「有,那名白小姐是我的妹妹,而要工作的地方是這裡,地址也寫這裡,而這裡是我的家,我呢!則是那位白小姐的哥哥,白凜風。這下,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好笑的等著她變臉。
如果他沒猜錯,一分鐘後,這間屋內將有個女人會大聲的哀號,然後……欲哭無淚的後悔自己接下了這份工作。
隸小奴微微顫動著唇,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上的合約,又看看朝她含笑點頭的白凜風。
「嗚嗚嗚……唔哇——」
她、她不要六萬了,能不能不要和他兩個人住在一塊?她會緊張!
能不能不要算毀約、能不能給她另一個六萬塊薪水的家管職務、能不能不要在這裡工作啊——
還用問,當然是不行。
這是隸小奴在這工作的第二個星期了。
這天,一大早,她先是為自己準備了一頓豐盛無比的早餐,接著來到庭院澆花,順道做了個舒服的晨光浴。
在這裡的工作算是十分的輕鬆,不但自由自在沒人管,更好的是和她當初所預期的不太一樣。
「還好那時候沒有一時衝動辭職。」她一面擦著電視櫃,一面哼著歌。
雖然主人的性別和原本想的不一樣,不過大致的工作情形,倒和老闆說的沒啥不同。
身為警務人員的白凜風,真的很少很少待在家中,一個星期頂多三天。
而且他每次回到家,若是晚上,就會先吃完她準備的晚餐,若是一大早回來,便會先享用她準備的早點,接著就會回到自己的房內,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就又出門了。
不過,隸小奴搞不懂,當初的她,怎麼會笨到以為洗衣機內那幾件大到不行的襯衫,會是屬於女人的衣物?更沒察覺那些貼身衣物屬於男人?
唉!想來可真是糗大了。
「擦擦擦,這裡擦一擦,那裡擦一擦,乾乾淨淨……」揮開這些小小小的煩惱問題,她心情可說是愉快得不得了。
總是她一個人的屋子,感覺像是她自己的家,更且比她自己的家還要好,要舒適許多。
只除了……
每一次白凜風回來的時候,她總是緊張得能躲就躲,能和他避免談話,就盡可能閃得遠遠。
其實人家也不是什麼大野狼,只是她一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要是他再靠近她一些,她全身就會僵硬得像木頭一樣。
而且,他對她算是很大方了。
他告訴自己,雖然他不一定每天都在家,不過仍會在薪水之外,每個月給她五萬元的家用打理費,隨便她如何使用。
五萬元耶!當她一聽見這數字時,腦中浮現的是一大堆的錢漫天飛來飛去,多得讓她驚訝不已。
想想她自己平時一個月的花費,絕對不會超過五千元,這會人家競要給她五萬元!?
而他這主人卻不是每天在家吃住,這根本就太多了!
但他卻說應該的,因為她必須負責家中的一切開銷。
雖然他給的金額過多,但像她這樣的好寶寶,絕對不會把錢拿去做私用。她總是仔仔細細的記帳,把用的每一塊錢都老老實實記下來。
「哇!乾淨了,整理完了。」隸小奴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
整齊又乾淨的屋內,裡裡外外一塵不染,連一絲絲的灰塵也沒有,這才叫做家嘛!
「都做完了,那現在要做什麼呢?」看著被打掃乾淨的屋子,她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衣服?早洗好了,也曬了。
廚房?她也重新擦過了。
庭院?清過了。
魚?餵過了。
那……
「好吧!整理樓上的房間好了。」
她說完馬上行動,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提著裝有清潔劑的水桶,朝樓上的方向走去。
一個人雖然自由自在,不過沒人可以和她說話,她倒是有一點點感到寂寞,只能自言自語。
尤其她不算是個安靜的人,一整天下來,沒半個人和她聊天,她想自己遲早會變得自閉!
來到二樓,隸小奴打開了白凜風的臥房,接著走了進去,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
這一間呈現暗色調的房間,除了一張床,牆上的衣櫃,和一間不小的浴室外,裡頭什麼也沒有。
真要說是乾淨嗎?不如說是單調到無趣。
冷冷清清、呆呆板板的,連點活力也沒有。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還會在這加上一個書櫃,上頭放滿自己喜愛的書,接著買幾副畫回來掛,讓它有點生趣。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白凜風的為人了。」簡單少言。隸小奴撇撇嘴,自言自語的說。
她拉開了他的衣櫃,將裡頭掛在衣架上的襯衫,重新整理過一次。
裡頭排放整齊的衣物,是她昨天的傑作,因為她實在太無聊了,所以只好把它們全部重拿了出來,再整理一次。
因為除了這個房間和她自己的房間外,樓上就沒別的房間可以整理了。
走廊上和他房間相對的是她的房間,當初她來到這時,因為沒有任何人在,所以她便自己挑選房間住。
他的房門上了鎖,三樓看來是書房,四樓的兩間房間,則連張床都沒擺,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住在他的對面,那是唯一有傢俱的房間。
「總而言之,這個家好冷清!」她大喊。
連一點溫度也沒有!
沒辦法羅!沒人嘛!
「唉!看來不用半年,大概一個月我就要變成自閉兒了。」
她現在已經會和庭院中的魚說話了,唉。
「為什麼會變成自閉兒?」
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自後頭傳來,嚇得隸小奴差點叫出聲。
她一轉頭,看到男人的臉孔,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胸口。
這男人怎麼搞的,老愛嚇人,走路也不出聲。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抱歉,我沒想到會嚇到你。」剛才從警局回來的白凜風一臉歉意的說。
他的臉上明顯有著疲憊,看來又是兩天沒睡了。
「算了,你吃了嗎?還是要先洗澡?」看他累成這樣,隸小奴也不打算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