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淡覷一記,傅奕凡這才回答道:「這可是我第一次香車載美人,我們就去淡水走走逛逛吧!」淡水的美麗夕陽下,應該很適合情人攜手浪漫散步。
「美人?」指著自己,她忍俊不禁「噗」一聲笑了出來。「我是美人喔?美少年還差不多啦!」哎喲喂啊!不是她要自暴自棄,只是這張臉走在路上,人家不是稱呼先生就是叫聲小弟,所以美少年真的會比較適合她啦!
「情人眼裡出西施,我覺得你是美人就好。」淡淡的、不經意的,他狀若不經心告白,軟綿綿的拋出一枚轟天雷。
轟!
果然被炸中,安可希當場傻眼,瞪著他輕鬆愜意的側臉愣了好一會兒後,忍不住掏掏耳朵。
吼!一定太久沒清耳屎,聽錯了!他不可能說那種話啦……
「你沒聽錯!」像似看透她心思,傅奕凡趁停紅燈空檔,緩緩轉頭凝著她目瞪口呆的臉龐,認真無比地輕聲說道:「我喜歡你,可希。」自從確認自己的心意後,這一年觀察下來,他發現這女人遲鈍的很,若沒當面表白,肯定一輩子當他哥兒們。
哼!打小與她混到大,他可不想只是哥兒們的身份,他還想進階當她的情人、她的老公、她孩子的爸,所以告白這檔事還是早點完成得好,先宣告主權,以免有別的男人趁虛而入,那他就虧大了。
「啊……啊……啊……」太過震驚,安可希腦中一片空白,以至於啊了老半天還是啊不出一句話兒來。
「你唱片跳針不成?」惡狠狠瞪人,傅奕凡開始彆扭了。可惡!她幹嘛一副看到恐怖驚悚畫面的表情?他的告白很嚇人嗎?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飽受驚嚇,安可希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當下很惶恐、很惶恐的小聲詢問。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悶了。
「呃……是、是不像啦……」虛弱。
「那你怎麼說?」俊臉直湊到她面前、陰森森逼問。
「我、我還能怎麼說?」欲哭無淚啊!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那分喜歡一直是以超級好明友的成分存在,至於男女之間的情愛,她……她根本就還沒去意識到啊!
知她對男女之情尚未開竅,極為遲鈍,傅奕凡本就是打著先佔先贏,日後再來慢慢調教的心思,當下直凝著她尷尬又慌亂的眼眸,以著輕柔嗓音引誘——
「你只要說好就可以了。」
「好?」莫名有股想笑的衝動,安可希一臉懷疑。他當她是三歲小孩在拐騙喔!
「很好!」直接把疑問句當肯定句,傅奕凡滿意點頭,優雅蒲唇勾起笑痕。
「你答應了,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
哇咧——真的被拐了!
安可希瞠大了眼,忍不住哇哇抗議,「哪有這樣的?我那聲『好』是疑問句!疑問句啦!」
「我不管!反正我認定是肯定句。」不給更改反悔的機會,他回身坐好,正好綠燈亮起,嘴角泛著奸計得逞的狡猾笑痕,很快驅車前行。
「哇——沒人這樣的啦……」哇哇慘叫。
「不好意思!你運氣不好,剛好碰上這樣的人……」得意哼笑。
「這什麼世界啊……」抱頭吶喊,不敢置信。
「地球村!」很體貼地給予解答。
「哇——夠了!我快瘋了……」
崩潰慘叫一路綿延到淡水,他二十歲、她十八歲的那年夏天,他強硬告白,她被逼接受。
*** *** ***
自從那一年的告白,強逼安可希接受後,傅奕凡果然開始以男朋友之名,行調教之責。
他循序漸進地慢慢轉變兩人的關係,以最耐心又自然,並不讓她覺得彆扭的方式啟發她對男女感情的領略,引導著她與自己一起步入情人的世界。
也許是原本感情就好,也許是他引導的技巧太高超,總之,安可希從一剛開始覺得有點古怪,到後來慢慢的、不自覺的被潛移默化,最後,他們真正確立彼此男女朋友關係,是在告白後的半年。
那一天,她夜晚無聊又架起梯子爬過陽台去找他閒聊,雖不見人在房內,可浴室內卻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心知他正在洗澡,安可希當下很自動自發的滾上他那張柔軟大床等人。
等著等著,她不知不覺睡了,就在此時,傅奕凡下半身僅圍著一條浴巾從水氣氤氳的浴室出來了。
乍見床上酣眠的女人,他微微一征,隨即唇畔噙笑來到床邊坐下,修長指尖輕撫開嫩頰上的黑亮短髮,凝著那中性卻美麗的酣甜臉龐。他眸心漾柔,禁不住心中情動,低首看上那粉色唇瓣,輕柔中隱含著強勢掠奪的索取檀口內的甜蜜。
嚇!誰在偷襲她?
從輕眠中驚醒,安可希一睜眼就被他近在眼前的臉部大特寫給嚇到,張口想抗議卻被他趁虛而入,輾轉糾纏不休,吻得她暈了腦,思緒一片空白,只能不住輕顫地任由他攻城掠地,毫無抵抗之力。
直至良久、良久後,傅奕凡才氣息微喘地退開,凝著她迷濛眼眸,他低沉而滿足地輕笑起來,忍不住又連著輕啄被吻得微腫的紅唇好幾記,這才啞著嗓音柔聲開口。
「被嚇著了?」呵……這是他們的初吻,她會被嚇著也是正常的。
思緒慢慢回神,她漲紅著臉點了點頭,尷尬的眸光往旁瞟去,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怎麼辦?她覺得好害羞又好窘,臉上好燙啊!
「你害躁了?」揚眉輕笑,愛極她羞紅臉的模樣。
「誰、誰第一次不……不害躁的?」結結巴巴,安可希嘖惱叫道,臉紅耳赤得快燃起火來,隨即想起什麼似的,眼眸危險一瞇。「你不是第一次?」可惡!想到他竟然不是初吻,就莫名覺得好生氣喔!
「誰說我不是?你以為我能找誰獻出我的初吻?」好氣又好笑,卻又有些竊喜,只因為似乎聞到一股淡淡的酸味兒,這表示這段時間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她也開始慢慢在乎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