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以她沙啞無力的嗓音低哼著:「漫長、遙遠的黑暗之旅,對于歸心似箭的人來說,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希望……無論晝夜都與你同在。」這時她反過來握住他的手微笑著,滿足地說:「天父好像聽見我的祈禱了。你的手有溫度。有溫度真好,真好。」
語畢,她再次陷入深眠中。
他的心再度被揪扯著,雙手牢握著她,並親吻她的唇、她的頰、她的眉、她的發:心疼地說道:「傻女孩,不管我是誰,我都會守護著妳。」
深睡的她,嘴角竟然彎了上來,笑著繼續沉睡。
撒拉弗首次感到在這個充滿商業氣息的紐約,竟然有像神話一般的感情發生,而且就在他們的身上,太不可思議了。
他突然想起母親在他小時候對他說過的床邊故事:「耶誕時節常常有意想不到的恩賜到來,看似不真實,卻又真實地發生。」
是的,是的。他認識了夢中的女孩,愛的芽苗也在他的心中萌生,連失蹤許久、投身神學的加百列叔叔也出現了。
這是奇跡,不是嗎?
他的大掌再次回到她的額頭與髮際之間,不斷地輕撫著,並哼著那首恩雅的情歌……
第五章
曙色微露,天空透著些許粉白,安祥寧靜,大地將醒未醒。
蘇黎彷若再度聽見溫柔的永恆之歌,歌詠的人影一再地和安爵重迭在一塊兒,她想抓住他問個明白,誰知,抓了一手空。
剎那問,她從綿柔的夢境中甦醒過來。
左右環顧,哪裡還有他的身影、他的歌聲?
此時,她分外地思念安爵,隨著時間的過去與多次的相逢,她對他的情愫日漸加深,那情與那依賴競不可思議地在她的心底盤根錯節,讓她難以自拔。
他就像她的守護天使,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心旌揚動?
天啊!她好想見到他,安爵,安爵……
呢喃中,隱隱約約她又沉睡了。直到被護士喚醒,告知準備出院,才再度醒來。
要接她出院的是馬剋夫婦,而加百列也跟著走進來,並要求和她私下談一談。
雪白的病房在這一刻只有她和加百列。
「蘇黎,妳今後有什麼打算?」加百列問道。
「教授,其實我也很困惑。」她已視他為王親。
「我知道喪父之痛對妳的打擊很大,但如果我們所堅信的神及救恩計劃真的存在,那麼妳的悲傷與意志消沉,只會讓妳的父母非常的擔心輿難過。」
「我……」一聽到父親二字又勾起她隱隱的疼痛。
「所以我有個提議。」他繼續說。
「什麼提議?」
「不知妳去應徵撒拉弗集團的助理工作了嗎?」
她搖了搖頭。
「我建議妳盡快和他們聯繫,有了工作妳不但可以自食其力,也可以暫時忘卻悲傷,另外,我會延長妳交碩士論文的時間,以便妳站穩腳步後,獲得妳應得的學位。」
「教授,謝謝你。」她感到好窩心。
「我相信上天有弛的安排,妳就全力以赴吧。」加百列鼓勵道。「靜候妳的佳音,若需要協助,請隨時告訴我。」
「教授,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我真不知該說什麼。」
「孩子,神說,你呼求,弛必應允。讓自己重新開始吧!」
「思。」她堅走地點著頭。
*** *** ***
蘇黎一回到家中,就上網瞭解撒拉弗集團的相關信息,因此知道該集團的觸角幾乎深入各個行業。負責人撒拉弗據聞是名三十出頭的年輕企業家,但幾乎沒幾個人見過他,只知道該集團走期支持慈善團體,就連天使醫院也是他們的企業之一,每年提供一些免費的名額,給真正需要協助的弱勢族群或特定對象。
她忽然有些明白,父親與她住院為何花費如此少的原因,看來這集團的首腦人物應是個善心人士。
突如其來,一個俊美的臉蛋就這麼閃入她的腦門——
他?!撒拉弗不會就是安爵吧?
她立即搖了搖頭,不可能,一定是最近太想見到他,所以才又會產生這種幻覺。
但下一刻,又有一個畫面跑了進來——
在夜店每每為她解危的蒙面男子,和安爵的影像意外重迭。
為什麼會有這麼詭異的畫面植入她的腦門?一定是自己太想見到安爵了。
霍地,一陣頭疼襲來,她決定先休息,可是才一起身,便感到天旋地轉,不支倒地。
朦朧中,她回到恢復室,一名男子朝她走來,執起自己無力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撫著它,並輕輕彎下身子,在她的朱唇印上他的吻,動作是那麼地輕柔……
繼而他抬起頭,深情地看著她……
是他……是那個看似不經意相逢,卻又令她難忘的男子——安爵。
他總是不經意地出現在她身邊,輕柔地、無聲地、溫和地陪著她,猶如羽絨輕輕地拂過她的臉蛋,溫柔得令她想永遠靠在他的身畔。
鈴……整點報時的鐘聲霍地大響,刺耳地將她喚醒。
蘇黎喘著氣望著熟悉的房間,左思右想,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那就是打從她出院後,腦海常常出現一些「奇異」的畫面,尤其和安爵有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慢慢地爬起來,為自己泡了杯咖啡,又重新坐回計算機前面,繼續研讀撤拉弗集團的資料,意外發現一段令她玩味的文字——
撒拉弗本人就像聖經裡所提及的熾天使撒拉弗一樣,鮮少露面,但他所做的事就如六翼四首的天使般有效率,因此有人稱他為『六翼四首的撒拉弗』。
日前弟弟因賽奉意外身亡,對他與他們龍氏家族打擊甚大,因此他更積極擴充醫院的醫療設備,並在他國設立天使醫院的分院。以便讓更多不幸的人受惠。
「撒拉弗,六翼四首?」她的唇喃喃道。
她迅速的移動鼠標,希望可以看到更多有關他的訊息或是圖文件,可惜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