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驚膽跳地望向那個緊攢著她的人,居然是……費斯理!他眉心緊蹙,一臉擔心地瞥著她,她的心被他的神情緊緊揪住。
他為何而來?她努力地猜想,但小男孩看見他,似乎很熟識,一點也沒有受到驚嚇,開心地抓著他的手臂又叫又跳,喊著:「哇!Kris叔叔……你來了,我們剛剛在路上有打電話給你耶!」
費斯理倒沒跟她說半句話,默默地放開她,蹲下身去對小乖說:「我接到你們的電話,過來看看,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沒有啊!Kris叔叔你的車廠很好玩呢!」小乖指著紅色的桿子說。
「那太危險了,別任意亂玩,你差點害了姊姊,剛剛那大鉗子掉下來差點砸到她。」
「喔!」小乖歪著頭看了貝雨喬一眼,似乎還不知自己闖了什麼禍。
「爸媽呢?」費斯理問。
「開車車去外面了,我們去找他們好不好?」小乖扯住費斯理的手,費斯理立起身,牽著他往試車場走去了。
貝雨喬佇立著,迷惑地看著費斯理牽著小乖的背影,耳邊迴盪著他對小乖說話時醇柔的嗓音,那和她印象中他吼人的聲音形成強烈的對比!原來他對一個孩子可以發自真心的溫柔,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而她幾乎是被這樣的他給牢牢地吸引住了。
為何她既是恨他又是怨他,現在又覺得他很吸引她,為什麼自己獨獨對他有這麼多的感覺?對那個揚言要追求她的普立茲,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此時那對試車的夫妻把車子開回來了,費斯理也牽著小乖的手走回來,顯然他們是朋友,她沒有打擾他們,默默走到千斤頂旁去拉下紅色桿子,降下升高的千斤頂,漫不經心地聽到那對夫妻一下車就高興不已地對費斯理說:「Kris,車子沒問題,你這名技工技術真是一流。」
「她是一流的。」費斯理這麼回答。
貝雨喬沒有回頭,一顆心卻已是漣漪不斷,她很想知道費斯理是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待她?他的話聽起來像是挺誠意地在誇她,而不是挖苦。
他們一行人走離保養廠,到客服部去結帳了,她才悄悄回頭看向費斯理,他一身深色西裝,連走路的樣子都那麼優雅好看,像個天生的貴族;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好想一探究竟啊!
「嘿!女孩,發什麼呆,快下班了,一起去PUB喝酒如何?」突然她的肩膀被普立茲拍了一下。
她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他一眼,懶懶地說:「我要回家K書,就要考試了。」
「你一定會過的啦!」
「我不是只想過,我要得滿分。」
「你太完美主義了。」
「是嗎?我只是自我要求罷了。」
「好吧!我說不過你,就等你考滿分,一起去喝酒。」
「嗯,再說嘍!」
「別這樣,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嘛!」
「不如……你去約我爸好了,他比較會喝。」
「厚——」
她笑著,走進員工休息室,準備打道回府去,普立茲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一路跟著她,盧個不停。
費斯理陪同好友夫妻在客服部等候結帳,很不巧地看到窗外這幅「兩小無猜」的畫面,怒氣無端地上升。
「Kris叔叔,你在生氣嗎?」小乖有了新發現,爬到費斯理腿上去讓他抱著,小手捧著他的臉左瞧右瞧。
「有嗎?」費斯理收回視線,咧開嘴笑了,他一向挺喜歡小孩的,私底下他還以個人的名義收養三十名末開發國家的孩子,幫助他們求學。
「有啊!我爸生氣的時候跟你剛剛的表情都一樣……」小乖學他板起臉、眼睛微瞇的表情,逗得費斯理和他父母笑哈哈。
「小乖來媽咪抱,別老是黏著Kris叔叔。」小乖的媽咪把他抱過去,打趣地問費斯理:「Kris,你什麼時候才請我們喝喜酒啊?」
「是啊!我們都是大學到現在的老朋友了,等了那麼多年,還沒收到你的喜訊,瞧我們孩子都這麼大了,不是我說你,你現在三十幾還算是黃金單身漢,再不結婚就成了黃金老單身漢,最後就是黃金老芋頭了。」小乖的爸看不過去地提醒。
小乖聽到「芋頭」立刻露出無邪的笑臉,大嚷:「芋頭好吃,芋頭冰也好吃哦……」頓時他的父母臉上垂下數條黑線。
費斯理除了聳聳肩,也沒有明確的回答,事實上有沒有結婚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重要,他並沒有遇到非娶不可的女子,他懷疑真會有那個女子出現嗎?儘管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荒蕪,他也不期待有人能改變。
兩夫妻見他不給答案,也沒再逼問,此時服務台廣播他們的車牌號碼,輪到他們結帳了,他們一起走到櫃檯去,仍把小孩留下。
費斯理把小乖抱在懷裡,小傢伙樂得縮在他懷裡,不一會兒竟睡著了,他瞥著他可愛的小臉,心想若有女人肯為他生孩子,他會願意支付大筆酬勞……這乍來的瘋狂念頭教他突然一震,但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他是喜歡孩子,樂意擁有一個親生的小孩,將來他的事業也才有人接掌。
他經過一番思索,決定就這麼辦,他要選定一名「合格」的女子,談妥條件後幫他生孩子。
他可以只要孩子,不要婚姻。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夜晚的貝家,貝雨喬和貝大叔兩人難得都在家,父女倆共享溫馨的晚餐。
「小雨喬,今天怎麼這麼沈默?」貝大叔察覺了,問了坐他對面的女兒。
「我平常都很多嘴嗎?」貝雨喬的確心不在焉,她仍想著費斯理,難忘他護衛的懷抱和關懷的眼神,每想起一遍,心就跟著悸動一遍,她不該想他的,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去想起他……
「我們一起吃飯不都會聊天,你什麼都不說,讓我覺得怪怪的。」貝大叔嚼著黑麥麵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