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男人的小膠妻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0 頁

 

  曾鳳玫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丫頭,我說話就是這樣,常說些不中聽的話,你爸爸就是這樣才受不了我的。不過我已經一輩子都這樣,改不了了。如果你被我的話傷到了,算你倒楣,誰叫你要來找我。」懶得再跟她多說,曾鳳玫起身走出客房,讓她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 *** ***

  段宇軒坐在辦公室裡的休息室,看著他為盈月添購的小辦公桌發呆。

  從夏家回來之後,生活中沒有了盈月,他很快地恢復了單身的日子。

  恢復單身生活之後,他才發現,他的生活品質簡直糟透了。

  他每天忙碌的事情,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沒有變化,沒有新鮮感,乏味枯燥得讓他覺得很可恥。

  回家之後的生活,更是乏味。

  沒有人陪他說話。

  沒有人在他的床上假裝睡著。

  沒有人拉著他的衣角,或是抱著他說好想他。

  沒有人在他回家前,幫他點亮客廳裡的那盞立燈。

  沒有人在他開視訊會議時,偷偷丟MSN訊息,問他晚上想喝濃湯還是蔬菜湯。

  更可怕的是,他發覺他是個愛慕虛榮的男人,再也聽不到別人用羨慕的口吻說他跟妻子真恩愛,竟然令他感覺好痛苦。

  不知怎麼的,想著想著,他又想起小時候遇過的那只窩在路邊紙箱裡、被人遺棄的小貓咪。

  他小時候就很理智,雖然不忍心也捨不得,他仍然頭也不回地從小紙箱旁邊走開,選擇放棄那只惹人憐的小貓。

  可是當他後悔了,再回頭找時,小貓已經不知去向。

  於是他一直在想,那只紙箱裡的貓咪是到別處去覓食了?還是被其他兇惡的動物趕走了?

  有沒有受傷?

  會不會找不到食物,一直餓著肚子?

  又或者,是幸運地被好心人給撿回家照顧,有吃、有喝、有個遮風蔽雨可供安睡的家了?

  他也經常在想,如果當年他不顧一切困難,決定承擔撫養小貓的責任,是否就不會這麼難受地掛心二十年?

  各種思緒轉呀轉,腦海裡又浮出了盈月的臉。

  那天早上,明明是盈月自己說出要離婚的話,可她最後的表情,卻像是只無助的幼貓。

  當踏出夏家的時候,他強忍著全部的自制力,才沒有回頭,看一看那聲貓咪般的低嗚聲,究竟是不是盈月發出的?

  在他面前,她沒有哭。

  但當他轉身之後呢?她有沒有哭?

  「她那麼愛哭,眼睛像水龍頭似的,怎麼可能不哭呢?」他笑著自問自答,接著,又笑不出來了。

  一想到她哭泣的可憐模樣:心裡就像多了一個破洞,真是難過。

  他該怎麼做呢?

  當年那只在紙箱裡望著他喵喵叫的小貓,一直在他腦海裡重複出現……

  驀地,他忽然站了起來,匆匆地往門外走去。

  「大哥,你要去哪裡?等一下要開會了。」來辦公室找人的段宇昂看見他要找的人正匆忙地往外衝,不禁疑惑地喊問。

  「你幫我主持就好,我有事。」

  「你要幹麼?這麼急?」

  「去撿貓!我怕去得太晚,就來不及了!」

  「撿貓?這麼好興致?」段宇昂眨眨眼。

  沒多久,他忽然意會過來。

  「那隻貓該不會剛好有個名字,叫夏盈月吧?」他帶笑的嗓音,在匆忙離去的段宇軒身後響起。

  段宇軒聽見了,但他腳步走得很急,根本沒時間回答。

  他在心裡不斷地祈禱,希望那只笨貓不會走太遠,還來得及讓他回頭,把她帶回來……

  *** *** ***

  「丫頭,有人找你。」曾鳳玫突然敲了敲客房的門。

  「是爸爸?還是哥哥?」盈月懶懶地躺在客房裡的床上,整個人毫無生氣,一動也不想動。

  「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曾鳳玫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知道母親是不會再跟她說是誰來了,夏盈月只好懶懶地下床,意興闌珊地從窩了三天的客房中出來見客。

  到了客廳,一見到訪客,她的眼睛就因為驚訝而張得好大,雙手也激動地摀住唇。

  「盈月。」段宇軒笑望著她,一如以往的溫和英俊。

  自從與他決裂之後,除了第一天被母親的話激得失控外,眼淚已經在心裡蓄積成一池的水,一滴也沒再溢出。

  她以為水池裡的眼淚已經干了。

  怎麼知道,思念的雙眼一看到他,就像是兩潭水池底下的塞子忽然被拔掉般,所有她以為被成功阻攔的淚水,全都呼嚕嚕地從眼睛眶裡冒出來。

  思念一瞬問便氾濫成災。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只是伸出手,既無奈又溫柔地將她攬進臂彎裡。

  「嗚嗚∼∼老公,老公……」她撲進他懷裡,將臉埋進他的胸口,下意識地喊著他。

  「什麼老公?不是要跟人家離婚了嗎?你該改口了!」曾鳳玫冷笑一聲,在一旁給盈月潑冷水。

  盈月一聽更加難過,哇地一聲哭出來,死命將段宇軒抱得好緊,彷彿後悔的孩子般,怎麼也不肯把她的東西再度讓出去。

  「哼!還好意思哭這麼大聲?」曾鳳玫沒耐性地翻白眼。

  段宇軒哭笑不得地望了曾鳳玫一眼。

  「我出去散散步,如果你真的是她口中那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男人,就應該有辦法帶著她和她的小包袱回去。」曾鳳玫交代了幾句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逕自出門,把自家屋子讓給他們兩個人去解決。

  夏盈月沒發現母親已經出門,只剩他們兩個。

  她的腦海裡一直迴盪著母親針針見血的冷言冷語。

  的確是她主動放棄了他,她沒資格哭。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啊……嗚嗚嗚∼∼

  「別哭了。」他拍著她的背哄她,摟著她坐下來,讓她坐到他的腿上。

  這是在他們新婚沒多久後,便共同養成的習慣性小動作。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她緊緊地攀著他不肯放。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