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她帶著花瓶和花回到家,從管理員口中聽到了薛海實的前女友在上海出了事,她的心也跟著緊緊揪住。
果然,收到花之後她沒有接獲任何由薛海實那裡傳來的消息,而她更不可能主動打電話給他,只能看著那束花,假裝自己沒事,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都只能選擇忽視。
因為她好不容易才在薛海實面前建立良好的形象,展現出不會受他影響的能力,總不能收到他送的一束花就失魂落魄吧?日子還是要過啊!
她照樣去上班,下了班照常去打工,只是回到家看到那束花時會有點恍神,不明白這東花出現在這屋子裡的意義為何!
他突然送了束花給她,應該要有點意義吧?他不會因為經過花店發現正在特價,所以就買了束花請人家送給她,一定是因為他想起了什麼,可是為什麼他連張字條都沒有留,甚至連通電話都不打?
或許是真的太忙,聽說他的前女友在上海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故,至於有多嚴重她也不清楚,總之在這時候她的確是會被視為無關緊要的人物,只是這種感覺不太好受,但是她已經學會忍受了,反正她已經習慣在薛海實的生命中無關緊要五年了,還會有什麼差別呢?
打工結束,她在超商買了個包子才回家,當她剛掏出鑰匙開門時,另一戶的門也跟著開啟,而走出來的人是薛海實,見到他時於馥蘋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鎮定。
「你來幫女朋友拿東西啊?」她泰然自若,不過卻又不是那麼冷淡。
「我有話跟你說。」
「改天好不好?我剛下班,今天有點累了。」她裝出疲倦的模樣。
「馥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現在對我來說,不會有任何事比睡覺還重要。」她根本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打開了門,看他一眼,就走進屋裡。
薛海實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擋住了她要關門的動作。
「請你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海實,我們之間沒有那麼重要的事一定得在我累得半死的時候討論,下星期三怎麼樣?我那天晚上不用工作。」她說了個時間。
「我沒辦法再等那麼久了。」
薛海實有些強硬的推開了門,闖進她的屋內,和上回一樣,她的房子裡還是什麼也沒有,東西仍隨意擺放,唯一不同的是那束花,在一屋子混亂中被她擺在花瓶裡,雖然花朵已經不再像當初那麼美麗,卻是這屋裡最突出的一景。
「好吧!你得說快點了。」
於馥蘋看著他已經進門了,也沒再打算跟他僵持,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情,她一邊假裝忙碌的走動,一邊動手整理屋子裡的東西。
「我去了一趟上海,因為Fiona出了意外……」
「哦,就是你的女朋友是吧?」她不經意的說,手裡拿著一個袋子,把所有看得到的東西都往裡頭塞。
「你知道她已經跟我分手有一段時間了。」
「其實我不清楚,那也是你的私事啊,我總不好連那都過問吧?」她聳聳肩,做出一副她不想知道的表情。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因為你總是刻意的說她是我的女朋友。」
「海實,這又沒什麼,我們早就分手了,難道你以為我會要你跟我分手後就不許再跟其他人交往了嗎?再說,你本來就是搶手貨,我不會對這種事感到意外的。」
「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之間的一切講得這麼簡單?你明知道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一點都不容易。」
「哪裡不容易了?」她突然轉頭看著他,露出一臉的疑惑。「當我們不談戀愛之後,很多事都會比以前簡單許多,我以為當朋友是很單純的事。」
「你跟我之間的事一點也不單純,我不想再聽到你這麼說,你總是把我們講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其實我真的在意的是你,你懂嗎?我在意的是你對我們之間所有的事的態度,你不能假裝自己沒有受過傷,你不能假裝我們沒有相愛過,你不能老是用這種方式來淡化我們以前曾經有過的情感。」
「海實,因為我們的情感早就消失了啊!難道我還要緊抓著不放?你看看你,你有了新的生活,而我也是,我不能再回頭執著於我們的過去了,因為我不想傷心度日,你以為我看到你開著新車載著新女友出現在我眼前我不會難過嗎?我是傷心過,但是我知道傷心不能解決任何事,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啊!畢竟那時候的我本來就不會有人想跟我在一起。」她又把錯推給過去的自己,彷彿這麼說她就會好過一點。
「你以為我聽你這麼說就會好過一點嗎?」
「你就算不好過,也應該自己克服吧?」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冷淡,這種事他自己解決就行了。「當初是你說我們不適台的,現在才反悔也未免太遲了。」
薛海實當然料想得到她會這麼說,這也就是他一直擔心的,他以為兩人只要分開了,那些曾有過的情感就自然會消失,但他就是忘不掉啊!
「就因為分手是我提出來的,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嗎?」
「我們沒有適當的理由可以在一起吧?」於馥蘋反問他,並拒絕對這話產生欣喜的情緒,她失望過太多次了,暗自期待過多少次薛海實回頭來找她,但是五年的時間真的太長了,她或許還曾想過,但她早已經知道可能性有多低,所以如果她還因為這句話而高興,未免也太蠢了吧?
「有啊,你說過你要幫我生孩子,你說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會覺得幸福,你明明想過要跟我在一起,我們要共度一生!」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你不也說過你已經煩透了幫我處理所有的事,你說你不想談這麼麻煩的戀愛,你說你覺得我實在太任性了,你沒辦法等我擺脫那些幼稚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