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賤人,要是給他逮到了,皮就難他繃緊些。
「強哥,你怎麼了?!」一旁的嘍囉連忙跑來看老大的傷勢。
「他媽的,你管我幹麼,去追那個賤人啦,笨!」強哥氣的往手下的腦袋瓜子用力K去。
「哦。」那嘍囉四處吆喝著。「追!」
一群人迅速往順心的方向追去。
她趁勢拿起手機,「喂喂喂?」 。
「順心嗎?」遊子敬聽到聲音了。
「我被壞人追,他們要抓我……」
「你在哪裡?」
「在傳統市場這裡,你快來。」順心大叫救命,因為有人追上她了。忽然,有人丟了一根棒球棍給她。
是賣菜江姨那個讀小四的兒子,聽說他是他們學校棒球隊的後補選手。
順心操起棒球棍就往那些流氓身上招呼。
「他媽的,你這個小賤人。」有人挨了棍。
「你這個瘋婆子,你打哪裡啊!」有人被打到眼睛。
遊子敬聽到打鬥的聲音,他不敢掛掉電話,讓通話保持暢通,再另外打通電話呼叫以前的同事,請就近的保全前去救援,而他則連外套都來不及拿,便火速趕往現場。
來不及了!
當所有的救援抵達現場的時候,順心已經被那些流氓給抓走了——這是據一個讀小四的小男孩說的。
「順心姐姐左一拳、右一腿的好神勇,打得他們屁滾尿流,但她打不過他們那麼多人,最後還是被一個凶眾的男人從後面打了一下,順心姐姐就倒下了。」小男孩將現場狀況一五一十的轉播,而現在遊子敬沒心情聽那些,而是向以前的保全同事打聽有關香港華青幫的事。
「他們在台灣有分據點嗎?」如果沒記錯的話,他記得順心的大哥跟他說過,他們這次的敵人是香港華青幫的人馬。
「我可以幫你打聽看看,但是那些黑道人物,你確定要去招惹嗎?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流氓。」
「我非惹不可。」是他們先犯到他頭上來的,既使他不想去面對那群凶神惡煞也不行了。「盡快給我消息好嗎?」他怕順心一個女孩子在那群不要命的流氓手中會出事。
「我馬上聯絡,盡快替你問出來。」那名同事馬上打手機聯絡朋友,而遊子敬則是打給至嘉,跟她打探消息。
「你問華青幫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解決他們跟於家的糾紛。」他不敢跟她說順心被擄走的事。
這事一旦牽扯到警方,他怕順心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據我所知,華青幫跟打狗幫是所謂的兄弟幫。」而所謂的打狗就是打警察,這是他們警界眾所周知的事。
「打狗幫是嗎?那你知道他們的據點在什麼地方嗎?」
「在環南一帶有個據點,但不是總部——」說到一半,至嘉不放心的又特別叮嚀一句,「遊子敬,你別亂來。」
「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他只會照著規矩來。
第八章
遊子敬一個人來到環南一帶,這裡一到晚上幾乎都是地痞流氓在走動,而現在大白天的,就只有小貓兩、三隻,逃學的中輟生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抽大麻,他們年輕的臉龐上有病態的蒼白,還有對未來不確定的迷惘。
遊子敬走上前去。「我要見你們老大。」
一個少年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抹爭強鬥狠的凶勁。「你是誰?」
「稍早之前,被你們抓來的那個女人的男人。」
「你是來救她的?」
「是。」
「一個人來?」他看看四周,全是自家兄弟,果真沒有別人的樣子。
「是的,我一個人來。」
「單槍匹馬,你夠帶種。」他們便也不為難他了。「我帶你進去見我們老大。」至於老大要怎麼「招呼」他,那就是老大的事了。「你跟我來。」那名少年走在前頭,領著遊子敬進去。
他們聚集的地方竟然是一間大倉庫。
少年上前跟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耳語幾句,男人抬頭看了遊子敬一眼。
「想救人?」他問。
「是。」
「那你知不知道你馬子打了我們兄弟幾拳?」
遊子敬沉默不語。
那男的隨即把手下叫出來。「看到沒有?」他手下三三兩兩的站出來,數了數共有七個人,而七人臉上都掛了彩。
「是你馬子傷的,你說這筆帳我們怎麼算?」
「她欠的,由我來還。」遊子敬也不跟他們囉唆。總之在這當口,能見到順心比較重要。
他知道這些人要的不是順心的命,而是股權讓渡書。
「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阿強。」
「是的,雄哥。」那名叫阿強的站了出來,他臉腫得像豬頭。
「他就交給你了,要如何討回公道,你自己看著辦。」
「謝謝雄哥。」
阿強回頭向兄弟們使了個眼色,要大夥一起上,把在那狗娘養的小賤人身上受的氣,從這男人身上討回來。
看那賤人以後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大伙齊上,左一拳、右一腿毫不客氣的往遊子敬身上拳打腳踢,而他則咬著牙沒還手。
要見順心……就不能還手……
遊子敬抱著身子倒在地上,他都痛得沒力氣閃躲了,卻仍努力忍下。
「強哥,他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也得再打。」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阿強狠狠的.繼續在遊子敬身上補拳頭。
「阿強,夠了。」雄哥出聲叫停。「把他帶到總部。他想見他馬子,也得問問上層讓不讓他見。」
「是的,雄哥。」阿強得到指示,帶走遊子敬。「走了啦!」他再踢他一腳。「裝死裝活的,你騙肖仔哦。」阿強懷恨在心,從頭到尾只是報那一拳之仇,一點也不想善待他。
他把遊子敬帶到總部,卻沒想到上面的頭頭看到他帶來的人,竟然臉色丕變,並不斷交頭接耳的,還去拿了一張傳真紙過來,像是在跟這臭小子對照一樣。
不會吧!這臭小子難不成是通緝犯?阿強心想,但才一會兒的工夫,上頭的人便寒著臉問——
「是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