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爬不起來,你拉我一把。」看到他笑,她的心情變得不錯,因為這樣被當床也還有點代價嘛。
他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回身,伸出手將她拉起來。
「等一等,慢一點,好痛,全身都痛……噢嗚……啊——啊——痛痛痛……啊!」
「妳別這麼叫行不行?」不知為何,她那哀哀叫疼的聲音讓他湧起一股很奇怪的渴望,他悶悶的睨她一眼,「像在叫春。」
「我叫……」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哪天讓我壓在你身上睡你一夜,我看你會不會跟我一樣『叫春』!」
「也許真的有機會。」
「咦?」怎麼這話帶了曖昧的意味,她詫異的瞪著他。
杜睿東卻是定視著她的。依繼母的個性,她絕不會放棄的,所以,與其要他跟柳媚兒在結婚證書上簽名,倒不如找眼前這個至少讓他看了不倒胃口的女人。
什麼眼神?好像在打什麼壞主意。蘇靜棠心想,她也裝出很陰險的眼神給他瞪回去,意謂著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對她那像視神經抽筋的滑稽表情,杜睿東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好笑嗎?她狐疑的看著他,但怎麼回事,這個男人笑起來還真有魅力,少了臉上那層冰,看來更英俊了,她的心怎麼開始亂跳?
「鈴鈴鈴……」電話鈴聲突地響起。
他看了電話一眼,笑意仍留在嘴角,走過去接起電話,他聽了好一會,臉色卻逐漸轉為冷漠,「我明白了,我會帶她回去。」
不管話筒另一端的范英奇還有一肚子的疑問要說,他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他站起身,「走吧,妳的咖啡小站被砸,慈愛院的人也四處在找妳。」
他走到門邊從鑰匙盒裡拿了車鑰匙。
「一定是何震凱那個臭傢伙!」她氣憤的從沙發上要跳起身來,但這一個大動作,讓她痛得又倒坐回沙發,她呻吟一聲,眼淚都掉下來了,「好痛啊,我根本不能走路。」
被一座山壓了一整晚,她的骨頭是不是錯位了?痛痛痛……
杜睿東站住不動,回頭看著淚汪汪的她。
厚,還沒啥表情?以為她在誑他?她憤憤不平的瞪著他,「我可沒騙你,我全身骨頭、肌肉都疼,我要是撒謊我就是小狗!」
「那妳是不回去?」
「開玩笑,我當然要回去,不過……」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背我好不好?」
「什麼?!」
從小到大,她一直很想嘗嘗這種滋味,像是爸爸背女兒、哥哥背妹妹的畫面,感覺就好溫馨,但那種美麗畫面立即被杵著不動,還臭著一張臉的杜睿東給敲碎了。
「什麼嘛,說穿了,害我現在渾身酸痛的人是你耶,你都不必表示什麼啊?」她要他負責。
他抿抿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去,轉身背對她。
「你要蹲下來吧?不然,我怎麼上去!」欺負她人矮?
杜睿東咬牙。真麻煩,他才覺得她勉強夠格跟他結婚而已,馬上又不及格了。
他蹲下身來,而身後那個哀哀叫疼的人可是折騰了好一會才趴在他的後背,只是他一挺直腰桿,她竟像坐溜滑梯似的又跌回沙發上。
「妳到底在幹什麼啊?!」耐心盡失,他火冒三丈的回頭吼她。
她難以置信的搗著嗡嗡作響的耳朵瞪著他,眼內也冒火,「你還凶我?你到底會不會背人啊,你至少雙手也得撐住我吧?我的手沒力嘛!」
他臉色緊繃,突地俯身,一把將她抱起來。
「嘿,我不要抱,我要背。」騰空的蘇靜棠立即大聲抗議。
他低頭瞪她,「囉唆!還是妳要自己走?」
這話一出,她悶了。除了將就,還能怎樣?她指指門口,示意他向前走吧。
這還差不多!他冷冷的抱著她就往門口走。
女人這種生物真的碰不得,不拿出魄力就給你得寸進尺。
他臭著一張俊顏抱著她往車庫走,令她意外的,將她放入車內時,他的動作挺溫柔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哼了幾聲,多少抗議他的獨裁。
杜睿東坐上駕駛座,開車上路後,閃爍著危險寒芒的黑眸突地瞪向她,「妳的咖啡店被砸,慈愛院的人找妳這兩件事,范英奇為什麼會第一個知道?」
呃——她呆呆的看著他,代志大條的壞預感閃過腦海。
*** *** ***
杜睿東也沒要蘇靜棠回答他,在前往慈愛院的一路上,他只問了慈愛院的地址,就沒再跟她說過半句話。
他問,只是要她知道,他不是一個讓女人玩弄在手中的笨蛋。
至於答案,他自會找范英奇問個明白。
院前突地停了輛車窗烏漆抹黑、裡頭啥也看不見的積架時,正在處理咖啡小站善後的洪慶夫及蔡修女立即好奇的抬頭看,另一邊,悠閒的倚靠在雙B跑車上的范英奇可是一眼就認出好友的車,他挺直腰桿定向前去,杜睿東正好開門下車。
「她呢?」他笑問。
洪慶夫跟蔡修女都見過范英奇,但對眼前這個冷酷到不見任何神情波動的男子可就陌生了,在看到他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裡面的人抱出後,兩人更是驚愕得大叫,「靜棠!」
「痛痛痛……你也憐香惜玉一下好不好?!」蘇靜棠痛昏了頭,壓根沒想到這種出場方式有多曖昧。
范英奇一挑眉,看看好友,再看看渾身不見任何傷痕、五官卻皺成一團的蘇靜棠,他打趣的問:「妳全身酸痛?」
「你懷疑?全怪他啦,把我壓得痛死了,我叫他滾開他就是不走,還壓了我一整夜!」她瞪向罪魁禍首。
只是,被瞪的人表情依舊冷颼颼,另一邊,兩聲抽氣聲猛地響起。
范英奇一臉驚喜的看向好友,笑嘻嘻的道:「一整夜呀,一次出清存貨嗎?真神勇。」
笨女人!說那種話竟連一點自覺都沒有!杜睿東抿唇瞪著還皺著一張小臉的蘇靜棠。真是被她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