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濤咧嘴一笑,冷不防地抓住她揮動的小手,一臉的恍然大悟,「你的手也很白皙滑嫩,你也好吃懶做啊!」
我靠!居然撿她的話來堵她?溫柔用力的抽回手,極力甩去那猶如觸電的感覺。痞子葉的手有靜電耶!
「我用腦子做事,不用手。」她在現代還是個在學的大學生,在家是父母兄長的寶,哪有什麼粗活可幹,手自然光滑細膩。只是痞子葉居然敢趁機吃她嫩豆腐,無賴。
葉世濤委屈的撇撇嘴,「我也用腦子啊!」哈!他愛極了她一氣呵成毫不中斷的斥責,一點都不矯揉造作,非常真實的個性展現,他果然挖到了寶,真是開心。
「你是豬腦,能跟我比嗎?」
「豬腦也是腦。」
徹底傻眼,任她想破頭也想不到他會這樣回答她,看來某些古代人的思維比她更怪異,她……甘拜下風。
「哈哈哈……」門外傳來一陣混亂的哄笑聲,可見人數甚眾。
葉世濤笑笑地聳聳肩,攬住兀自呆愣的佳人,揚聲道:「戲散場了,你們請回吧!」沒事幹的閒人一大堆,也不怕把他的院子踩塌陷了。
「散場」兩字敲進溫柔渾噩縹緲的思緒,眉宇間迅速凝聚大片風暴。他竟然拿她當猴耍?
「痞子葉——」怒喝聲中再次猛力踩下,絕不留情,簡直恨不得一腳將他踩成重度殘廢。
「痞子葉!」無數的驚訝、無數的笑意匯聚,明月小樓再次笑聲如潮。
「喲喲……」葉世濤再次抱腳痛呼,滿屋子亂跳,就像顆炒鍋裡的豆子。
冷眼看著他耍寶似的舉動,溫柔拿起茶碗補充水分。浪費半天口水,卻毫無建設性,鬱悶!
「那碗我剛喝過了。」他在跳腳之餘出聲提醒。
「噗——」她剛喝到嘴裡的一口茶頓時噴出,並且弄濕衣服下擺。
「痞子葉,你欠扁!剛才你說這茶你沒喝過的。」
「我有說過嗎?」他困惑以對。
「絕對有,我拿腦袋發誓。」她說得斬釘截鐵,絕對不允許他矇混過關。
葉世濤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垂首道:「那就算有吧!」嘴角輕輕揚起。
「什麼叫就算有?」溫柔跳起,差點衝動得將手上的茶碗朝他那顆欠扁的腦袋砸過去,「明明就有,幹麼說得好像是我逼著你承認你沒做過的事一樣。」
「可是我明明想不起來有說過啊!」
她發誓,她要是不砸過去,就對不起養了自己二十一年的父母大人和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大哥。
*** *** ***
鬱悶的看著床頂。唉!認床,雖然葉家的床軟硬適中,被褥還有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可是她大睜兩眼就是睡不著。
鬱悶啊鬱悶!
月光從窗口流洩入內,讓溫柔興起了賞月的念頭,而且想起李白的那首詩,床前明月光,疑走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抬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滿月。該是十五了吧,要不也是十六,可是她卻身處與家人不同的時空,跑到這鳥不拉屎、烏龜不上岸的落後年代。老爸和老媽要是真能忘了她也好,省得牽腸掛肚。
至少他們還有大哥可以慰藉一下,可是她就慘了,孤零零一個人,濃濃的鄉愁一時湧上心頭。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距離真能讓人產生錯覺?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念家的人哪。
「想家了吧?」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嚇得溫柔差點跳起來,一轉頭才發現不知何時葉世濤竟跑到她跟前,她甚王可以感覺到他的呼氣聲,心不受控制的發出「怦怦」聲。
「喂,你進門都不打招呼的嗎?懂不懂禮貌啊你?」用斥責掩飾慌亂的心境,一向是她最拿手的,此時更是駕輕就熟,對他發火就像人生來就會吃東西那樣自然。
葉世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個房間本來就是我的啊,我進自己房間為什麼還要打招呼?」她的頭發放了下來,看起來多了一抹柔順,身上穿著一件白色中衣,隱隱約約顯出少女獨有的體態,淡淡的一縷幽香撲鼻而入,讓他很想湊近,聞聞究竟是不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是,這個房間是你的。」她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但你要知道現在住在這裡的人是我,不是你。況且是誰不讓我去住客房的?」怪人見多了,就是沒見過這種,寧可自己睡外間的軟榻也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簡直莫名其妙!
「是你堅持不要跟我枕席夜話啊,否則我們可以同睡一床,我也就不必睡外面的軟榻了。」他頗有微詞。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她簡直氣到不行。他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性別,就算白天看不出,現在她頭發放下了,而且只著單薄中衣!
「你是瞎子啊,真看不出我是女的嗎?」噴火。自從遇到這個痞子,她的火氣就很難平息下去。
葉世濤很認真的打量了她一遍,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我以為姑娘不希望別人知道,所以就一直不說破,為了讓其他人相信你是男的,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啊!」
握緊拳頭,抿緊雙唇,瞪圓了眼,時至今日,溫柔終於相信世上有一種人天生就欠扁。白天她曾為沒能用茶碗砸到他而心有未甘,現在上天送給她再次扁他的機會,她絕對不會放棄。
咦?沒打到。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拳頭就是離他的身體有那麼丁點距離。她懷疑的審視自己的拳頭一遍,決定重新來一次。
連續三次後,她可以肯定痞子葉不巧正好擁有一種名為「武功」的玩意。
他噙著愜意的笑,對她眨眨眼,「不打了?」
橫去一眼,「你以為我白癡嗎?你擺明會武功,我打得過你嗎?難不成討打啊?」
「我不打女人。」他笑望著她。更何況對象是她。
「關我屁事。」氣惱的坐回床邊,恨恨的踢踢床前的軟墊,擺這麼塊軟墊幹什麼,怕她半夜摔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