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緊張做什麼?」秦士偉抽著煙,斜睨她一眼。
「秦士偉,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我們目前的處境?老頭子已經起疑了,你不緊張嗎?」
「有什麼好緊張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擔心。」
「你是什麼意思?」張艷姝一凜,忙問。
「聽好,明晚我要你想辦法將老頭子困在家裡,不要到醫院去。」秦土偉突然認真嚴肅的低聲道。
「為什麼?每天晚上是老頭子探望女兒的時間,他怎麼可能不去?」她抗議。要她阻止路老頭到醫院看寶貝女兒,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反正你就是要想辦法擋住老頭子,否則我這邊根本動不了手。」
「動手?你要……」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秦士偉真的想殺了路蓁?!
「很簡單,只要把機器關掉,我們就高枕無優了。」秦士偉不避諱的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她,他對自己的魅力極有自信,認為張艷姝不可能會背叛他,也不可能捨得離開他。
「好,我會想辦法,但是我不敢保證一定成功,老頭子的個性你也清楚,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失敗的機率很大。」她表面上答應他。不過心裡卻另有打算。現在,應該是她做最後抉擇的時候了,哪邊對她較有利,她當然就會選擇哪邊。
「很好。走吧,到我那裡去。」秦士偉將正事談完,立刻想要舒解一下慾望。
「今天不行,老頭子臨去醫院前交代我不可以出門,我必須立刻趕回去。」
「是嗎?」他不滿的低咒。
「我說過老頭子好像起疑了,你偏不信,我還是快點回去比較妥當。」張艷妹起身離開,留下秦士偉一個人另覓今晚銷魂的女伴。
待兩人都離開之後,一直坐在他們不遠處的男人突然拍起頭來,赫然是谷聿憂。他是接獲了酒保的通知,得知那兩個可疑的男女再次出現,立刻帶著路蓁前來一探究竟。
他深思的看著秦士偉方才離去的大門,然後轉頭詢問地看向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路蓁。
路蓁搖搖頭,回答了他無聲的詢問。
是嗎?谷聿憂蹙眉。
對於那兩個人她完全沒有一點印象?會是他的猜測錯誤嗎?
「對不起。」路蓁輕聲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谷聿憂挑眉,不解地問。
「因為你這麼為我費心,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如果你這麼輕易就能記起自己的一切,那又何需我的幫忙呢?這樣才能顯示出我的重要性啊,你說是不?」
「謝謝你。」路蓁非常感動。她何其有幸,竟然可以遇到他,雖說目前她的處境堪憂,但她仍然十分慶幸。
再兩天就是七日之限,也許這是她能待在他身邊的最後兩日了。因為在不確定借了他的氣會不會對他造成不良影響的情形之下,說什麼她都不會去嘗試。她寧願自己魂飛魄散……
「想什麼?」谷聿憂問。
「沒……沒什麼。」
「是嗎?」他審視著她,愈發覺得可疑,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就發覺到她有點異樣,但是她若不主動告訴他,代表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困擾。雖然這個認知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他並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可是她方纔的神情,卻讓他有一種感覺,好像她就要消失了一樣……
「真的沒事,我只是在想自己到底是誰罷了。」路蓁隨意找了個借口。
「你……」谷聿憂突然一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看著她。
「我怎麼了?」她緊張地問。他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
「我突然想到,我們認識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一直用『你』來稱呼你,你發現沒?」
路蓁鬆了口氣,也苦笑一下。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所以我們該為你取個名字,好方便稱呼你啊!」
「我不知道該取什麼名字,你說好了。」
「我來取啊……」谷幸憂低頭沉思。「就叫你小靈好了。」
「小靈。」路蓁輕喃。「為什麼叫小靈?」
「因為你就像精靈一樣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你是我的小小精靈。」他緩緩地說,眼神鎖住她的,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曖昧,直到Bill的前來打斷了他們。
「你何時開始有自言自語的習慣了?」Bill疑惑的看著谷聿憂。「你知不知道客人們都用詭異的眼光看你?而且你也嚇跑了部分客人。」
谷聿憂收回目光,有點尷尬卻又不怎麼在乎的聳聳肩。
「我在跟一個朋友說話,你沒看到嗎?」他故意這麼說,不意外的看到Bill神色訝異的立刻看向他身邊,接著目光又回到他臉上。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Bill什麼都不怕,就怕那種不乾淨的東西。
「知道就好。」谷聿憂微微一笑。
「可惡!敢玩我!」Bill鬆了一口氣,順道怒斥他一聲。
「不和你開玩笑了,我該回去了。」
「滾吧!」
谷聿憂哈哈大笑的付帳離開,走到門外,和路蓁相視一眼,兩人又忍不住笑成一團。
才剛踏進客廳,張艷姝就發現事情不妙了。
路達勝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專程等著她進門一樣。
「達勝,今晚怎麼這麼早回來?」她心虛地問。
「去哪了?」他沒回答,只是問她。
「達勝……」張艷姝是個聰明人,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沒用,所以決定將他可能早就知道的事情經由她的口中再告訴他一次,如此一來,她還有翻身的機會。
「怎麼吞吞吐吐的?」
「達勝,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但我擔心你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小蓁的事我都承受下來了,還有什麼事會比它嚴重?」
「達勝,你一定要小心秦士偉,他不是好人。」
「哦?怎麼說?」路達勝不動聲色,雖然他的心裡很意外張艷姝竟會說出這話,他們明明是一夥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