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美國?」推開蘇維加,唐少守沉聲問。
「沒錯!」
寒冷的眸光射向蘇維加,唐少守俊容冷酷十分,「家雨?」他以為昨晚過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卻說要走?
「該死,你以為我為什麼跟你交往?我昨晚說的話你全沒聽進去嗎?」又是狂吼,音量大得震人。
他的話?
喜歡她嗎?
他說喜歡她,那又如何?
他們根本不適合。
唐少守認真的眸光裡有著她熟悉的熾熱,「你也喜歡我,不是嗎?」否則她昨晚不會順從的回應了他的熱情!
她喜歡他嗎?
她想大聲說她不喜歡,可為什麼喉嚨緊得難受,為什麼她看著他,無法出聲。
只要把這句話說出來,那她這些日子的驚憂、不安、委屈會都可以解脫了,為什麼她不說?
只要她說了,對唐少守就是種傷害,可以報復他這麼多年的欺負,讓他也嘗嘗被人傷害的滋味!
「老婆,不要怕他,大聲拒絕他,讓他明白,就算他老子再有錢,你也不會動心!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
承受不住他盈滿熱火目光,任家雨別開臉,視線正好落在他脖子下方,敞開的襯衫領口,不經意看到紅痕,那是……
她留下的?!
因為初次難忍的疼痛,忍不住的呻吟聲逸出,教她的臉緊緊地埋進他頸間,夾著鹹濕的汗水在那裡吮咬個紅印。
「你送我的戒指,我送給上官依依了。」
「你把戒指給上官依依?」唐少守低嗤閉上眼睛,似自嘲諷的笑了,五官扭曲。
不敢看他睜開時轉冷的眸光,任家雨低喃:「她比我更適合那個戒指。」王子與公主的生活,她介入不了。
唐少守仰頭狂笑,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的喜歡,他的在乎,他的獨佔,對她全然沒有義意。
該死!
斂起失控的心,驕傲的俊容不再有任何情緒,眼眸冷得凍人,大掌扯下脖子下的白金鏈子,朝地上一擲,冰涼的字語從薄唇吐出:「如你所願,從現在開始,我跟你結束了。」高大身子迅速走回車子,尖銳的輪胎磨擦聲教人縮瑟,黑色跑車揚長而去,沒有遲疑。
「老婆,你有沒有聽到,他說以後都不會再來煩你了……」蘇維加沒想到唐少守會這麼乾脆,說走就走,可見自負高傲的大少爺也受不了付出的感情被潑了冷水。
這全是他的錯,是他不該以為愛情可以被當成廉價籌碼。
「老婆?」任家雨的肩膀抽動著,細不可聞的啜泣聲傳至蘇維加耳邊,而後,豆大般的淚水落下,沉沉地滴在人行道上。
她哭了?
難道……
「老婆,你該不會是也喜歡上唐少守了?」
擺脫了他的糾纏,是該喜極而泣,但她哀傷的神情一點都看不出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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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他!
他送的定情戒她轉送給上官依依,算她狠!
唐少守仰頭灌著烈酒,失魂落魄地坐在地板上,兩眼無神,意識低迷,酒精在她腦子裡作亂,攪得他無力思考。
忿恨地,唐少守更是氣火難消地將手中的酒瓶砸向落地窗!
砰!
輕脆的玻璃破裂聲響起,他看都不看地繼續拿過手邊另一瓶酒。
正當此際,四周傳來另一巨大聲響!
碰!
是他後方的門傳來的聲音,緩緩轉頭朝後方看去,不知是他醉得厲害,還是幻影,他姐竟然就站在他面前,一張嘴又張又閉地不知說著什麼,卻十分惹他心煩。
「唐少守!你給我起來!」要不是公司找不到他,家裡傭人連著幾天沒見他回家,唐少蝶才想起,他可能會跑來山上這棟別墅。
果然不出她所料,當山下的人為了找他幾乎要人仰馬翻時,他大少爺窩在這裡喝得酩酊大醉!
整個房間像被解體似的,砸得面目全非,煙蒂丟得到處都是,空酒瓶也狼藉一片,這、這片紊亂究竟是怎麼回事?
「出去!」
「出去?我為什麼要出去?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躲在這裡喝酒?」三天前的夜裡,林靖浩急電給她,說任家雨一夜未歸,她心裡曾懷疑跟少守有關。
只是任家雨天一亮就回家,說是去同學家做功課,而他呢?
就從那天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就是這付死樣子,像是大受打擊地一厥不振?
唐少守不肯說,悶頭繼續喝酒。
見他如此,唐少蝶連日來的擔憂,脾氣也上來了,衝上前揮掉他手裡的酒瓶,酒液泡沫灑得地板到底都是。
「少守,你到底怎麼了?」
她印象中的弟弟總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拿得起放得下,為什麼現在成了這副委靡不振?
「沒關係,我還有。」
他彎身想再拿另一瓶酒時,唐少蝶更更快動作將酒瓶奪走。
「不准再喝了!」
「姐,把酒給我,我要喝個痛快。」
醉了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什麼都會忘得一乾二淨了,也不再想起任家雨。
任家雨?
該死!
怎麼又想起她了?
唐少守瘋狂地找酒,記得明明還有很多酒,別墅裡的酒全被他搜刮一空,怎麼全沒了?
這只是空的!
這也是空的?
這、這也沒了?
該死!
酒呢?
他的酒呢?
他需要酒來麻痺自己。
「唐少蝶!」失控大吼,想要她把最後一瓶酒還他,沒想到,酒沒要到,一桶冷水從空而降,潑了他一身濕!
冰冷冷的水澆熄了酒精的燒灼,也潑醒了他的意識,更將他早就失控的情緒推到頂點!
「你幹什麼?」撥掉一臉冷水,唐少守火山爆發地朝她大吼!
「我要你清清楚楚地說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酒,已有八分醒,憔悴的俊容不修邊幅,頹廢的一蹋糊塗,誰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人前威風的唐少守!
「你要去那裡?」見他朝房門口走,唐少蝶急忙擋住門口,「不准走!」
「讓開!」
她比他更堅定,「你馬上去給我沖澡,把身上的酸臭味清洗乾淨,我等你把話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