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想碰觸我?」
「對啊。」
原來如此。
「那現在……」路蓁開始猶豫著,要試試看嗎?很簡單的一個碰觸,但是對她來說卻是艱困的一步,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又忍不住心存期待,可是希望愈大,相對的失望也就可能愈大。
「你把眼睛閉起來。」谷聿憂輕聲地說。他瞭解她的感覺,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感受,所以這件事就由他來做吧!
「你……」她心中不安極了。
「聽話。」他柔聲哄道。
路蓁點點頭,緩緩的閉上眼睛。
當輕柔的觸感從她的臉頰傳來時,她驚愕的張大眼睛。
「我碰到你了。」谷聿憂漾著溫柔的微笑,深深的看著在瞬間紅了眼眶的她。
「是啊!」她不敢相信的低喃,那溫柔的撫觸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他拉著她的手坐到床沿。
「我想我可能知道。」路蓁有點頭緒了,很有可能是因為他那口氣所導致的。
自從跟在谷聿憂身邊後,路蓁第一次落單,因為她克服不了內心的恐懼,害怕看見那些比恐怖電影裡的怪物還嚇人的「好兄弟」,所以當知道谷聿憂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醫院的時候,她在醫院門外就停了下來,不敢踏進一步。
他來醫院做什麼?
徘徊在醫院門口,她不時的對著門內探頭探腦,突然,一道黑影擋在她的面前。
「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陰冷平板的聲音讓路蓁打了個冷顫,她緩緩的抬起頭來,是兩個穿著一身黑的人,他們是專門拘魂的鬼差!
「是啊,一個找不回臭皮囊的生靈。」另一個說道。
「我還沒死,你們不可以抓我!」路蓁想也不想的大喊,直覺認為鬼差是來拘她的魂。
「喲!想不到精神還滿好的嘛!看來她一定是吸收過陽月陽日陽時生的人的陽氣了,真是好狗運啊!」兩名鬼差當她不存在似的討論了起來。
「對啊,不然她早該在離體的第七天過後就呈無意識狀態了,怎麼可能還在這裡活蹦亂跳,還對我們大吼大叫的。」
「兩位大哥……」路蓁嘗試開口,不料立刻被打斷。
「不敢當,我們已經不做大哥很久了。」
「兩位鬼差大哥,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焦急地問。難道若不是那天陰錯陽差的讓她吸進了谷聿憂的那口氣,她早就不存在了?
「沒錯。」鬼差點點頭。
「啥?」路蓁疑惑的眨眨眼。
「就像你想的一樣,如果不是那口氣,你早就不存在了,相對的,你的肉體也注定永遠無法清醒,
成了標準的植物人,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為止。」
「你們會讀心術?」
「職業所需。」
「鬼差大哥,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是誰?」
「不能。這是天機,或者說,是天意吧!」
「天意?難道我會發生這種事,是早就注定好的?」
「無可奉告。」鬼差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那什麼是可以說的?」
「這倒有。你記住,如果短時間之內你無法回到肉體裡,那就必須每隔七天吸一口純陽之氣,否則你就會消失。」
「純陽之氣,是谷聿憂嗎?」
「你之前吸的那口氣就是純陽之氣,看是誰的就是誰了。」
「可是……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路蓁猶豫了。看過太多的聊齋故事,鬼魅吸收人之陽氣,那個人會糟糕的。
「放心,你一非妖,二非鬼魅,只是吸一口氣維持生命,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真的?」
「哎呀!時辰到了,我們不能再逗留,得上工去了。」兩名鬼差看了看時辰,匆匆的拋下一句話,就消失在她眼前。
「鬼差大哥!鬼差大哥!」路蓁大喊,卻徒勞無功,懊惱的看著他們消失在她面前。「真是的,也不給人家一個明確的答案,就這樣走了。」
是真的不會對谷聿憂造成什麼傷害嗎?她仍忍不住擔心。
一轉身,她當場嚇呆在原地,天啊!怎麼會有人死得這麼慘?而且一下子還出現三個!
看著眼前那三名淒慘哀怨的女鬼,忍不住的,路葵上前和她們攀談……
「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路蓁突然出現在谷聿憂的辦公室裡,劈頭就說。
「什麼事這麼急?是不是你恢復記憶了?」谷聿憂抬起頭來,看她那焦急的模樣,可見事情不小。
「不是,和我無關,可是和你卻有點關係。」
「哦?說來聽聽。」他的興趣來了。
「你們不是在找一個叫羅祖聖的人嗎?我知道他在哪裡。」
谷聿憂霍地站了起來,「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昨天在醫院門口遇到三個女鬼,她們是被羅祖聖害死的,是她們告訴我羅祖聖的下落。」路蓁將女鬼們的話告訴了他。
「可恨!」他聽完後咒了一聲。「走,告訴老三去,這事是由他負責的。」
谷聿憂帶著路蓁前往谷幸近的辦公室。看來自從老三回來之後,他們無所事事的日子要結束了。
告知老三這件事之後,看著老三頭也不回的衝出門,並將手上所有的案子推給他,谷聿憂有些懊悔。清閒的日子嫌無聊,如今真的所有事都落在他身上,他又開始覺得煩了。
「我是不是自作孽啊。」谷聿憂咕噥著。
「你活該。」路蓁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自從他的雙胞胎哥哥前幾天回來之後,將所有的案子一手包辦,他之前還在抱怨呢!
「你還說,要不是你從你『朋友』那裡得知這個消息,我也不用跑來告訴老三。」谷聿憂白了她一眼。
「你是在怪我多管閒事嘍?」路蓁雙手抱胸。要是他敢點頭的話,她會讓他好看的。
「沒有,只是希望你能多多體諒我罷了,這陣子可能又要忙得天昏地暗,沒時間查你的事了。」
「沒關係,我可以等。」
「OK!我們走吧!」
「這種時候你的我出來做什麼?不是告訴你老頭愈來愈多疑了嗎?」張艷姝坐在PUB中的角落,緊張的四處張望,繃著聲音對秦士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