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不管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你現在的感覺,我只要你告訴我,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
「我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回答你這種問題?」她皺著眉,為難的說。
「因為我想知道,因為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好浪費,我怕我一轉身,就可能再一次失去你。」
「但你也沒有擁有過我啊,怎麼談得上失去?」於馥蘋壓抑情緒,只想找出問題,薛海實突然說出這種話,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何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你本來不會這麼奇怪的,是不是你的女朋友發生了什麼事?」
「我跟Fiona已經分手很久了,你一直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想拉開我跟你之間的距離,你想證明什麼?你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我談過其他的戀愛,所以我們以前有過的感情你就可以當它完全不存在了嗎?」
「如果是這樣有什麼不好?我不想像個神經病一樣胡亂朝待,如果可以讓我們保持距離,那也沒什麼不好啊!」
「我們對彼此既然都還有感覺,為什麼要假裝它不存在?」
「因為我們都已經知道這是錯的!」於馥蘋有些不耐煩了,她不想一直討論這問題。「我們在一起過,但是都清楚我們不應該在一起!」
她到最後幾乎是對著他大聲吼出話,話一說完兩個人都靜了下來,屋子裡一片寂靜,他們只是看著彼此,就像是希望從對方眼裡可以得到什麼。
「我之前一直在想這件事,Fiona跟我說我想得太多,如果我真的愛你,想的那些理由都不可能會阻擋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心意,直到Fiona死了,我才覺得她說的是對的。」
「你是說她……」於馥蘋有些訝異,她知道薛海實的女朋友似乎出了事,所以他才趕到內地去,但是沒想到是這麼嚴重的事。
「她從十五樓跳了下來,只因為她誤會了她所愛的那個人欺騙她,所以她不給自己任何機會,也不給對方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先毀了自己。」
「是嗎?」這消息令人震驚,她知道Fiona似乎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怎麼連她都會這樣?
「我看到那個男人知道她過世後的表情,突然害怕我會跟他一樣,等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就算提出了解釋也沒辦法挽救,但是我不想這樣懊惱的過一輩子。」他認真的看著於馥蘋,他要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雖然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都是事實,我的確是曾經後悔和你在一起,不過你難道忘了當時的你是怎麼回事?你都能改掉那些幼稚和任性的行為,這代表你也明白那是不好的,那為什麼你變了以後反而就不能接受我了?如果當時你都知道錯的是你,為什麼你還要為了你的錯誤來懲罰我?」
於馥蘋垂下了眼,她有時也會這麼問自己,她改變自己不就是希望可以成為他喜歡的那種女人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她卻又害怕這一切?
「因為我不確定是不是可以站在你身邊,我覺得如果我還是配不上你,跟你保持距離也許會讓我好過一些。」
「你為什麼要這麼想?」
「因為當初是你離開我的啊!你沒有嘗過被離棄的滋味,怎麼知道我的感覺會是怎麼樣?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可以站在你面前向你證明我熬過來了,難道你以為這很容易?」
「我可以像過去一樣為你做任何事,你知道我可以給你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這樣折磨我們彼此?」
「我只是……我只是做不到啊。」她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卻只覺得他永遠都離自己那麼遙遠。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對我還有感覺,但是不會再給我機會了?」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而已。
於馥蘋沒有回答,只是望著他,因為她怕一開口,會說出令自己後悔的答案。
他們凝視著彼此,感覺像是過了一世紀,薛海實像是明白自己得不到答案了,邁步走向她,他才一動,只見於馥蘋也跟著微微的退後,她細微的閃躲幾乎已經是答案了。
「這給你。」他拉起她的手,掏出一串鑰匙放到她手上。「如果你想通了,就回來找我。」
他的聲音是乾澀的,眼神卻多了些堅定,於馥蘋幾乎要握不住手上的鑰匙,她記得上一次拿到薛海實的鑰匙時,他跟她說過什麼,他說永遠都可以當她的避風港,如果她想他,或是她需要他,永遠都可以在這裡找到他。
薛海實原本想就這麼離開,但他終究還是伸手抱住了她,即使於馥蘋在他懷裡僵硬得像塊石頭,但他永遠都會記得抱著她的感覺。
「我一直都很想你,不知道那樣的你有什麼好留戀的,你老是為所欲為,老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老是惹我生氣……可是我一直都很想你。」他抱著她,在她發間輕歎一聲,「如果你真的不愛我了,也別再裝作你不在乎過去的事,至少我心裡很清楚你那時候是真的愛過我,真愛是不會那麼容易被遺忘的。」
於馥蘋逼自己隱忍住眼淚,雖然她沒法再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但更少不說話就不會洩漏她的心情。
她只能感受他的擁抱,直到那溫暖漸漸離開自己,她站在原地目送薛海實離去,當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閉上了眼,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尾聲
他應該要為於馥蘋留一盞小燈,不過那輕微的碰撞聲也因此吵醒了他,床墊沉了一下,接著一具溫暖的身子貼近了他。
這熟悉的感覺薛海實從來沒忘過,就像過去那樣,她總是偷偷的溜上他的床,像個任性的小女生耍賴似的抱著他。
薛海實毫不考慮的伸手緊緊的擁住她,在確定她好好的待在自己懷裡時,接著歎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