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繼續伸手攔車。
他盯著她的背影,心幾乎涼了,無奈下只好獨自一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路經一家PUB,陸沂走了進去,叫了杯威士忌解悶,這時,一名女郎走了過來,「這位大帥哥,要不要請我喝一杯呀?」
他睨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回應。
由於陸沂戴著墨鏡,PUB的燈光又暈暗,她並沒認出他是誰,「瞧你一身名牌,連請杯酒也不願意,真是小氣。」
「我對你沒興趣,你請回吧!」他表情冷冽地說完,又倒了杯酒。
「你!無趣。」女郎一跺腳就離開了。
「哼!」他搖搖頭,輕哼了聲。
「如果是我呢?」突然,莎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笑著回頭,對她勾勾手指,「請坐,想喝什麼?」
「跟你一樣。」莎莉說完就對他說:「我剛剛看你跑去攔下希卉。」
他眸子一緊,「那又如何?」
「你這麼做讓我很疑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莎莉接過酒喝了一口,「你是在意我,還是她?」
他貼近她的臉問:「你說呢?」
「我想你是在利用我吧?」莎莉瞇起眸,化著濃妝的臉龐多了一抹強悍。
「哈……原來什麼都瞞不過你。」陸沂絕魅一笑,「那你願意被我利用嗎?」
「如果我不肯呢?」她眼神犀利地看著他。
「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喝完酒,他丟了錢在桌上,隨即站起,「我先走一步。」
「等等,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利用我哪一點?」莎莉揚聲問道,目光直望著他碩長的身影。
「如果你覺得非得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才能滿足你們的貪慾,那就繼續沉淪下去吧!」他冷著嗓說:「不過,請你為你在鄉下的女兒著想,希望你的報應不會落在她身上。」
「你知道那些事?」莎莉倒抽口氣,更意外的是,他居然連她在鄉下有個私生女都知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將這事告訴沈克祥,讓你的計畫曝光?」
他朝她眨眨眼,「你會說嗎?」
眼看他就這麼離開,莎莉定住身,忍不住淚流滿面……因為她想起自己那個無法露臉的可憐孩子。
但是……如今她已收不了手了。
*** *** ***
希卉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這一切全都看在莎莉眼中,白天,她陪著陸沂忙著籌備月底的演唱會;回到家裡,看見的就是希卉那張無神的小臉,癡傻地凝望著窗外。
「怎麼了?又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
莎莉回到沈家,看見希卉又坐在二樓起居室的落地窗前,動也不動。
見希卉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感慨的歎口氣,「唉∼∼真不知道你是憑哪一點讓陸沂對你神魂顛倒。」
希卉這才有了反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聽得出莎莉話語裡的調侃之意,甚至聞得到一股酸意,只是,既然她都跟陸沂朝夕相處了,還有什麼好不滿意?
「算了,當我沒說。」莎莉坐了下來,抽出一根煙,「對了,你找到父親一定很開心吧?」
「那是當然。」
「可是我覺得你不快樂。」莎莉的話勾起她心底的痛,她吸吸鼻子,「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只能說你真笨。」笨得不知道陸沂愛的人只有她一個,「我先去洗澡了,不跟你說了。」她將煙捻熄,便上了樓。
希卉看她搖著臀上樓的媚樣,心想或許男人都喜歡像莎莉那樣的女人,包括陸沂……
她無力地站起,也準備回房睡覺,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腦子卻依然清晰得很。
「煩!」她抱著腦袋坐了起來,打算下樓喝杯水,在經過沈克祥的書房時,聽見裡面有交談聲。
「克祥,你覺得我們這樣做好嗎?」莎莉有點想收手了。
「有什麼不好?」
「畢竟是騙來的,用得還真不安心。」她閉眼一歎。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沈克祥瞪著她。
「我只是覺得……見好就收,再做可能會出紕漏,況且這次要騙的對象可不簡單。」莎莉翻著手中的資料。
「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真不像你呀!莎莉。」沈克祥氣得站起,「我不管,這次一定要得手。」
說完,他便忿忿的走出書房,希卉見了趕緊躲到樓梯口。
直到他們都進入房間後,她才偷偷走進書房,開了燈,翻著桌上的資料。
她拿起剛才莎莉翻閱的資料,裡頭全是些紀錄,包括她父親過去所做的事情,看著看著,她的身子漸漸發起抖。
突然,她看到陸廣浩這個名字!他……他不是陸沂的父親嗎?
希卉深吸口氣,整個人處於極度震驚之中……
天,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
陸沂……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呢?
想起已白髮蒼蒼的父親、父女重逢的喜悅,她該怎麼辦呢?
為什麼她心目中的慈父會變成這副樣子,是當年的貧困造成他如此嗎?如果她再視若無睹,是不是會讓他變本加厲,殘害更多無辜的人?
這一夜,她徹底失眠了……
*** *** ***
第二天,希卉起床後頭痛欲裂,她一整夜都無法入睡,直到天快亮之際才昏昏沉沉的睡著,可卻斷斷續續夢見一些可怕的畫面。
「哦!」她揉揉太陽穴,忍不住呻吟了聲,接著下床梳洗換衣。
下樓之後,她意外的發現彼得也在。
「希卉,你起床了?今天好像遲了點。」沈克祥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眼。
「呃,我昨天頭疼,睡晚了。」她揉揉太陽穴。
「要不要我帶沈小姐去給醫生看一下?」彼得立即獻慇勤。
希卉看看他,莎莉很精明,要從她那裡取得證據非常困難,而彼得既是爸爸的得力助手,想必手邊也有為非作歹的證據。
「好,等我吃完早餐後,就麻煩你了。」她對他柔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