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城堡裡沒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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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殿下……大人,您有心儀的對象嗎?」

  「瓦德利,你年紀到……想娶妻了嗎?」想想,瓦德利跟他一樣年紀,是到了該有老婆替他管家的年歲了。

  「哪有,我可是守身如玉,很潔身自愛的。」

  「發情跟潔身自愛沒有關係。」

  「呃,小的……去看看莊園的總管怎麼到現在還沒派人來迎接?」發情?男子漢大丈夫要以事業為重,兒女私情……改天再說吧。

  「你敢叫我等他?」

  主人沒耐性了,可想而知,舟車勞頓,飛了兩天,就算有耐性也只剩下一滴眼淚那麼少了吧。

  他得趕快去張羅。

  「您再稍等一下……下。」

  「不必麻煩了。」

  直升機製造的聲響都沒能吵醒這座莊園的任何人,裡頭的人肯定死絕了,不如長驅直入省事。

  睞過來的眼比任何重量武器都有喝阻作用,瓦德利哪敢再雞婆,安靜點頭退下。

  「還有,到了這裡我只是個單純的生意人,不許洩漏我的身份,別再殿下殿下的叫,口風緊一點。」

  低調絕對是安全的不二法門,他絕對不要驚動任何傳媒,就連報紙的小角落都不想看見有關自己的消息。

  「是,我會謹記。」

  「你的豆腐腦袋確定?」

  「我的豆腐腦袋確定比水泥漿還要牢靠!」

  他挑了挑眉,算是滿意瓦德利的回答。

  瓦德利抹掉冷汗,緊跟著快步流星的主子,至於行李,就全部交代後頭的「柴可夫司機」了。

  這座小莊園蓋在山坡上,縱橫十字建築,主屋位在中心點。

  停機坪設在十字座末端,也就是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主屋,就是以橫切的方式穿過傭人房繞過四處植滿花兒的園子是捷徑。

  老實說,這座莊園自從他跟母親離開後,就缺乏管理跟整頓而荒廢掉了。

  多年來,它形同鬼屋一樣的存在,

  是在母親病重的那最後幾年,她唸唸不望著要回來,這座莊園才又回到他的記憶底。

  為了慰藉寂寞想家卻困於身份不能自主的母親,他派人來整頓管理,每半年送上報告,一直以來,以E-Mail或是衛星傳真過來的攝影照片,都能讓體弱多病的母親恢復些許元氣。

  可是這樣還是不夠。

  因為一時痛快把他們母子接回的父王並沒有珍惜母親對他的一片情意,新鮮感過去,母親又重回冷宮。

  這次,母親再也撐不住了。

  她任自己死去。

  臨終遺言,她要將身體的一小部份灑在這片令她魂牽夢縈的土地上,回歸屬於她的地方。

  這種事情,不讓任何人知道∼∼

  要不是遺命,他這一生大抵沒有任何再回來的機會。

  皎潔銀白的光像在為他鋪路,照得林梢山野一片淨潔。

  「砰!」很大的一聲,重物掉落地上的響聲震醒了如泣如訴的迷離。

  「刺客!」瓦德利迅速如黑豹的竄到主子跟前,用身體護住珍貴的主人。

  「你的被害妄想症嚴重到需要去看醫生了。」沙特麥倫司·夏普毫不領情,他沒好氣的提醒這位神經緊張過度的大管家先把鏡片擦乾淨。

  瓦德利果然認命的把讓霧氣瀰漫的眼鏡拿下來擦乾淨,一戴上,卻先掉了下巴。

  「痛……痛……痛痛。」細如鳥兒低吟的軟聲呼痛,出自因為剛從長椅子上掉下來的京晴空。

  即使喊痛,到處撫摸痛感緩慢的四肢,她愛困的眼睛仍然不肯張開。

  「是傭人。」黑蓬裙,黑大頭娃娃鞋,草叢裡散落著一頂白色的蕾絲小帽,說明了對方的身份。

  「你在這裡做什麼?」主人不肯開金口,他這苦命的總管只好出面處理。

  惺忪張開的星眸集中了焦距,一手撫著另一隻到現在才感覺到涼冷的皮膚,可以確定的是,她會醒來並不是因為出現的人,而是談不上舒服的「床」。

  終於,京晴空發現了向來安靜的花園出現了兩張陌生的臉。

  用掌心把眼睛整個揉呀揉的,本來需要一輛大卡車壓輾她才醒得過來的京晴空,竟然在不是她清醒的時間有了意識。

  明白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天下奇跡。

  一張白淨的小瞼。

  本來過長覆蓋住她半邊容貌的劉海整個往後掀,在皓月下,她完整容貌,便出現了。

  她的肌膚像凝透的羊脂,因為酣睡而顯現出玫瑰般色澤的唇辦,小巧的鼻,濃密捲翹的睫毛安靜的棲息在眼窩下,滑順的長髮襯托出巴掌臉蛋更為細緻。

  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女性嬌嫩纖細,純粹的靈氣清曼,叫看習慣中東女人濃眉大眼,深刻五宮的兩個男人都看得差點魂出竅。

  還想到為什麼,沙特麥倫司·夏普已經用他不容小覷的身體遮住瓦德利的視線。

  朦朧依然的眼對上的是一雙黑鷹般銳利的眼,兩眉如刀,看似無害卻好像隨時都要撲殺過來般。

  冗長的陰沉。

  她幡然醒悟,很快的將劉海全部撥正。

  烏絲掩去了她所有的靈氣。

  她的動作讓沙特麥倫司·夏普本來就構不著慈眉善目的五官扭曲了。

  「回答我,你在這裡做什麼?」太久沒用的國語非常生硬,像在石塊上摩擦的砂礫。

  「你是誰?」半夜闖空門,不太好吧。軟俏生脆的嗓音,不具任何殺傷力,所以,自然也沒人鳥她。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問我問題。」萬人之上的人,養成的也是目中無人的態度。

  沒有人教過他要如何目中有人,人人奉承諂媚,只怕他一個不舒爽就要天下大亂。

  縱容的結果,就養成一個肆意妄為的大大大大男人了。

  京晴空從來都是怕生的個性,會出聲,實在是迫不得已。好歹,她也是這莊園的一份子,遭了小偷,大家都要遭殃。

  問一下,圖的是心安。

  其實她根本不愛管閒事。

  既然這男人說不許問,她就不問了。

  本來呢,她就是貪涼才跑到外面來睡覺的,溽暑的天氣,不大的傭人房擠了五個女生,她實在沒辦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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