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似乎告一段落,她頭腦空空的死盯著夏正藍的大鬍子。「董事長為什麼要留鬍子?」
「不好看嗎?」
「問我不准,我無法欣賞男人留鬍子。」她很誠實的說。「只是……就算要留,你會不會留太多太長了?沒有人說你的樣子很像『鬍鬚張』嗎?」這男人聽說之前都是在國外,搞不好沒聽過「鬍鬚張」,不過光聽字面意思也知道是大鬍子吧?
「我媽說像耶穌基督。」
即使病懨懨,寇荷苞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董娘真有想像力!」
話鋒一轉,他突然問:「寇荷苞,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
「今天主持人問你,在日常生活中你最想刮誰的鬍子?你回答是你的頂頭上司。」那不就是指他嗎?
「有機會的話。」
「為什麼?」
「第一,我說過我不喜歡男人蓄鬍子;第二,你難道不知道嗎?全公司的人對你鬍子下的臉孔都很好奇,當然我也是那成員之一。董事長,在什麼樣的情況你才願意把鬍子剃了?」
「我交往到喜歡的女友那一天吧!而且……鬍子得由她來剃!」
寇荷苞一怔,失笑。「不是我愛潑你冷水,你這樣子,女孩子會退避三舍的。要不是歐巴桑說你還很年輕,我也以為你早兒女成群了。」
「這麼嚴重!」
「要女生喜歡你已經有點困難,還要是你喜歡的?」說真的,這個大老闆有點過度自滿喲!也對啦!一堆有錢的男人也不管自己多老、多醜,還不是一樣喜歡把幼齒的美眉。她原以為這個大鬍子老董是不同的,因為他的性子很沉穩,像……某人!
她真的希望他能遇到一個真的愛他,而他也喜歡的女人,而不是只是為了他有錢。
和一個人熟了,寇荷苞就會變成這樣口沒遮攔,她常常忘了對方是上司或是對方的心胸是不是可以容得下太赤裸裸的實話,也因此,彼此真的熟了一段時間還能繼續交陪的,通常就真的是心臟超強、無所不談的真心友。
她可愛的地方在這裡,可恨的地方也在同處!
這個寇荷苞啊……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夏正藍搖頭失笑。
「你的語氣像是我有點強人所難。」
「是『很』強人所難好嗎!」要不是她此時正虛弱,她還真的快跳起來了。
「我條件很差?」
「起碼……起碼就我看來是不太好。」
「為什麼?」
「鬍子很醜!」
就為了一把鬍子把一個人的一切否決了!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一樣,局部不及格就全部不行了,她們起碼會記得他的頭銜、他很有錢。「如果我把鬍子剃了呢?」
「如果你留胡於是因為遮醜,千萬不要剃。」像有些人就是因為笑起來很猙獰索性裝酷。
「寇荷苞,我不醜的。」
「怎麼知道?猴子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屁股紅啊!」寇荷苞歎了口氣,為了眼前這「自戀男」,也為了……自己。前者是因為替他擔心,後者是為了自己擔心。因為……她的肚子又……開始絞了!唔……「我啊,真的很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把期望建立在別人身上絕對是會有落差的,那為什麼不親自給呢?」
「咦?」
「寇特助。」
「是。」
「我很喜歡你,請認真考慮我的話。」
這麼古板的告白,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寇荷苞非笑出來不可,可她現在除了臉紅還是臉紅……「你你你……」
「如果你哪天也能回以我同樣的心情,鬍子就由你來剃吧!」
「唔!不行了。」一陣毀天滅地的恐怖感迎面而來。
「什麼意思?」
寇荷苞沒時間回答他的話,病懨懨的她突然跳下床,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向化妝室並用力的甩上門。
「寇荷苞,你還好嗎?」夏正藍一臉焦慮,跟著來到浴室門口。
「你你你……離遠一點!不!你出去啦!」
「為什麼?」
「……」
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七章
一頭及腰略卷的長髮,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白皙的皮膚、粉色的嬌靨,一雙迷人、黑白分明的美眸,鼻子又高又挺,兩道不需描繪的黛色柳眉,一張紅艷艷的櫻桃小口……
女孩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品,也沒有任何多餘華麗的蕾絲裝扮,身高略嬌小,可體態均勻,只消看她一眼,十個人有十個腦海中會出現同一個名詞——公主。
是的!就是公主!她像是自童話書本裡走出來的公主。
而這位令人驚艷的公主在新洋一樓造成騷動。
「不好意思,可以幫我接一下董事長室嗎?」
一聽到董事長室,正好在櫃檯打屁的吳順貞耳朵豎了起來,櫃檯小姐也不敢怠慢。
「請問,您找哪位?」
「你們董事長。」
「請問,有預約嗎?」
「請轉告他我姓柳,單名荷,即使沒預約他也會見我。」
電話轉了又轉後,櫃檯小姐說:「董事長在開會,請您到三十二樓的董事長會客室稍等。」隨後她又請要上樓的吳順貞帶路。
吳順貞對於這位如同公主般的柳荷興趣可大了,一來因為她的美貌,二來因為她和董事長的關係。
兩人關係想必匪淺!只要報上名即使沒預約,日理萬機的董事長也會見的人……厚厚,那可就很耐人尋味了。
且不說她們人事處和公關部門並稱新洋的八卦收集區,就為了她和寇荷苞的恩怨,她也該弄清楚這位美若天仙的美人和老董是什麼關係。
要問八卦有時開門見山是最好用的法子。「柳小姐是我們董事長的朋友?」
「老朋友。」
「沒想到他有這麼美麗的朋友,你們看起來好登對呢!我以為你們不只是朋友。」
柳荷但笑不語。沒蓄鬍子的夏正藍絕對是個美男子,至於目前的他嘛……說她和賓拉登登對?她看起來像海珊嗎?這聽起來有點侮辱人呢!
「是嗎?」
「即使不是現任情人,也曾是情人吧?」
這女人為什麼對她和夏正藍的關係這麼有興趣?是她自己還是她的朋友對夏正藍有興趣?好吧!她喜歡這樣拐彎抹角,她也不介意搞曖昧一下。「我們曾同住一屋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