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心疼嘛……」說話的同時,兩串淚又掉了下來。嗚……原來他就是曾被侵犯過,才會因沒得到同意就吻她而羞愧致歉,一切只因為在意她的感受,怕造成她的不愉快。
「傻瓜!」既感動又不捨,他再度伸手幫她拭淚。「別哭了,我會捨不得。」
被他難得的甜言蜜語給惹得笑了出來,隨即江若薺又板起臉忿忿道:「當時,你怎麼沒告死那個死變態?」強暴女人是強姦罪,強暴男人也是啊!
高伯軒澀然苦笑,「就如同很多被強暴的女人不敢報警一樣,雖然心知這是對方的錯,但我是個男人,要我在法庭上對眾人承認自己被男人強暴,甚至還要一再回憶描述自己被侵犯的過程與細節,我的自尊心受不了的。」所以他選擇遠離,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侵犯他的男人。
「你這樣做會姑息養奸,這是不對的。」抹著淚,江若薺不贊同。
「我知道!」平靜承認,他輕聲道:「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但是真的要去面對,並非容易的事。」尤其對一個被同性強暴的男人而言,那又更難了。
聽他這麼一說,江若薺安靜不說話了,因為她不是當事人,不曾經歷過這種事,所以無法真正體會那種既覺羞辱又悲憤的心情,也許事情若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也沒辦法去面對。
想到這兒,她輕歎了口氣,不解地歎氣,「艾倫既然敵視你,又怎會突然說愛你呢?還是其實他打一開始就是愛著你了,只是高傲的不肯承認,直到聽說你要回台灣了,才瘋狂的做出那種事?」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於艾倫,除了驚恐憤怒外,高伯軒如今只有作嘔感。「無論他怎麼想,我對男人永遠不可能有興趣。」
「很好!」小手輕撫上他臉龐,江若薺笑了。「不然我對對同性有興趣的男人可是沒興趣的喔!」
被她這番話逗得啼笑皆非,高伯軒無言地瞪著她,最後決定低頭封住她的唇……
呵……幸好他是個對同性沒興趣的男人!
*** *** ***
自從經歷了「綁架事件」,高伯軒敞開心房對江若薺傾吐了內心深埋的秘密後,兩人的心靈因而更加緊密,感情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加溫攀升著。
每天教完課後,高伯軒必定會轉去水果行找她,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不僅讓江家老爸看在眼裡也笑在嘴裡,其熱戀的消息更是在校園學子們的八卦討論下迅速傳開。
這天,水果行生意有些清淡,客人有一個沒一個的,閒著沒事,江家老爸乾脆拿來干布擦拭架上水果,讓賣相更好一些。
就在他不經心地擦拭著之際,卻見女兒蹦蹦跳跳地提著行李袋從店面後跑了出來,嘴上還快樂地哼著歌兒,一副要出門旅行的樣子。
「阿薺,你要上哪兒去?」丟下干布,當老爸的連忙詢問。
「我要出去玩!」開心燦笑,江若薺心情很好地補充,「東海岸三日游。」
「咦?我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要去東部玩?」有些驚訝,趕忙又問。
「因為是昨天晚上才突然決定的啊!」邊回答邊忙著低頭檢查行李,看有沒有忘了帶東西。
「和誰?」身為老爸,寶貝女兒和誰出門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和伯軒,他明天沒課,後兩天又是周休假日,所以我們昨晚便臨時決定開車到東海岸來個三日游。」檢查完畢,確定沒有遺漏什麼,她滿意點點頭。
竟然是和男友去過夜旅行!
不知為何,江爸陷入一陣沉默,良久,他突然轉身回房,不一會兒,再次現身時,他默默地塞了一個紙盒給寶貝女兒。
「什麼啊?」納悶,好奇翻轉紙盒定睛一瞧,當意識到是什麼東西時,她俏臉倏地熱紅一片,忍不住羞窘嘖叫,「爸,你……你拿這給我幹嘛啊?」
跟著女兒一塊臉紅,江家老爸語重心長,「阿薺,男女朋友一起過夜,很難不擦槍走火,不過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啊!」
嗚……女兒大了,這是人生必經的歷程,沒什麼的,只是……只是當爸的心情很複雜啊!
「吼!老爸,你夠了沒啊?不要再說了啦!」忍不住尖叫,江若薺臉紅得已經快著火了。
媽啊!老爸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未雨綢繆啊?她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方面,如今讓他這麼一提,她反而尷尬緊張起來了。
「不說就不說,我只是關心嘛……」好心被雷親,江爸一臉哀怨,差點躲到牆角畫圈圈。
嗚……虧他還捐出和老婆愛用的品牌,竟然不被賞識。
嘴角一陣抽搐,江若薺正考慮著要怎麼處理手中的紙盒時,卻見修長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她心下不禁一慌,急得隨手將紙盒塞進行李袋內。
「江伯伯、若薺。」一進水果行,高伯軒就一臉愉悅笑意地打招呼。
「嗨,你來啦!」一見他,江若薺心情很好,眉眼嘴角儘是甜蜜笑意。
「準備好了嗎?」柔聲詢問,高伯軒是來接她的。
「好了!好了!」快樂猛點頭,她提起行李準備出發了。
「慢著!」驀地,江家老爸突然大叫著跳了出來,飛快將高伯軒給拉到一旁,以著過來人的經驗壓低嗓音殷殷告誡,「年輕人,江伯伯也年輕過,知道有時衝動是免不了的,不過該預防的還是要預防,衝動的時候,套子還是得記得戴,知道嗎?」
預防?套子?
高伯軒愣了下,隨即想通他話中之意,臉皮倏地瞬間爆紅,結結巴巴的企圖解釋,「江伯伯,我……我和若薺還沒有……」還沒有什麼,他卻尷尬發窘的說不下去了。
「年輕人,我們都是男人,不用害臊!」以著心知肚明的表情拍拍他,江家老爸驀地話鋒一轉,五官突然變得很猙獰。「你對我家阿薺是認真的吧?若你敢始亂終棄,別怪我『烙』人砍你個碎屍萬段,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