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就開始受訓?
司琪撫著額頭,有點驚駭。「難怪他昨天連殺九個人,只用了一口氣時間。」
「連殺九人?」邵風皺眉。「那他一定發作了?」
司琪點頭。「當時那些傭兵要強暴我們,他才會殺了他們。」
邵風鬆開眉頭。「這也沒辦法,那種情況他不能不動手。」
「天鬼他們也是私人軍事公司?」
「不,他們並沒有成立公司,只是一個傭兵團隊,不超過一百人。」
「你們又怎會對上的?」
「因為工作,」邵風解釋。「我們接的多半是保護和訓練方面的合約,他們接的都是綁架、暗殺、政變或恐怖活動的合約,那種工作佣金更高……」
「不會那麼嘟嘟好,你們保護的對象就是他們暗殺的目標吧?」司琪喃喃道。
「真聰明,答對了!」邵風很慷慨的送給她一個稱讚獎勵。「他們一直暗殺不了我們保護的對象,可想而知他們有多飆火!」
「原來並不是所有傭兵都是同一國的。」司琪咕噥。「不過……」她來回看文颺身上的點滴、血袋、氧氣,甚至心跳監視器,還有那些手術用具。「傭兵都得帶上這麼齊全的裝備嗎?」
邵風哈哈一笑。「當然不是,但經過上回的經驗,我們寧願有備無患,反正六哥的『副業』是醫生,那種東西他都會用,而事實也證明我們並不是白費力氣,不是嗎?」
司琪衷心點頭贊同。「沒有如此齊全的裝備,就沒辦法替他緊急開刀了。」
「是啊,六哥還說……咦?」邵風突然跳起來,仔細看一下文颺,再回頭放喉大吼,「六哥!」
他這一吼,司爸爸、文老大和文老六立刻從不同的方向跑來,司琪驚喜的發現文颺清醒了,可是他雖然大睜著兩眼,但模樣不太尋常,目光發直,神情呆滯,看上去有點可怕。
「阿颺,阿颺,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文老大連續喚了好幾次,文颺才極為緩慢的把視線移到文老大臉上。
「大……大哥?」
「上帝保佑!」文老大呻吟,但臉上是滿滿的笑。「你總算醒了,阿颺!」
文颺又看了文老大好一會兒,才問出第二句話,「我們……離開了?」
「不,還沒有,老六說不能用車子送你離開,所以我們在等待直升機。」
一聽還在等直升機,文颺的神色變了。「小……小琪?」
邵風馬上把司琪推到他面前。「放心、放心,司琪在這裡,她很安全!」
文颺飛快的瞥司琪一眼,清秀的五官頓時扭曲了,劈手便捉住文老大的手臂,表情竟顯得有點猙獰。
「立刻送……送她離開!」
「會會會,等直升機一來,我們立刻送她離開!」
「不!」文颺嘶聲低吼,模樣更兇惡。「現在……馬上……立刻送她走!」
「嗄?現在?」文老大為難的瞄一下司琪。「這……不行啊,阿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要送她離開就得分出人手,這麼一來……呃,你知道的,阿颺,我不能這麼做。」
「立刻……送她走!」文颺怒吼,吼完就開始喘息,胸腔劇烈起伏,表情在猙獰之外又多了一份痛苦。「現在……馬上!」
見他生氣了,文老大有點慌張。「可……可是……」
雙眸怒睜,文颺粗暴的硬將文老大扯向他,「現……現在……立……立刻……送……送她……她……她……」聲音中斷,捉住文老大的五指逐漸鬆脫,最後無力的掉下去,雙眼仍睜著,但目光渙散,瞳孔逐漸放大。
文老大差點沒嚇死,文老六和司爸爸急忙推開文老大和司琪、邵風,一人一邊同時為文颺診視。
「他休克了!」異口同聲,再一會兒……「內出血!」
司琪驚喘,邵風呻吟,文老大險些昏倒。
「必須再動一次手術止血,但血袋不夠,大哥,誰可以輸血給阿颺的,快叫他們換班過來!」文老六冷靜的吩咐。
文老大立刻飛奔出去交代,很快又跑回來,見文颺的胸腔已被切開,不由得猛吞口水,臉都綠了,「他們馬上來!呃,老六,沒……沒問題吧?阿颺他……他還好吧?」他戰戰兢兢地問。
「不好,」文老六語氣生硬的潑去一盆冷水,「非常不好!」再加冰塊。
這盆冷水可真夠冰,害文老大機伶伶的連打了好幾個冷顫,邵風梗了一聲,覺得眼前開始發黑,司琪雙臂環住自己,無法制止恐慌淹沒她,那深層的畏懼幾乎令她窒息。
「六哥,你要是救不活阿颼,就等著被你爸一槍斃了吧!」邵風用力恐嚇。
文老六冷冷一哼。「不用爸爸動手,我會自己了斷。」
邵風怔了怔,數秒後,竟然笑了,不再慌張,也不再驚懼。
「也是,倘若阿颺真的死了,我們幾個都得陪葬,誰也逃不掉,而且我得死第一個,因為……」平靜的眼神緩緩移向司琪。「是我拍胸脯保證把阿颺交給你沒問題的,我的責任最大,非死不可!」
面對邵風平靜的目光,非常奇異的,司琪的恐懼也悄悄消失了,同樣平靜的回視他。
「不,我死第一個,你第二!」
司爸爸全身一震,駭然回過頭來,驚見司琪那平靜得近乎冷淡的神情,頓時明白她並不是衝動,也不是過度悲傷才會說出這種話來,姑且不論她是為了表示負責,或是其他原因,但她是真的打算若是文颺死了,她要陪葬。
不,文颺絕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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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又結束了,這回沒有人敢離開文颺身邊,連文老大也是用對講機和外面守衛的人聯絡,不時有人來探問文颺的狀況,各個臉上都流露出無盡關懷與憂慮,沒有半個例外。
司琪注意到他們每個人都好高,都在一九ま上下,女人也有一八五左右,邵風說這回文颺的堂表兄弟姊妹們全都出動了,四女九男,總共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