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近君情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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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袁紫籐吊眉吐舌給了他們一個大鬼臉。「我是什麼東西都只學了個三流,統稱下三流,但那又怎樣?把我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可是你們少主呢!」她回過頭,給了溫泉中人一記甜得可以滴出蜜來的笑容。「對不對屈大哥,誰讓你把我寵壞呢?」

  屈無常不知何時已睜開雙眼,無奈地對她搖搖頭。「你喔!何苦去招惹他們?」

  「沒辦法,誰叫他們讓人看不順眼!」她說得彷彿那全是文判、武判爹娘的錯,誰讓四位老人家給他們兒子各生了張怪臉。

  「他們很講義氣,也很有膽識。」可算是他今生「唯二」的朋友了。

  「所以我沒整他們啊!」頂多氣氣他們。

  他是拿她沒轍的;五年前如此,五年後他欠了她兩條命,情況更是不可能改變。終此一生他只會憐惜她、保護她,或者……如果上天肯垂憐、給他機會的話,他會愛她一生一世永不渝。

  「你還要泡嗎?」她搬來文判、武判留下的毯子等著他起來好遮身。

  「不了,今天這樣就夠了。」溫泉確實對他的內傷很有益處,他發現幾處窒礙的穴道已有鬆動的跡象,但高溫泉水卻也讓他腹部的傷口受不了,再泡下去他怕那道傷要復發了。

  「那快起來吧!」她張開毯子等著他。

  他蒼白的臉上紅潮一閃而逝。「你轉過身去。」他一身赤裸,這不是一名未婚女子可以看的。

  「為什麼?」捕捉到他眼裡的不自在,她粗魯地大笑。「拜託!屈大哥,又不是沒瞧過,現在你才怕羞,不嫌太晚?」

  這會兒他臉上的赧紅再也藏不住了。「紫籐!」

  「好吧、好吧!」算她輸了一回。「怕了你啦,我轉身便是。」

  她一轉過身子,他隨即踏著溫泉水上得岸來。

  她耳裡聽著悉悉卒卒的聲音,好奇心又忍不住往上升。「好了沒?」試探地問了句,她悄悄回過頭。

  「不許偷看!」喊完,他歎了聲。這是什麼情況?往常這句辭兒不是姑娘們專用的嗎?幾時輪到他這大男人擔心春光外洩了?都怪他的糖娃娃好奇心太強了,連男人的裸體都想探究。

  也許剛才真給她說對了;養成她凡事學個下三流的罪魁禍首正是他屈無常,沒有他的寵溺,她的好奇心怎會飆漲成這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小器!」她輕啐一聲。「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但會壞了你的名節。」他已穿好衣服走到她面前。

  「以前你還抱著我睡呢!那時怎不說會壞了我的名節?」老八股!

  「那時你還小,現在你長大了,女子一生以名節為重,那是比性命更加可貴的東西,豈可輕忽?」他教訓道。

  她嗤笑。名節?那玩意兒一斤值多少銀子?她才不在乎呢!微抬起頭,對他勾出一抹甜滋滋的笑,差點兒連他的魂兒也一起勾走。

  近一年,她成長地明顯了,不再是五年前嬌小纖弱的小女孩,身軀的抽長、伴隨著窈窕的體形,她已漸漸有抹成熟姑娘的媚色。

  那原本純真甜美的微笑幻化成勾人心魂的酥甜,瞧著她清妍的嬌態,常常會讓他忍不住想碰她,若非此刻力不從心,他怕自己早已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

  「屈大哥,想什麼想得都呆了?」她碰著他的手,被那骨節突出的觸感嚇了一跳,他瘦好多啊!不知得再將養多久才能養回他原本的健壯?她應該開始請文判、武判準備補品給他補身了。

  「紫籐,你回去吧!」他的身子漸好,一定會控制不住碰她的慾望。

  「好啊!等你身體康復那天我便回去。」她賭氣地鼓著雙頰。他不會懂的,她多想待在他身邊繼續享受他的疼寵,她不要回家變回那只養在金屋裡的籠中鳥,更不願嫁到仇家去,坐上那嚴肅又無趣的仇少夫人寶座。

  「紫籐。」瞧著她泫然飲泣的小臉,他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你不喜歡我陪著你嗎?」

  「你以為我為何每月初一都非見你一面不可?」不喜歡?她真傻,他根本是愛慘她了!

  「因為你想念我,如同我想念你的來訪一般。」她說得那樣誠懇真切。

  他明知該拒絕的,卻仍失控地將她擁進懷裡。「紫籐,我不該這麼做的,以後你一定會後悔!」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雖然他的嘴唇是那樣地蒼白而乾裂,但對她而言仍然充滿了誘人的吸引力,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唇。

  「啊!」屈無常低吼一聲,自制力霎時棄他而去,他情不自禁地俯下頭攫住那想望已久的香甜。

  她嘗起來依舊是那樣甜美醉人,比他日前意外獲得的一壇百年女兒紅更加香醇美妙。

  袁紫籐在他身下體會到騰雲駕霧的快感。他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件稀世珍寶,那樣為人所珍視、寶貝……她舒服地呻吟一聲,以為自己會融化在他懷裡。

  然而屈無常卻正好相反,那記呻吟喚醒了他的罪惡感。老天!他做了什麼?輕薄她?他以毀壞她名節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他簡直不是人。

  他溫柔而堅定地推開她,然後給了自己重重的一巴掌,蒼白的頰上立時浮起一個紅似焰火的巴掌印,瞧來頗觸目驚心。

  「你幹什麼?」她心疼得眼前一黑。老天!他竟將自己的臉給打腫了。

  「一點小懲罰。」他還覺得太輕了呢!

  「胡說。」她眼眶泛超薄淚。「屈無常,你給我聽著,你既承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就已經是屬於我的了,你無權任意毀壞我的東西!」

  他渾身一顫,這言辭打擊了他。

  袁紫籐知道自己太強勢,這對他們兩人間的關係一點兒好處也沒有。但他是個血性漢子,只要義之所趨,他必會再干下蠢事。她永遠忘不了初接到他重傷的消息時,那份心碎腸斷的痛苦;當時她以為天地在她腳下崩裂了。幸好最後他好起來了,不過那份痛楚依然深烙她胸口,難以抹滅。她發誓不再承受一遍那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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