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不情願的走進舞廳,嘈雜的音樂震著耳膜,形形色色的男女瘋狂的扭動著身體,這一切都令她感覺不舒服。
環視四周,沒有她要找的那個人,她皺著眉頭擠進舞池梭巡,仍是不見他的人影。
那個混蛋該不會是在耍她吧?蒙塵氣憤的想。但一想到包包裡那些重要的東西,她便不得不捺著性子,坐在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等他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蒙塵的耐性也越來越低,抬腕看表,已經接近凌晨,可仍舊不見他的人影。在過去的兩個小時中,她打過好幾通電話給他,可每次得到的回覆都是對方已關機,難道他真的是在整她?
正當她決定起身離開的時候,有人喚住她,回頭一看,原來是下午在咖啡廳和她說話時態度還不錯的男孩。
「那個混蛋在哪裡?」她憤怒的朝他大吼。
被炮轟的關筱步無奈一笑,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臉蛋長得不錯,但性格實在不討人喜歡。「不是混蛋,是伍者。」他好脾氣地糾正她,繼續說:「他在那個包廂,請你過去。」他向她指了指一個不遠處的包廂。
「那個混蛋為什麼不自己過來?」
「不是混蛋,是伍者。」關筱步再次好脾氣的糾正她,不禁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記性。「包廂裡面比較安靜,去那裡說吧,他已經等你很久了。」
蒙塵冷眼瞥著眼前這個當了炮灰卻仍然滿臉和善的男孩,跟在他後頭走向那間包廂。
走進包廂,她看到那個混蛋男人坐在最中間的位子,其餘七、八個人分散坐在他的兩側。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對不對?」她並沒有對他發火,只是冷著聲說話,更是讓人感到不舒服。
「沒錯,我一直在這裡看著呢!」伍者竟然像沒事般的對她露出一個皮皮的笑容。
「那你為什麼不出來?讓我等了你快兩個小時。」她仍舊捺著性子沒有發飆。
「故意的。」
「你的手機為什麼一直關機?」
「故意的。」
看著他一臉挑釁的笑容,蒙塵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好了,你應該已經耍夠我了,現在把我的包包還給我!」她不打算再和這樣的無賴糾纏下去。
伍者輕聲哼笑。「誰說我已經耍夠你了?」
「那你想怎麼樣?」蒙塵惱怒的問。
「吻我!」
他一句話引起包廂內一片噓聲和口哨聲。
蒙塵狠狠的掃過這裡的每一個人,低聲咒罵一句,便走到他的跟前。「就這樣?」
「是的。」伍者仰起頭,對她笑了笑,看起來很輕佻。
「先把書包還給我。」
「不,你得先吻我才行。放心吧,你的那些東西都還在,筱步他很細心,保管得很好。」
聽到此話,蒙塵狠狠瞪他一眼,之後便面不改色的朝他的唇印了下去,這個吻僅僅持續一秒就草草結束。「把包包還給我!」她冷眼凝視他。
伍者先是一驚,才意識到自己低估她了,本以為她會委屈的哭求他,可她竟然毫不顧忌的親吻一個陌生的男人,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我不還!」伍者並不想就這樣放她走,因為她贏得太輕鬆了。
「混蛋,你究竟還想怎樣?你剛才開出的條件我已經做到了!」蒙塵胸中的怒火迅速被點燃,忍不住朝他大吼。
「雖然你做到了,但是做得不夠好。我要熱吻,就像你吻你的男朋友那樣。記住,把我當作你的男朋友。」伍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絕對不允許她佔上風,他要把損失的顏面統統討回來。
蒙塵聞言,輕聲冷笑,這笑聲聽起來竟有幾分駭人。「把你當作我的男朋友是嗎?那好吧,我就按照你說的做!」
語畢,她以閃電般的速度抄起桌子上的洋酒瓶狠狠砸向伍者的頭。
酒瓶應聲破碎,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他的頭流下,還摻著鮮紅色的血,兩者混在一起,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一下子,包廂裡靜得嚇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著肇事者和受害者,就連受害者本人都忘記喊疼,凝滯不動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就會是這個下場!」蒙塵歇斯底里的大喊,所有的憤怒和委屈化為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好不容易淡去的記憶又爬上心頭,將她剛剛復元的心又撕扯開一個大洞。
「你這個混蛋!東西我不要了,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你的下場會更慘。」
吼完,她轉身奪門而出。
過了好半天,傷口的痛楚才把伍者從恍神中拉回來,眼前模模糊糊的,他用手一抹,滿是血。
「伍者,你怎麼樣?先去醫院吧!」關筱步焦急的用手帕壓住伍者頭上還在淌血的傷口。
「沒事。」他腦中塞滿蒙塵滿臉是淚的樣子,耳邊又響起她那莫名其妙的話,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有一絲怒意,反而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深深的傷害了她。
「還說沒事,流了這麼多血,伍者,報警吧!」一個女孩心有餘悸的說。
「不用,小事。筱步,把她的書包給我,我先走了。」
「伍者,你流了很多血,要縫的,我陪你去醫院。」關筱步哪能放心讓滿臉是血的伍者離開。
「那好吧。」
他們一同離開了包廂。
在去醫院的路上,伍者始終沉默,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太出乎他意料了。
他從沒有被一個女人甩過耳光,更沒有被一個女人用酒瓶砸頭,何況做出這兩件事情的還是同一個人。
此時,他的驕傲與自大完全被擊潰,深深的挫敗感將他越束越緊,其中還夾雜著說不出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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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剛剛盥洗完畢的蒙塵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驚擾,她納悶的從貓眼看出去……媽呀!怎麼又是那個打不死的混蛋?
「蒙塵,開門,我是來還書包的。」門外的伍者一邊拍打房門一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