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又抱歉又感謝,都說不清那是怎麼樣混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歡喜,終於放了心。
「這樣好嗎?」潮聲中夾雜她低微聽不出的歎息。「我怕,我可能會成為你的負擔。」
「不會的,你別擔心。」他有獎學金,加上存款,兩個人的生活沒問題。
幾近是不顧一切了。
他很慶幸他父母答應他的請求。如果他們不答應,他恐怕會變成一個「不孝子」。他不是做事不考慮後果的人,但這件事,他幾乎是不顧一切了。
「我不是擔心,我只是……」她停住。
「不安嗎?」他握住她的手。
「也不是不安。」說不出貼切的感受。「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妨礙到你。」
「不會的。」她不知道他心中那強烈的感受。害怕的是他,忍耐不住的是他。
原來在感情面前,他也會恐懼,而且脆弱。
他感謝上蒼,又讓他們這樣的重逢,讓他可以這樣地握住她的手,說著心中點滴的感受。
「對不起,我要求的那麼多——」
陳秋夏伸手搗住他的口。一會,放開手,輕輕傾向前,靠向他,吻住他的唇。
潮浪拍打著堤岸,月光變得有點亮。
她看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一下,站起身,走下堤岸。
徐明輝追上去,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
「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在她耳畔輕輕舔咬。
「好像。」
「可不可以倒帶?」
「不行。」她低笑起來。
「那麼,可不可以重複再來?」
「不可以。」
「那繼續下去呢?」將臉埋在她頸問。
突然濃情蜜意起來。
「咳咳!」忽然冒出個咳嗽聲。
一個睡不著,出來散步的老伯瞧見,搖頭說:「真是的!年輕人,要親熱回去關起門來再親熱,在這裡親熱都被看光了。」
陳秋夏驀然燙紅臉,連耳根都發熱。還好,黑暗中看不出她臉紅的窘樣。
她拉著徐明輝快步走開。徐明輝忍俊不住,先是低低壓抑著笑聲,而後乾脆放聲笑出來。
「你還笑!」陳秋夏覺得更窘。
但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好不容易,徐明輝終於收住笑,怕旁人聽見似,刻意壓低聲音,聲音裡仍帶著濃濃笑意,說:
「我記得我好像還欠你一個『馬殺雞』。」
「你還記得!」啊啊!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怎麼會忘得了。」他再次環住她。
想起在清境山上那甜蜜旖旎的時光。
啊!再一次,回味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回去後,到我家一趟好嗎?我爸媽想見見你。」又握住她的手。
「嗯。」終究要面對的。
她的手交迭在他的手上頭。他們手握著手。
「要親熱回去關起門來再親熱。」老伯不知從哪突然又冒出來。
兩人失笑出來。
手握著手,笑著跳開。
他們的故事,從這裡,或許才真正要開始。
【全書完】
後記
前一陣子的某天,忽然作夢夢見以前的事。「夜深忽夢少年事」——結果就寫了這個故事。
神吧?不過,寫小說的人就是這樣,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誇張成」一場「風花雪月」。當然,也不想我們這些寫小說的是靠什麼吃的,沒這個本事,還混得下去嗎?
不過,夢真是奇怪的東西啊。多少年不會想起的人事東西,忽然就那樣夢見了。然後,當然要感慨一下;然後,發呆個半天,再惆悵個半天;然後,就開始寫小說了。
想來,「作夢」也是寫小說的人一項可貴的資本。可惜,我總是作些「青青菜菜」的夢,要不然,我的創造力也不只這些,還要更豐富一點吧?
但夢就是那樣,求不來。我總想夢見某人、某事,或解決心中某樁難解的公案,但它就是不賣這個帳,夢就是不進我的腦袋瓜來——呃,我們是用腦袋在作夢,對吧?
偶爾也希望有什麼綺夢的——沒辦法,不來就是不來。
就是這樣了。
下次,如果再作了什麼夢,因為那樣又寫了一個故事的話,再慢慢來報告。
另外,關於有人提及的錯字的問題,在這裡順便說明一下。
那個「藥仙」的故事「因為他」裡,有許些錯字和疏漏的地方。這個,嗯——丟我石頭吧!
出版社有請我校稿,可是電腦小白的我,那時連怎麼用紅字更改都不知道(實在有夠白吧!唉唉!)又沒有好好標明清楚,結果造成了編輯大人作業困擾,產生了一些誤差。在這裡,跟編輯大人及各位大人們,說聲對不起。
另外,我發現,我原稿上有些許錯字甚至疏漏的地方,編輯大人甚至幫我把用錯成語的地方改過來。這些,有時候是筆誤,有時候是不假思索的錯誤,編輯大人是相當辛苦的,因為那些疏誤給作業上帶來不少麻煩。(謝謝編輯大人,還有,跟大家再說聲抱歉。)
就是這樣。大家丟我石頭吧!不過,請丟小力一點,因為你們知道——我怕痛嘛!
以後我會更仔細小心一點。我知道那種看到錯別字或疏漏的地方像鯁根刺的感覺,不是太舒服。為我的粗心大意跟大家鞠躬道歉,我會再注意一點。
就是這樣。
大家丟我石頭吧。不過,我還是照例要「賴皮」一下——請丟小力一點呀!我怕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