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岳樺!」白秉辰心驚的阻止她。
「你閉嘴!」她低吼,熱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還是拚命的拍著。「樺姨,讓開!」白樽翰拿來滅火器,對著白秉辰的背噴去,火焰立刻熄滅。
「秉辰,你覺得怎樣,有沒有哪裡痛?秉辰?」李岳樺喊著,拿出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除了背部的燒傷之外,其他都還好吧!你們呢?沒事吧?」
「爸爸,我們都沒事。」白樽翰立即說。
白秉辰趴在地上,側頭望著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執起她的手,心疼的看見她手掌心的水泡和紅腫。
「傻瓜!」他心疼的低斥。
「只要你沒事就好……」
* * *
看著趴在床上睡著的白秉辰,李岳樺心裡除了痛之外,還有更多憤怒。
她不敢想像如果樽翰沒有下樓叫住他們,他也沒有離開車子朝他們走過來,那時候會怎樣?至少,他傷得不重,而且還活著!
走出病房,白樽翰剛好回來。
「怎樣?鍾寧沒事吧?」她焦急的問。
「樺姨,鍾寧阿姨根本沒有在醫院裡,我覺得奇怪,打電話去她家,結果她人好好的在家,鍾爺爺說他沒有打過電話給爸爸。」
鬆了口氣的同時,李岳樺沉吟著,為什麼白秉辰連鍾伯伯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樽翰,看來那些蟄伏了兩個多月的殺手又開始行動了!」
「又出動了?為什麼安靜了兩個月之後,又開始行動了呢?」白樽翰皺著眉頭。
她看著他,發現他好像長大了,變成熟些,穩重些了,尤其對這件事惰的處理態度,更是比她還要冷靜。
他說得沒錯,為什麼安靜了兩個月之後又開始行動了?而且很顯然的,今天這個殺手和以住的有所不同,是換人?還是增和?
突然,病房裡頭東西掉地的聲音吸引他們注意,他們立刻衝了進去,看到表情因疼痛而扭曲的白秉辰正掛在床沿,地上有一個紙杯和一攤水。
「你沒事吧?!」白樽翰立即上前,小心翼翼的幫他扶回床上趴好。
「除了有點痛和受傷的自尊外,其他的都還好。」白秉辰擠眉弄眼,意圖放鬆他們的心情,這句話是以前她對他說過的。不過……老天啊!這種痛還真是會讓人發瘋。
「都躺下來了你還有心情做怪。」她低斥,示意白樽翰倒一杯水餵他喝。「以後想做什麼,叫一聲就好了,你的傷禁不起拉扯的。」
白秉辰就著吸管吸了兩口。「謝謝。」他看著她的手,心疼的蹙眉:「你的手還好吧?」
李岳樺揚揚兩隻包著繃帶的手,「比你好多了。」
「你啊!虧你是個律師,應該很聰明才對,怎麼會笨得用手去滅火咧!真是敗給你了。」是心疼,是感動,但是現在的情勢不適合這種氣氛,看出她的心裡存著愧疚,他不想她有那種感覺。
「你真是不知好歹耶!對啦!我就是笨啦!要不然怎麼會拿你們這對無賴父子沒轍。」李岳樺輕哼著。
「爸爸。」白樽翰現在可沒有心情讓他們打情罵俏,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啊!「我剛剛問過了,鍾寧阿姨根本沒事,而鍾爺爺也說他沒有打電話給你。」白樽翰打開電視,一邊對白秉辰道。
「想也知道。」白秉辰咕噥。爆炸的那一剎那,他就猜到自己上當了。
「那個人的聲音真的很像鍾伯伯嗎?」李岳樺蹙眉。
「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樣。」
「哇!一模一樣?那多恐怖啊!如果那個人不只會鍾爺爺的聲音,還會我們的,那哪一天又故技重施,不是又有人要遭殃了嗎?」白樽翰咋舌。
一語驚醒兩個大人,對啊!這的確必須提防。
突然,李岳樺被電視正播報的新聞吸引,她衝到電視前,訝異的音著。
「市議員江明倫之子江彬舜強暴七歲女童一案,昨天終審判決,被告罪證確鑿,判處七年有期徒刑,不得緩刑。這件事對江議員的政治生涯會有何影響,我們將繼續為您做後續的報導……」
江彬舜被判刑了?!
李岳樺瞪著電視上出現的江明倫,是他嗎?
漠然無語的關掉電視,她重新回到床邊。
「怎麼了?」白秉辰覺得不對勁,忙問。
「沒什麼,只是懷疑,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去強暴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李岳樺隨意說。
「因為他變態啊!」白樽翰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法律對這種變態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李岳樺低歎。
「不是判刑了嗎?」
「他毀了一個小女孩的未來,小女孩因為他的獸行而導致子宮嚴重受傷,終生不孕,更別談受傷的心靈,那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讓她走出這場惡夢?讓她遺忘?可是他卻只判了最輕的刑責七年,如果他父親再從中周旋一下,他只要服刑滿三分之一,不用多久他就能夠出獄了,你們說,法律對這種罪犯有用嗎?」
當律師愈久愈覺得無力,對法律也一天比一天失望。縱使法律規定的是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但是真正判無期徒刑的又有幾個?法律也是操縱在法官手裡啊!
白秉辰伸手輕輕的疊上她的手,給予她無言的安慰。
情緒漸漸平穩下來後,她淺淺的一笑,然後對呆站在一旁的白樽翰道:「你先回去吧!別忘了,明天你還要上課呢!」
「我知道了,那我明天放學的時候再過來。」白樽翰點頭。
「自己小心一點,要不要我請你喻翔叔找個人當你的保鏢?」白秉辰擔憂的問。
「不用了啦!我自己會小心的,明天見。」
凝望著病房門,李岳樺陷入沉思。
江明倫的確對她恨之入骨,也有能力、有門路請殺手,可是只因為她拒絕替他那個禽獸兒子辯護,就非殺她不可?
了不得就是她還羞辱了他,但只因為這樣就殺人……
不無可能,現在的社會這麼亂,一句口角就可能衍生出命案,更何況她的確是大大的羞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