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那看輕人的笑容與揶揄話語,花凌月雖然氣得想咬牙切齒,卻還是綻出艷麗的笑容。
「公孫公子說這話未免太過失禮。」心頭卻是恨不得剝他的皮、拆他的骨,將他大卸八塊。
「我這人向來實話實說。」公孫歆眼底笑意更為擴大。
花凌月深呼吸一口氣,平緩想衝向前殺人的念頭,「公孫公子今兒個不躲在內室裡就寢?」
平時她前來總是見他待於內室休憩,任誰前來也不理,把所有事務交由掌櫃與夥計處理,一點幹勁也沒有,懶惰得很,如何做生意?前些日子若非有她的協助,這金陵錢莊遲早會關門大吉。
哼!等她一步步誘得他的心,讓他主動將獅峰龍井交出後,便叫所有官吏夫人將存儲的銀兩全數取回,到時候他便會懊悔萬萬不該惹火她。
「有人就快成了這裡的主子,我還能不出面嗎?」
公孫歆話一出口,劉福與李亞立即轉頭去做方才未完成的工作,一刻也不敢空閒下來。嗚……他們雖怕花凌月,但更怕爺。
花凌月看著劉福與李亞滿臉畏懼的模樣,一點也不明白何必畏懼眼前這毫無用處的傢伙?
「我倒是對錢莊生意挺有興趣。」言下之意,大有掌管此處的念頭,徹徹底底與他槓上了。
「喔,你打算把我的錢莊奪去?」公孫歆半瞇黑眸,唇瓣微勾。有趣,他倒想看看她怎麼做?
「你也可以馬上將獅峰龍井交出,我就保證你的錢莊得以順利經營下去。」花凌月笑靨如花。
劉福與李亞見他倆雖在笑,但彷彿瞧見了刀光劍影、殺氣騰騰,甚是嚇人,連忙藉故離開現場,沒那膽子繼續待下去。
四下無人,只剩他倆。
公孫歆起身,筆直地朝她步去。
花凌月見他前來,毫不畏懼,抬起小巧下顎,綻出一抹絕美微笑,「怎麼,可是說不過我,就打算動手打人?」
公孫歆俯下身,雙手握著木椅扶手,劍眉緊蹙,瞪著已被困住的她,「我絕不動手打女人。」那是下三濫的男人才會做出的行徑。
「那你倒是說說,現在打算怎樣?」花凌月直啾向他那深邃黑眸,眼底滿是笑意,毫無畏懼。
「你是女人。」他皺眉。
「這一點不用你說,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雖笑瞇了眼,卻在心頭暗罵這男人究竟想說什麼?
「那就該畏懼男人的靠近。」公孫歆說出重點。
他倆此刻是如此靠近,但她卻是毫不在意,這一點並非好事。
花凌月唇瓣的笑意更為擴大,「你說得沒錯,女人是不該與男人太過靠近,確實有未知的危險存在,但我與一般的女人不同,只要是犯到我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我絕不會讓對方有好日子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對方若對她有利用價值存在,她定會將對方徹底利用,搾乾再搾乾,確定對方連一點剩餘價值都沒有之後,再逕自走人。
「喔,原來你是個狠角色。」公孫歆笑瞇了眼。
「奉勸你最好還沒被我宰掉前,乖乖把獅峰龍井交出,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具全屍。」花凌月同樣笑瞇了眼,柔聲輕語說著威脅的駭人話語。
「嘖,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說出口的話比男人還狠。」公孫歆神情無奈地重歎一口氣。
還好她只對茶有興趣,若她對王位與權勢有所圖,定會入宮色誘君王,搞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的決定如何?最好別讓我失望。」花凌月朝他輕拋媚眼,櫻唇半啟,伸出雪白柔荑來回輕劃著他的結實胸膛。
威脅外加美色誘惑,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
公孫歆一把握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眼底對她一點慾望也沒有,「花姑娘,這一招我是不曉得你對多少男人用過,但對我而言卻是一點效用也沒有。」
花凌月氣煞,用力抽回被他握住的柔荑,「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可惡,在這世上應該沒有任何男人能抗拒得了她。
「我當然是男人,若你不信,我大可在此脫下長褲,好讓你驗明正身。」公孫歆將雙手置於腰帶上。
「住手!」花凌月嚇白俏顏,連忙將他用力推開,站起身,伸手指向他,「你這不知羞恥的男人,居然敢當著未出閣的閨女面前做出那種舉動。」
公孫歆坐回椅上,單手支額,笑瞇了眼反問:「花姑娘,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事讓你那麼生氣?」
喔,她發起怒來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你還敢說,你方才不正打算……」驀地,發覺一事,連忙止了聲,花凌月氣得脹紅俏顏,雙手緊握成拳。
可恨,她被耍了。
公孫歆笑得無辜,輕輕聳肩,「花姑娘,我方才可是什麼事也沒做,只不過把手放在腰帶上罷了!」
花凌月氣極敗壞,用力跺腳,「公孫歆,你只要一日不交出茶,我就一日不放過你。」語畢,逕自步出錢莊。
花凌月才一踏出大門乘著馬車離開,劉福與李亞便立即飛奔入錢莊,神情不安地瞅向公孫歆。
「爺,你怎麼把花姑娘給惹火了?若她叫所有人都別來咱們這兒存儲,或是放出不利咱們的消息,壞了咱們的名聲,這該如何是好?」
公孫歆唇瓣微勾,黑眸蘊著笑,「放心,她絕不會這麼做。」他有十足的把握,那女人為了茶,不會與他撕破臉。
倒要看看她打算與他耗到什麼時候,又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十分期待往後每日的到來。
劉福與李亞傻了眼,爺的自信究竟是打哪兒來的?而全京城大概也只有爺敢與花凌月槓上。
最後結果究竟會如何?誰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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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凌月怒氣沖沖地返回宅第,怎麼也不敢相信她竟會拿一個男人沒轍?更有種被他吃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