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行李的林若裘突然轉過身,「你只要盡快的將這邊的事情辦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事情辦好?」一時之間沒搞清狀況的花玉鵬挑了挑眉,「什麼事情?」
「你不是忘了吧?」林若裘咧開嘴巴,「下午的時候,你那麼急著說要來日本出公差,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就將這件事情忘了。」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差!」見她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他又道:「我就是突然想來日本散散心、旅遊,順便看看這邊的櫻花有沒有開……」
「也就是說,你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面說要帶我來日本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慾……」林若裘的口氣開始變壞,目光也開始變冷。「花玉鵬,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聖亞的業績帶起來嗎?可是你現在竟然不分時間、不顧別人在背後的閒言閒語,將一個像我這樣在公司中不重要的人帶到日本來旅遊,你可知道那些人會在背後怎麼議論我?」
「有什麼好議論的?」聽到她這樣一說,原本還躺在床上的花玉鵬也氣得坐直了身子,「我是老大,我想帶誰來就帶誰來,難道我的一舉一動還要受那些無聊人士牽制嗎?」
「你真是不可理喻!」林若裘的脾氣也竄了上來。「從小到大你都是這副任性又霸道的樣子,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從來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難道你就沒有為我想一想,我之所以不在聖亞公開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是不想讓那些愛在背後道人是非的同事說我是靠著關係才留在那裡工作的,可是你卻每次都要將事情搞得人盡皆知才肯罷休……」
林若裘越說越火,最後她乾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喘著氣。
「放著有一堆爛攤子的公司不去管理,卻任性的跑到日本來玩,你就是仗著自己的家裡有錢才會每次都為所欲為,本以為八年後你可以改掉囂張的本性,沒想到……的確應了你說的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坐在大床上的花玉鵬再也聽不下去,狠狠瞪向喋喋不休的她。「林若裘,你以為我放著一攤子爛事不去管,卻帶著你這個在公司裡沒有一點地位的女人來到日本這鬼地方的目的是什麼?」
他縮緊了瞳孔,「要不是看你這陣子心情不太好,常常要忍受那些三姑六婆在背後胡亂的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以為我會有這麼好的興致帶你這個笨女人來這裡散心嗎?」說著,他俐落的從床上跳下來。「我看我真是瘋了,才會帶你這種不解風情的蠢女人來這裡玩,好心沒好報,我看這句話用在我這個倒楣鬼身上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說著的同時,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他恨恨瞪了她一眼,抓起一件薄外套就氣呼呼的向房門外走去。
一時間被他搞糊塗的林若裘,吃驚的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喂,你……你要去哪裡?」
「你管不著。」說著,他砰的一聲甩上房門揚長而去。
一直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林若裘皺了皺眉頭,花玉鵬說的沒錯,這陣子她的壓力的確很大,一方面是因為她與花玉鵬走得太近而遭受到同事們的猜忌;另一方面,她也感覺到自從花玉鵬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那種對他難以割捨的依賴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與日俱增,她好害怕兩個人再這樣繼續下去,自己會真的無可自拔的愛上那個小她兩歲的男人。
花玉鵬畢竟是自己父母主人家的兒子,雖然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可是她與他之間的身份卻永遠都存在著一道鴻溝,她一輩子也改變不了她是他家傭人的女兒這個事實。
可是,他怎麼會看出她身上背著那股無形壓力?他是一個粗心大意到連自己父母生日都會忘掉的小孩,竟然可以不顧別人眼光毅然帶她來日本,難道就只為博她一笑嗎?
想到這裡,再回憶起剛剛他出門時那受了傷的眼神,林若裘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傷害到他了,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飛也似的朝著門外直衝而去……
第八章
一直追到飯店門外的林若裘茫然的看著日本街道繁華又陌生的一切,花玉鵬那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明知道她對這個國家根本不熟悉,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玩起離家出走的把戲。
她心裡焦急得四處亂走,額頭上的汗珠都流到臉頰上來了,就在她像個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坪上有一個人正在幫一隻體型龐大的聖伯納犬包紮傷口,那隻狗的爪子上流了好多的血,而那個彎著腰的男人很有耐心的拿著紗布一圈一圈的幫它包紮傷口。
林若裘不敢相信,那個充滿愛心的男人竟然是她要找的花玉鵬。老天,這太不可思議了,那個小子怎麼會為一隻不起眼的狗而卑躬屈膝?
「咳!」緩緩地從他的身後走過去,林若裘還不忘輕咳一聲引起他的注意,只見正在為狗處理傷口的花玉鵬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像是無視她的存在似的,繼續為那隻狗包紮。
「玉鵬……」她的聲音在他的身後輕輕響起,「你還在生氣哦?」
花玉鵬沒有回答她,那只受了傷的聖伯納卻朝著她開始搖頭擺尾,口中還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傻大個兒你亂叫什麼啊?」花玉鵬沒好氣的瞪了那只聖伯納一眼,「她是一個壞女人,別理她!」
「喂,這樣太過分了吧,你竟然教唆一隻狗來討厭我……」
林若裘不滿的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那只聖伯納再次衝著她吠叫了幾聲,她咧著嘴巴狠瞪了它一眼。
「幹嘛,你這只臭狗該不會打算聯合這個小子來欺負我吧?」
「瞧,壞女人還罵你是只臭狗!」花玉鵬邊包著傷口,邊對著大狗灌輸負面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