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你是對的。明天就拜託你請法師渡化她,讓她去找尋她的幸福,這樣,她就不會再哭了。」
嚴灝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這些事就交給我吧!離天亮還有好一段時間,再睡一會兒,好嗎?」
殷薔調皮地眨眨眼。「你得陪我一塊睡,」
「你這個任性的小東西。」他側身躺回她的身邊,「好了,快睡吧!」
殷薔可沒有乖乖聽話,她窩在嚴灝懷裡不肯安分的又東拉西扯了一堆,直到精神不濟才又沉沉睡去。
然而,嚴灝卻一夜無眠到天明。
*** *** ***
「小姐,要占卜嗎?」當殷薔經過一個塔羅占卜攤時,占卜師突然開口。
殷薔第一個反應是搖頭,但是當她想起時常困擾她的夢境時,她改變了主意,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想知道我最近遇上的事情,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占卜師以四張塔羅牌排出一個菱型脾陣,同時翻開最上頭那一張,那張牌的名字是——女教皇。
「女教皇所代表的意義是氣神秘氣你最近所遇上的事,恐怕是件超乎人類科學常識之外的謎團。」
殷薔瞠目結舌,「是的,一點都沒錯,我作了一些……怪夢。」
「那就對了,這張牌還具有『從夢境中透視』的含義。而既然是夢,自然無法對夢中的一切造成任何改變。」
占卜師再翻開第二張牌。
「第二張脾是『月』這張卡片有著虛偽,背叛的含義。」
「我不認為!」她辯駁道:「在我週遭的朋友與親人全是值得信任的,」
「那麼,我問你,你家裡有沒有什麼地方被貼上什麼符咒?」
殷薔搖頭,「沒有。」
「那麼,你有沒有佩戴什麼護身符?」
她再搖頭,「在我十二歲以後,我從不戴佛珠之類避邪的東西。」
「連玉珮也沒有?你再仔細想想。」
殷薔努力地想了一會兒。
「如果是玉器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她說,「我有一隻白玉簪。」
「那只簪子是不是被人動過?」
「除了我,就是我的丈夫碰過……」她突然想起,「對了,我記得他曾拿給佛教寺廟的師父施過法。」
「也許問題就出在這裡。」他在紙上畫了一幅魔法陣後遞給她,「你把它貼在簪子上一晝夜,就能破解。」
她望著他手上的魔法陣,心中有些猶豫,但仍接了過來。
當她收下那張紙後,占卜師繼續翻開第三張牌。
「第三章牌是——女帝。女帝具有『再生』的含義,不過……」占卜師臉上浮現奇怪的表情,「這張牌出現在這裡的例子非常罕見。小姐,你的怪夢中,是否有女人?」
「的確有一個。」
「那就難怪了,」他深深地望著她的眼,低語:「我知道這件事你可能相當難以置信,但是這卻是事實。」
殷薔依然迷惑,「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她的呵再生氣也就是說,你夢中的女子,是你的前世!」
殷薔白著臉霍然站起,椅凳在她身後倒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但是她什麼都聽不見。
她無助的低喃:「她……她是我的前世?」
「是的。」他望著她,剔透的眸中浮現一絲惻然,「不過,你不必害怕,她不會傷害你。」
「我並不擔心她傷害我,我只是……只是不明白……」
「你不必太擔心,你的第四張牌是——命運之輪。它的正向意義為未來已成定局,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改,不論在你的心中認為它是幸或不幸。
不過,由於這張牌是反向的,所以它所代表的含義為——這件事將不會持續太久,所有的疑惑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是嗎?」她喃喃自語。
真相?真相究竟是什麼?
殷薔茫然地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不起,我忘了問……多少錢?」
「就當是有緣,我不收你的錢。」
「謝謝。」她輕輕地道了聲謝,離開了他的攤位。
目送著殷薔遠去的身影,化身為占卜師的北斗歎息道:「前世因,今生果,紛亂擾攘前塵路;前世憾,今生償,雲開月明姻緣牽。殷薔,夢,還沒有結束……」
第六章
她是殷薔。
她既是殷薔,也是舞姬。
她是舞姬。
殷薔驀地以手掩面。
天哪!三天了!她還無法相信她與舞姬竟然互為前世與今生。
她曾經為了求得溫飽,在許多酒客面前跳舞獻藝嗎?
她曾經嫁給一個商人,然後又改嫁給秦王?
她死在利刃下時,腦中最後一個念頭是什麼呢?
她為什麼會死?是誰殺了她呢?
殷薔無法克制自己去思考這些事情。
「殷薔?你還好吧?你看起來像是要暈倒了。」露西安擔心地看著她。
「哦,我沒事,我很好……我只是在想別的事。」
殷薔不敢對露西安,甚至是嚴灝說她就是那名舞姬,她不想讓他們以為她是被附身或是發了瘋,
露西安露出一抹饒富深意的笑容,親密的以自己的肩膀碰了碰她,「我猜你不是在想『別的事』而是在想『某個人』吧?」
提起嚴灝,殷薔不由得笑了。
「露西安,經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能承認我其實想的是別人呢?」她半開玩笑地道。
露西安一點也不相信,並且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
「想騙我?省省吧!在你認識嚴教授之前,我從來也沒聽你提起哪個男人的名字,你也不迷什麼明星或歌手,除了那個專寫中國歷史的葛羅斯·凡諾。
在我們為了布萊德彼特結婚而心碎,為了湯姆克魯斯離婚而興奮,以及為了裘德洛心蕩神馳的時候,你只會嚷嚷說要嫁給葛羅斯·凡諾那個老頭子!說真的,當時我們都覺得你瘋了……」
殷薔漲紅了臉。
不,她不是因為露西安的嘲弄臉紅,而是剛走進圖書館,準備接她一同去參加朋友生日派對的嚴灝,他臉上的賊笑讓她知道,他一定是把露西安所說的話,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