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婷蘭僵在他的懷中。他對她……做什麼?
聶永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強吻她,卻在貼上她柔軟的唇瓣時觸動了心底深處的情感,他的火氣退去,升起的是難以壓抑的情潮,他徹底地蹂躪著她甜美的唇,許久才放開她。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仍處於震撼中,微張的唇有些紅腫,有些顫抖,圓眸拚命眨著。
「木蘭,妳之前說過,努力後總有好事會發生,對不對?」他突然綻放笑臉,再次迎向她。
「好像是吧。」她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往後退,卻發現自己早已貼在牆壁上,毫無退路。
她的腦子裡亂成一團。剛剛他吻了她嗎?是她幻想出來的吧?但她心頭那萬馬奔騰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她的幻想力沒這麼厲害吧?
「那我來努力看看好了,看會有什麼樣的好事降臨在我身上。」他的指尖撫過她微腫的唇。
「那就請院長加油了。」她幾乎快哭了出來。
她現在確定那絕不是幻想了,因為連他的指腹都傳來陣陣電流,他……為什麼要吻她?
「我該說謝謝嗎?」他沒好氣地應聲。這女人到底可以粗線條到什麼地步呢?
「院……院長?」她不敢別開臉去,但他要摸她的唇到什麼時候啊?
「嗯?」
「我可以回去了嗎?」反正他一直在生氣,她若能早點回去,搞不好可以少受點罪。
「妳倒好,攪和完就跑。」
「咦?」難道他還記著她害他掉落游泳池之仇?
「木蘭,我接下今生第二個挑戰了。」聶永庭堅定地道。她現在不懂無所謂,總有一天,她非懂不可。
「啊?」他在說什麼啊?
「雖然是第二個,但也許會是最大的挑戰也說不定,但賭上男人的自尊,我會照妳說的好好努力的。」他輕拍她的臉,許下諾言。
既然他心動了,便沒道理放過她,就算她遲鈍得讓人想撞牆又如何,他就當她是男人最大的挑戰,非要她愛上他不可。
「喔。」
天啊,他要努力什麼事都好,誰來幫幫她,快點將她從這團熱浪中解救出去吧!再讓他鎖在半裸的懷裡,她肯定要心臟病發。
只是,在這紊亂的心跳節奏中,似乎透著一種令人期待又陌生的神秘感受,她忽然覺得,今後兩人之間似乎將不一樣了。
瞧著他堅定又自信的眸光,她的心依舊怦怦直跳……
第三章
紅玉醫院,院長室。
「這些資料那天有派上用場嗎?」木婷蘭將資料歸檔。
「妳說呢?」聶永庭從成堆的公事中抬頭睞她一眼。
她伸伸舌頭,淘氣地扮個鬼臉。這傢伙真愛記仇。
被她可愛的表情逗笑了,他往椅背一靠,和她聊了起來。
「其實該談的都談得差不多了,對於分院的發展計畫,他們兩人只會從旁給點意見,該怎麼規畫主要由我定奪。」
最近他已將她調來當兼任秘書,而開刀房的工作也是和他配合,會這麼做,一方面是她的能力確實不錯,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在她的面前能全然放鬆。
最重要的是,他要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女人神經這麼粗,他若不近距離的頻頻接觸、放電,那麼就算他等到海枯石爛,也等不到她的回應。
「你想怎麼發展那些分院呢?」
「賺大錢。」
「啊?」
「如何把醫院經營得有聲有色是我的首要目標,至於量嘛,我的目標是全球五十間。」
木婷蘭這下子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院長確定他談的「醫院」嗎?而不是什麼連鎖量販店?
「妳這是什麼表情?醫院經營得有聲有色,表示深得眾多病人的信任,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樣說也沒錯啦,只是你的用詞太商業化了點,我一時不太能適應。」她笑了笑,老實地道。
「妳不適應是應該的,老實說,我覺得我還比較適合當個商人,當初真是入錯行了。」他歎口氣,起身活動筋骨。
「怎麼會?院長在醫學上的成就可是人人有目共睹,你只要別把醫院說成量販店,根本不會有人覺得你像商人。」她轉身有些好笑地指正他。
雖然他說自己像商人,但在面對病患時,那種感同身受的仁心是騙不了人的,他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呢?
更何況,他才二十八歲,已經被喻為擁有「上帝之手」的天才外科醫生了,在醫學上的成就,將來只怕沒幾個人比得上。
「醫學上的成就?木蘭,別人說的不准,我老實告訴妳好了,在醫學上,我的成就是零。」他神情有些挫敗地望著她。
「院長,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她的心再次揪了下。他心中那股巨大的沉痛究竟是什麼?
「證據很簡單,我最想醫治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醫好他,妳說,我有什麼鬼成就?」
「院長……」她瞠大了眼。
「嚇到妳了?」他輕拍她的臉蛋,微微一笑,神情卻飽含苦澀。
「不,而是……」
「什麼?」
「你心中的結始終沒打開,對不對?」察覺了他刻意壓下的苦,竟讓她無法抑止也跟著他痛。
聶永庭揚高了眉。她居然察覺了?
「把你當成有憂鬱症是我的誤判,但你心中有個難以化開的結,卻是千真萬確,對不對?」
「上回對妳的指導教授不敬是我的錯。」他漾開笑臉。
木婷蘭知道他是指那天落水後他在怒不可遏時衝口而出的話,這意思是說她真的猜中了?唔……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我的確……」
他話說到一半,電話正巧響起,於是他順手接聽。
「喂……什麼?」他吃驚地挺直腰桿。「我知道了,這裡會立刻準備好,你們路上小心些。」
他掛斷電話後,立刻聯絡醫療小組就定位,接著轉身離開,甚至沒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
木婷蘭驚愕於他眼中的慌亂。到底是誰生病了,竟讓他緊張成這樣?
她將院長室的資料整理好後回到護理站,聽見幾個護士的談話後,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