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墨爾珠大為感動。
「我討厭她妨礙我們說話。」他更進一步,已然將京晴空逼回椅子裡頹然坐下了。
他強悍自大的氣息叫京晴空腦袋一片空白。
「想念我嗎?從我身邊逃走的你……你想我吧。」
他還不過癮,竟然單膝跪下,傾身就要去吻京晴空的芳唇。
墨爾珠掩嘴,幾乎要驚叫出聲。
京晴空難堪的閉上雙眼,就在瞬間——
強烈到令約翰修姆想也想不到的力氣將他整個推翻,他莢俊到近乎邪惡的下巴重重的捱了一拳。
夏普全身席捲著烈焰,臉色鐵青。
「你居然打我。」約翰修姆摔得狼狽,勉強站起來,臉色非常不悅。
為女人爭風吃醋在沙漠是絕無僅有的事,幾百年來他們被同樣是女人的母親教導男尊女卑的道理,所以,沒道理好朋友的夏普會因為一個女子對他揮拳。
「這是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眼神陰鷙,話從齒縫出來,帶著萬年寒冰。
「哪有這麼嚴重,我只是跟以前的舊情人打個招呼而已。」摩挲著被打痛的下巴,約翰修姆仍舊沒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在哪。
夏普很明顯的全身僵硬,因為無法宣洩的怒氣壓迫得眼睛泛起紅霧。
「舊情人?」
「沒錯。」約翰修姆非常得意。
「她現在是我的人,別亂動別人的東西。」
「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是。」
「你……夏普,堂堂的杜拜王子撿我約翰修姆穿過的破鞋,不怕被恥笑嗎?」
他的惡毒果然讓夏普還有所有的人臉色全部為之—變。
夏普咬牙切齒,「我想剛剛那—拳對你來說是太輕了。」
約翰修姆的眼在兩人之間梭巡來去,心中的算盤卻打得飛快。
他不想得罪沙特麥倫司·夏普。雖然同為皇室中人,他的地位卻遠遠不如在國王面前炙手可熱的夏普,正面跟他衝突絕有害無益……最後還有可能賠上他這些年辛苦的事業。
「嘿,別這樣,一個女人抵不上我們十幾年的友誼嗎?你就算把我扁死了,也改變不了我跟她曾經有過的一段感情。」他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想怎樣?!他越是要斟酌字句挖苦。
「過去的事情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你沒聽過舊情復燃這句話?也難怪,雖然你是混血兒,那麼多年不用國語,更別提中國語言裡四個字的妙用了。」
他在試探夏普,試探他的底線在哪。
夏普怒極攻心,他知道約翰修姆的用意在打垮他。
從小他們就競爭到現在,想不到連感情也牽扯。
「這就是你的選擇?」
撕破臉?
「我並不想把我們的關係搞垮。」約翰修姆小心的顧慮著。
「走!」
「就為了一個女人?夏普,你別傻了。」
「我的城堡以後再也不歡迎你來。」夏普下了永遠的逐客令。
他匆忙從一堆事務裡抽身趕回來,以為能夠看見京晴空慵懶的模樣,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麼令人不堪的景象。
他要的,得到的,從來都是最頂級的……破鞋,這兩個字讓他忍無可忍!
兩人對峙著,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算我來得不是時候,我們改天見了。」表面上,好像是他贏了,他成功的把夏普惹惱,他也相信京晴空被趕出門的時間不遠了,到時候他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
男人跟男人友情是可以修補的,約翰修姆樂觀的相信。
*** *** ***
一二三……京晴空靜靜暗數不到五,那人果然就發飆了。
「他要親你,你為什麼讓他親?!」狠狠抓起的珠簾劈啪作響差點被拽下來,這還不夠,他的指節作響,夏普需要可以發洩憤怒的東西。
她默然。
總不能說她突然呆住,一時反應不過來吧;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再見的人突然出現,反應不夠好是可以被原諒的。
「他碰到你哪裡?身體、嘴巴,到底有沒有?」他衝過來把她當粗糠袋子的搖晃她,搖得她黑髮全亂了。
「你動了要跟他走的念頭,有沒有?」鉗子似的鐵掌立刻在她的手腕上留下痕跡。
她吃痛,卻沒吭聲。
「沒話說?」他恨自己像亂吃酸醋的男人。明知道她的肌膚嬌嫩隨便碰觸都會留下痕跡,他又做了蠢事!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氣成這樣。」
「被兩個男人相互爭奪,你威風高興是嗎?」實在忍不住挖苦她,夏普卻絲毫感覺不到快意。
「我還以為外國人比較講理,風度也比較好。」她看見因為剛才的重擊,他的指關節有傷。
夏普沒好氣的轉頭,像鬧彆扭的小孩。
竟然跟他談風度……狗屎!
京晴空瞄了眼墨爾珠拿來的急救盒裡該有的事物,輕輕接過他的手指。「來上藥。」
「我又不是娘兒們!」他還在氣頭上好不好。
她慢慢拉過來他的手。「別生氣。」
「叫我別生氣,就因為你們還舊情難了嗎?」氣頭上沒好話。
京晴空給他上紫藥水,聲音清淡,「我大—的時候,修姆曾經是學校指派的優秀交換學生,他的來到在我們學校造成很大的轟動,他很有才華,—場校內演講,流利的三國語言不知道風靡了多少少女心,我也是其中一個,後來我得到跟他更進一步相處的機會,指導教授指派主修阿拉伯文的我輔導他在台灣的一切生活,因為這層關係,我們才越走越近。」
「哼,他就是你嘴巴念念不忘的舊情人?」
京晴空痛苦的閉了閉眼。
「要是可以,我希望時光重來,再也不要認識這樣一個人。」
「為什麼?」
玉臉上她的痛楚是真的,抹藥的手抖動了下,看得出她在忍淚。
「不要逼我……」
她心上有傷,然而,就在她決定要讓疲倦的心跟過去做切割時,就不要在這時候把她殘忍的推回原點!
黑色的髮絲半掩住她如花似雪的容貌,那像小貓般瑟縮的淒楚令人不忍,然而,她常常目光飄忽不定的看著遠方,是在憑弔遠去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