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才沒空理家務事,你看,在場有誰要幫你?」他氣定神閒的繼續走。
真的耶!在場的人目下轉睛的看她,似乎想看下一步還有什麼事會發生,不然就是目瞪口呆的,不知該如何反應,至於瑪麗和黛施則亦步亦趨的跟著,就是沒有一個肯出面仗義執言。
就這樣,霍鷹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對她的咆哮一概不理,一路把她扛回屋裡,然後上了樓進房,把她重重的拋至床上。
接著,他回頭對呆若木雞的瑪麗和黛施吩咐,「你們出去,別忘了關門。」
兩人這才如大夢初醒的走了出去,乖乖地板上房門。
「你……你要幹麼?敢碰我,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她惶恐地瞪著他,美麗的瞳眸裡有著幾分不安,又有幾分倔強。
這個可惡的男人,雖然外表相貌堂堂,其實根本是個十足十的壞胚子。
生平頭一次,肆意妄為慣的淺淺感到害怕,因為他高大的體魄令她倍感壓力,那高深莫測的眸子直盯著她的臉龐,讓她猜測著他種種可能行為。
這大塊頭該不會是想非禮她吧?!她開始體認到他真的好危險,也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意識到自己將面對可怕的處境,令她背脊發寒,不禁拉起被單緊緊地裹住自己,驚恐的縮到床角去。
見她終於感到害怕,霍鷹淡漠的臉上才泛出一絲微笑,「所有的人都得聽我的話,你也不例外。」
「我正好是例外的那個。」無法忍受他的挑釁,她顧不得害怕,抬頭瞪住他,其實他那霸氣的模樣讓她心驚,卻又倔強地不肯流露出一絲畏懼。
霍鷹俯下身,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如鷹般的眼睛瞪著她,陰沉地說:「哼!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就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你作夢!」
敢不聽他話的,她是第一個!
敢激怒他、打他的,她是第一個!
敢跟他直接抗衡,言明要讓他吃下完兜著走的,她也是第一個!
「不論你願不願意,都得接受這個事實,而且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聽我的話!你聽清楚了。」
「我偏不!」淺淺又怕又氣,孤軍奮戰仍然力爭道:「我不管你跟我父親之間有什麼協議,但我絕不會和你結婚。」
「我坦白告訴你,你父親已經再婚了,所以他把你交給了我。」鬆開她的下巴,他得意地宣佈。
「你……你說什麼?」這真是一個驚人的消息,淺淺刷白了臉,驚疑地望著他。
他進一步清楚地說明:「我說你父親和章思霞女士結婚,現在大概已經度蜜月去了。」
「誰是章思霞?我聽都沒聽過,騙人!騙人!」說著,一顆枕頭不偏不倚朝他扔了過去。
霍鷹大手接過,又道:「他故意瞞著你的,你當然沒聽過。」
「我不信!」又是一大打擊。這麼大一件事,父親怎會不告訴她!
「據你父親說,你從小就反對他再婚,他每交一個女朋友,就會被你氣走嚇跑,是不是?」之前,淺康強就對他說過女兒的「惡形惡狀」了。
「是又怎樣?我不喜歡爸爸娶別的女人,我也不喜歡叫別人媽媽,更不喜歡有別的小孩跟我一起叫他爸爸。」淺淺對母親的記憶雖然遙遠,卻異常的深刻,與母親相處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她無法忍受別的女人取代母親的位置。
她還記得母親病逝之後,有一段好長的時間,她常拿著一張與父母合拍的全家福照片獨自流淚,不明白那樣幸福的美好時光為何一去不返?
但聽霍鷹繼續說:「這就對了,他擔心你反對他再婚,所以這次他保密到家,而你完全被蒙在鼓裡,還叫我把你看好。」
「不……我要回去問他!」父親竟然這樣對她!她狼狽地吼道。
「別急。」他不疾不徐地拿出一張光碟,放入光碟機開啟,「你父親有話對你說。」
接著,螢幕上果然出現淺康強的影像,還有個女人坐在他身邊,兩人依偎著很甜蜜的樣子。
淺康強一臉興奮地開口,「淺淺,我要向你介紹,這位是章思霞,和我在同一所學校當副教授,我們交往有兩年了……」
聽到這兒,淺淺早已失去判斷能力,頭皮開始有些發麻,咬著雙唇,強忍著淚水不肯哭泣。
「我們已經註冊結婚了,我知道這件事對你而言很突然,但我希望你不會反對。」
反對!
她當然反對!但此刻她只能鐵青著臉,不敢相信父親還有這種幽默感。
「……我們都辭去教職申請退休了,打算花一年時間四處旅行,也許等你氣消了,再讓你們正式見個面。」
淺淺茫然地盯著螢幕上的父親。之前她怎麼沒察覺父親起碼減掉五公斤的體重,又理了新髮型、染髮,臉上打了肉毒桿菌,皺紋不見了,不但年輕許多,還漾著她從未見過的幸福笑容,簡直前後判若兩人。什麼患了肺結核,全都是騙她的。
這次,她知道父親是認真的,鐵了心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不要她了。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宣佈。」螢幕裡的淺康強又說:「我把台灣的房子賣了,你就暫時住在曼德威,霍鷹答應我會好好照顧你。」
這不就是等於說,她已經無家可歸了?
「唉……也許你會怪我做得太狠了點,但我也是不得已啊!你想想,這十幾年來,爸爸的女朋友全被你趕跑、嚇跑,但是思霞對爸爸十分重要,我不希望你反對我再婚,你要體諒爸爸……總之,爸爸是不得已,只好拜託霍鷹照顧你,你可別為難人家嘍!」
這……算什麼?
父親早就安排好的,因為怕她反對他再婚,使計把她騙到遙遠的地方,丟她一個人在這個陌生之地,然後還賣了房子,來個釜底抽薪斬斷她的後路,他則和新婚妻子逍遙去。嘗到被叛離的滋味,淺淺肩膀垮了下來,狼狽地俯在床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