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海哥問這個幹麼?
「我說是誰把他打成這副德行的?你聾了是不是?」海哥頗為不耐。
阿強再怎麼白目,這個時候也不敢承認是自己。「不知道,可能是進分部的時候,被底下那些兄弟打的。」他隨口便把罪名推給底下那群嘍囉。
「海哥,他……他是誰啊?」阿強囁嚅地問。
「是美國黑衣幫前老大要找的人,所以我們必須把這個人交上去。」
「可是他是來找他馬子的。」
「他馬子又是誰?」海哥皺眉。他只聽說黑衣幫的前老大丟了大哥,沒聽說他大哥還有個女人。
「就是華青幫要解決那一家子裡頭其中一個女的。」而現在可好了,華青幫跟黑衣幫槓上,那他們到底要幫誰啊?重點是,他把這小子打得這麼慘,等他醒來,自己到底會不會被清算,這才是阿強關心的。
「先把人送去給黑衣幫。」這事,他們打狗幫的兄弟不插手了。
「連那個女的嗎?」
「是,連那個女的。」
海哥先把遊子敬的照片傳真去美國宋家,讓他們確認這人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而宋文照在第一時間看到照片,他就發飆了。
「他媽的,這個人的臉被打成豬頭,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我們大哥?」他氣呼呼的拿著傳真照片給其他兩人看。
宋文漢說:「看起來很像。」
「哪裡像?」
「臉。」
「你是說這個腫得像豬頭的臉嗎?」宋文照這下不得不承認,兄弟之中他真的比較白目。他一點都看不出這張臉是他大哥的,不過——「要是這個人真的是大哥的話,那麼——」他摩拳擦掌著。「那個把他打成這副德行的人,皮就給我繃緊一些。」
「廢話少說,護照帶著,我們得去一趟台灣。」
「三個都去嗎?」開口的是一直沉默的宋學漢。
「嗯,三個都去,若這個人真是大哥,那麼我怕他在台灣有什麼麻煩事,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如果大哥真有難處,為什麼不打電話回來找我們?」少根筋的宋文照這回倒是問對了問題。
是呀,大哥有困難,為什麼不回來找他們?
三兄弟面面相覷著。一個不好的預感在他們心中直泛開來。
「這是哪裡?」
順心被那些流氓打暈了過去,原以為自己會被帶到賊窟再修理一頓,卻沒想到,她是被帶到一處豪宅,過得日子像公主一般。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愈想愈不對勁,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幹麼無緣無故對她好?
喝!該不會是……
順心想到一個可能。怕是那位黑道大哥的老大看到她之後,驚為天人,想收她當小老婆之類的。
「小姐。」此時,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幹麼?」
「這是我們老闆要送給你的禮物。」她將禮盒打開來,裡面是一件GUGGI的長洋裝。
看吧,看吧,送她洋裝耶!而且還是名牌的,這不是暗戀她.是什麼?
太可怕了,她長得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怎麼會被黑社會老大看上!真倒楣,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那種人通常都是自己愛不到也不要別人得到的個性,她不能回應那老大的感情,卻又不能拒絕,否則下場會如何她已經可以想像了。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才行。
順心在房間裡頭兜來繞去的,她推開窗子看看。竟然沒人守著下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再跑到房間另一頭,打開門探頭出去,她房門外也沒人守著。這老大對她可真放心,沒派個一、兩個人守著她,也不怕她跑掉。
唔,這是個逃跑的好機會,但從前門走出去太光明正大了,小心被人逮回來,所以還是從窗子那邊逃走好了。
順心看看地勢。
三樓說高也不高,憑她從小好動的個性,這種高度還嚇不了她。
順心連忙把房間裡的被單、枕頭套、床單之類的,全拿出來一個接著一個的打結在一起,變成一條長繩子之後,她就學那個被巫婆囚禁起來的長髮公主一樣,順著被單、床單往下滑……
她爬呀爬的,不小心瞥見二樓房裡的人。
喝!那不是遊子敬嗎?怎麼他也被抓來了,而且住的房叫比她的還大、還氣派。
這是怎麼一回事?
順心腰身一使力,惜力使力的把自己蕩到二樓陽台,她看看裡面,很好,沒人。她偷偷潛了進去。
「是誰?」遊子敬聽到聲音,大喝一聲。
「噓——是我啦!別大聲嚷嚷。」順心躡手躡腳的跑到他身邊,發現他全身都是傷。
」你這樣要不要緊?」她憂心忡忡地問他。她知道他鐵定是為了救她而單槍匹馬前來,才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讓我看看。」她動手就要掀他的衣服。
「我不要緊的。」遊子敬抓住她的雙手,不敢讓順心看到他的傷,怕她看了會更內疚。「一點點皮肉傷而已,真的。」他說得很真誠。
於順心也突然想到她跟他什麼關係都不是,就這樣掀了人家的衣服也不太妥當。
好吧,姑且相信他真的沒事。
「那你可以走嗎?我看他們不是預防我們的,我剛剛就是打算要逃跑。」她指著外頭那條垂下來的「繩子」。「怎麼樣?」
「用那個逃嗎?」
「嗯。」順心重重的點頭。「我怕從大門大搖大擺的走太囂張了,到時會功虧一簣。」
「我也這麼覺得。」從大門前溜的確是太囂張了。「但……我不行。」遊子敬搖搖頭。
「為什麼?」
「因為我動不了。」迫於無奈,他只好說出實情。
「什麼?!而你剛剛還騙我說你沒事!」順心哇啦哇啦地大叫著。他真可惡!為什麼要騙她?
「噓——」他連忙搗住她的嘴,要她別聲張。「別忘了我們的身份,你若是想逃就別再大聲嚷嚷。」
她氣得拍掉他的手,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說什麼鬼話,你既然都逃不掉了,那我還能走嗎?」她當然得留下來跟他共患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