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穿媽的衣服吧!她知道媽的衣櫃裡有幾件套裝看起來還不賴,她偷偷穿過,看起來像極成熟的女人。
她打定主意走往主臥房,逕自打開媽媽的衣櫃,一陣淡雅的香味飄了出來,那是她記憶中媽媽身上的香味,猶記得在她小時候媽媽曾抱著她,在院子外的樹下說故事給她聽,她的鼻息間總是充滿媽媽身上的香氣,她喜歡聽媽媽帶著洋腔洋調的國語,看著她美麗的金髮碧眼……記得媽媽告訴過她,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就是和遠從台灣飄洋過海來留學的爸爸相戀,媽媽很愛爸爸也好愛她……但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往事,溫柔的媽媽在她十歲時患了病去世了……
貝雨喬忽紅了眼眶,挑了件顏色粉嫩的套裝,走到掛在牆上爸媽的結婚照前望著美麗的德國籍媽媽,她好懷念媽媽啊,總是趁著爸爸不在,一個人偷偷看媽媽的照片……
噹噹噹……
客廳裡傳來掛鐘的聲響,她竟在家裡留連了三十分之久,還得趕著去交車呢!從那位費總裁的地址看來,應該是郊區,離這裡相當遠,開車也得要四十分鐘,再拖下去肯定遲到的!拭拭淚,她趕緊回房裡去換上成熟的套裝,拿了交車的文件和總裁家的鑰匙,出發了。
沒想到開往郊區的路錯綜複雜,她走錯了好幾條路,足足遲到了半個鐘頭,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費總裁位在郊區的宅邸。
告訴門房她的來意,門房放行了,她順著大樹林立的道路到達主屋,這是幢壯觀且唯美的巴洛克式建築,頗具文藝氣息。
將車子熄火,她下車來,走到大門口,一手掖著裝文件的牛皮紙袋,一手將那把沉重的銅鑰匙插入雙扇大門的鑰匙孔中,輕輕一旋轉,鎖開了。
她吁了口氣,將鑰匙取出,推開大門,進入視線的是一座氣勢非凡的大廳,巴洛克式的圓頂天花板,精緻的雕刻,加上中央的水晶吊燈放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映照著古典手工沙發,溫暖的壁爐和大型落地窗上天鵝絨鑲流蘇的窗簾,放眼看去牆壁上還有一幅幅十八世紀的畫像,櫃子裡、走道上更有許多令人驚歎的藝術品……恍若一座藝術宮殿。
貝雨喬屏息地看著,就像不小心誤闖皇宮,沒見過世面的小老百姓那般,有點兒不知所措,差點忘了來此的目的了。
她輕輕呼吸,小心翼翼地走進裡頭,關上門,深怕平時粗魯慣了,會不小心弄壞了這裡頭「尊貴」的陳設。
「有人在嗎?」她走到那座沙發旁揚聲問,忽然她的肩頭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猛回眸看,是一個穿著制服、身材佝僂、滿臉皺紋的德籍男僕役站在她身後,而她根本沒看見他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老男僕比手劃腳,口裡「咿咿呀呀」的,像在問她是怎麼進來的?
貝雨喬看出他是個啞巴,拍拍胸脯撫平自己的驚嚇,解釋說:「我是車廠的技工,大門鑰匙是費斯理總裁的女秘書蘿莉交給我的,她要我來交回總裁送廠保養的車,還有這些保養文件要交給他過目。」
啞巴男僕點了點頭,做了個「隨我來」的手勢,領她上樓。
貝雨喬慶幸有人帶路,一路跟隨著他走上二樓,腳步因走道上鋪著長毛地毯而安靜無聲,牆面在整齊的間距上掛了大大小小的骨董畫作和藝術品,儼然像是世界一流的藝廊,她的目光隨著那些畫流轉,心底不斷發出讚賞聲,且對那位只有耳聞從未親眼見過的費斯理大總裁也起了好奇心,想他一定是個很有藝術鑒賞力的人吧!
啞巴男僕走到一間房前,指著裡頭,沒等貝雨喬道謝,就離去了。
貝雨喬望向啞僕的背影,順便頑皮地數一數這長長的走道上竟有十幾個房間,她懷疑這裡真有住那麼多人?但這可不干她的事。她聳聳肩,伸手敲門。
叩叩叩……
好一會兒,沒人應聲,她又敲了敲門,仍沒人應門,她有點無所適從,小心翼翼地以德語喊了一聲:「費總裁……」
仍然沒有應答,她胡亂猜想 該不會總裁也是個啞巴可她好像沒聽說過他有這樣的「隱疾」啊!
她試著旋轉門把,門開了,提心吊膽地探頭進去,裡頭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過來。」
忽地響起一聲十分低沉有力的命令,她藉著走道的燈光找尋總裁大人的蹤影
發現他端坐在背對著門的單人沙發上,但她只看見他的後腦勺!真該請他開燈的,但她只是要交回汽車保養資料、車鑰匙、還有他的大門鑰匙,然後就可以走了,應該短短十秒內就能解決。
她這麼想,不料她才走近沙發,身後的門便緩緩地關上了,外頭的光線完全被阻隔,她驚訝地回眸,而那位費總裁竟倏然立起身,她聽見沙發椅窸窣的聲響,瞬間他已像一張巨大的黑影籠罩住她。
「為什麼現在才到?」費斯理語氣不耐地問。
她被他慍怒且帶著審問的口吻嚇到,還沒開口說話,手臂就被猛然扣住,他的大手力量十分撼人。
「你以為我會在意你嗎?」他冷哼。
貝雨喬一怔,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驀然她被扯進他壯闊且陌生的懷抱,接著他竟抓狂般地吻她,霎時一股陌生的、成熟的、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佔滿她的呼吸……她慌亂掙扎,手中的銅鑰匙、車鑰匙和文件全四散紛飛……
「絕不要想吊我的胃口,那只會讓我對你更反感!」他如同夜魔般的嘶吼,把她甩到一個柔軟的地方。
貝雨喬一觸發現身下是張床,駭然地想逃,但他已壓了上來,她來不及尖叫,因為他堵住她的唇,用吞噬般的力量吻她,大手肆無忌憚地伸進她的窄裙底侵入她的私密地帶,她心想她完了,她不但受了猛獸的攻擊,也將賠上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