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想這麼做。」他想保護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放她一個人孤軍奮戰。
而他沒說出來的話,順心都懂,她感激地抱著他。
於順意很識相的退出這片天地。
妹妹找到的男人遠比他所想的還來得優秀,而他似乎沒有理由再反對他們兩個來往,於是他悄悄的退了出去。
順心等她大哥一走,便憂心忡忡的要遊子敬退出。「你不該趟進這渾水來的,要是這件事牽連到你,那麼連帶的,你的身份極有可能會曝光。」要是被警政單位知道他事實上是個偷渡客,那怎麼辦?
他會被遣返回大陸的。
「我知道事態的嚴重,所以我會更加小心,別擔心了。倒是你,明天就把工作辭了,你跟伯母兩個人待在家裡,要處處小心。」遊子敬是怕那些惡人危及她們,如果連殺人都不怕了,他們還會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第七章
隔天,順心在遊子敬的陪同下,一起去公司打包東西,順便請辭,而公司方面知道她家發生了狀況,也沒敢強留她,順心倒是體會了什麼叫做「人情冷暖」。
想當初她進公司時,高階主管們個個當她是活菩薩,想藉著她的關係跟父親攀些交情,而今非昔比,大家卻躲她都來不及了,唉……
「別歎氣,這不是你的錯。」
遊子敬慶幸自己跟來了,否則還真不曉得她會怎麼地胡思亂想。
他將順心的東西扛上車,兩人一路無語地回到於家。
而才進到社區大門,警衛就跑來攔下他們的座車,說:「于小姐,你們家出事了,一大早社區就來了一群流氓,我攔都攔不住,他們闖進了社區——」
闖進社區!那她母親呢?她媽媽怎麼了?
順心急得不得了,遊子敬也顧不得再聽警衛囉唆,油門一踩,車子彎進了住宅內。」
順心看到她的家——
那是她的家嗎?
屋子被潑了屎、潑了糞,還用紅色的油漆噴寫著「殺人償命」等字眼。
順心下了車,正當她還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片亂象才好之際,她突然想到母親。
媽一個人在家!
順心三步並成兩步的跑進去。這才發現她家客廳擠滿了社區的鄰居,而母親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縮在樓梯口動也不動。
左鄰右舍看到她回來,立刻走向她,你一言、我一語地說:
「于小姐,你們能不能行行好,趁早搬出我們社區,我們都只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惹不起那些流氓的。」
「你們住在這,造成我們很大的困擾。」
「今天是潑屎、潑糞,那明天呢?天曉得那些人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們怕的是會鬧出人命。
「像今天我們家就被你們給牽連了,那些流氓潑糞時也不潑准一點,還潑到我家牆面來,哎呀,那屎實在是臭死了!我們家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碰到這種事。」那婦人直說穢氣。
順心懶得理會她們說了什麼,逕自上前去抱住母親。
於母一看到女兒就撲進她懷裡,直說好可怕。「那些凶神惡煞一來,就說要找你哥跟你爸,我說他們不在家,他們就進來家裡摔東西……」
「我知道,你別想、別想了。」順心拚命的安撫母親的情緒。「現在我回來了,會沒事的,你別怕。」她一連安撫母親,一面看向遊子敬,用眼神跟他求救。現在怎麼辦?
「先帶伯母去醫院吧。」他想伯母這一驚嚇得不輕,還是先去看醫生比較放心。
「那我們呢?」街坊鄰居群起而上,圍著他們直問,「你們還不搬嗎?」
順心瞪了她們一眼。想當初他們家正風光的時候,她們是如何的巴結他們,現在呢?這副嘴臉惡不噁心啊?
「我們不搬。」順心大聲宣告。
「什麼,不搬!」
「你們不搬,那我們怎麼辦?難道我們就活該倒楣,一天到晚被那些流氓威脅嗎?」
「你們要是不搬,我們就去管理委員會那控告你們,強制要你們搬!」鄰居們一個比一個凶。
有人還說:「真是倒楣,當初就是看上這裡是黃金地段,我們才花了大錢搬進來的,沒想到才住進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遇到煞星,早知道這家人帶煞,我們就不搬來了。」
「就是咩。」有人有同感。
「別理她們,我們走。」遊子敬扶著她們母女倆上車,再回來趕入。「請你們馬上離開。」
但,沒人理他。
開什麼玩笑,叫她們走就走啊!
今天要是沒爭個公道回來,她們才不走。那群鄰居是打算賴在於家了。
她們以為這樣,他就拿她們沒轍了是嗎?
「你們要是再不走,那麼我就打電話叫警察來,以非法私闖民宅的罪名拘提你們。」
「你!」鄰居們咬牙,數十雙眼睛就這樣瞪著遊子敬,而他才不怕她們。
好,算他狠。
「我們走著瞧。」一群吃飽沒事做的娘子軍,撂下狠話便氣呼呼的走了。
帶母親去看了精神科,雖然沒大礙,但是要特別注意她的精神狀態。
醫生還特別交代不能再給病人壓力了,只是他們家現在這個情況,母親怎麼可能沒有壓力?
「如果這樣,你還是不放心的話,先去住我家也行。」得到消息便特地趕來的至嘉提議道。
地跟順心十幾年的朋友了,兩家父母也算是熟識,更何況他們一家五口,就有三個人在警界服務,那些流氓再怎麼囂張,也不敢找到她家去。
「怎麼樣?」至嘉問順心的意思。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我們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說什麼麻不麻煩的,你別跟我客氣了,你要是點頭,我馬上就把伯母接到我家去。」
「不用問問伯父、伯母的意思嗎?」
「不用問了,我爸媽絕對沒意見的。」至嘉拍胸脯打包票,保證不會有問題。
順心看向遊子敬,詢問他的意思。
「如果至嘉不介意的話,我倒是覺得她的提議滿可行的,畢竟她又在警界服務,那些人總是要忌憚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