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愛我的,要不你不會冒著風險為我生下孩子。」楊仁戍撫摸著她的成熟身體。
「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辜負了我我就會加倍奉還,項家這些年給我的壓抑折磨我都可以忍,我等的就是大獲全勝的這一天。」
「會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中。」
「今天晚上,你把最後這件事情辦妥,三天後我就要召開董事會,你的管家生涯就宣告到此結束,爾後我會在集團裡幫你安插個一官半職,你再也不用對人卑躬屈膝,而是他們要向你搖尾乞憐。」
「那現在呢?你是不是該給我一點甜頭?」
「討厭——」猙獰的臉顯露媚態。
*** *** ***
晚上十點,寂靜的單人病房裡,原本壯碩的身體此時孱弱得僅能依靠呼吸器存活。
渾身嚴重的傷勢被紗布層層的包裹著,身體的主人喊不出疼,也沒有絲毫的意識,陪伴他的只有醫療機器規律的頻率聲響,還有臨時看護呼呼大睡的打呼聲。
「嘎呀——」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昏暗的光線下,佯裝醫護人員的身影往床邊移動,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步履居高臨下的望著渾身被包裹的身體。
一抹嘲諷的笑牽動了臉部肌肉,低喃的嘴巴吐著幾不可聞的輕蔑,「你也有今天?高高在上的你,不知人間疾苦、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擁有全部的你,竟然可笑的也有今天,呵呵……」
犀利的目光瞪著動彈不得的軀體,一把抓起佈滿醫療管線的手,取出預先準備的印泥,壓上,轉而把沾滿印泥的手指蓋上了紙張。
「離婚快樂!項莫軻。」
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這個充滿死寂氣味的房間,神不知鬼不覺……
這廂,準備打烊歇業的水鐺鐺麵店,趙母逐一清洗著鍋碗瓢盆,臉上有著踏實堅毅的自信神采。
驀然,她的寧靜被眼前拄著枴杖的男人給震碎了。
「媽。」一個身上、臉上滿是紗布和傷痕的男人佇立在打烊的麵攤前喊著她。
「你、你——」電視新聞上不是說他……那個該躺在病床上的人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她面前,難道是靈異事件?
「是我,活生生的我。」
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發現這抹身影全然沒有絲毫移動,下一秒,她的憤怒隨之而起。
「項莫軻,你還來幹什麼?」她推著男人,不想讓屋裡的人發現外頭的異狀。
「夫人,別這樣,副總裁身上有傷啊!」盧軒趕緊阻止。
項莫軻揚手制止盧軒。「媽,我是來找尹薇的。」他拄著枴杖誠懇的說。
「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在你的家人這樣羞辱我們家薇薇之後,項大少爺,你還想怎麼樣?字我們也簽了,饒了我的女兒好嗎?她才十九歲,不懂你們大戶人家的那些眉眉角角,饒了她吧!如果是為了婚前你借給我們家還債的錢,我會還的,雖然不能一下子把錢通通還清,但我有工作可以還錢的,當然這房子店面的租金我也一毛都不會少的。」趙母壓低音量激動的說。
她不能讓薇薇看到他,從項家回來的她憔悴了好多,電視新聞報導了什麼她都不敢讓薇薇知道,小心翼翼的讓阿維守著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點改變,她可不希望又來一個打擊,擊垮女兒傷痕纍纍的心。
「媽,我不是來要錢的,請讓我見尹薇—面好不好?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究竟在我出國這段時間項家發生了什麼事,我全然不知道,讓我跟她談談好嗎?」
「還要談什麼?你不是還有個相戀六年的初戀女友?你的花邊新聞傷了我女兒的心欸,我怎麼可能還讓你見她?還有你的家人給她的懲罰羞辱,你還想要怎麼樣?」
「媽,那是誤會,我可以很清楚的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當天晚上的每一個時間點,我相信你也看見我們集團最近發生的事情了,當天我是緊急和美國來的律師進行磋商,在場的並不只有我一個人。」
「這麼巧,偏偏來的就是你的前女友,你敢說不是嗎?」
「對,我們曾經交往過,但是她早已有了新戀情,我也跟尹薇結婚了,當天真的是因為公事而碰面,會談一直延續到隔天早上,我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就趕往巴里島處理飯店的意外,所以掩月山莊發生什麼意外,我真的很想要釐清。」
「你那天不該故作好心的邀請我去你們家,說什麼是要讓我們母女聚聚,結果根本是要來羞辱人的。」
「你到掩月山莊了?哪一天?什麼時候?」項莫軻對此感到意外。
「怎麼,你貴人多忘事啊?那天你不是打電話說邀請我帶著兒子去掩月山莊探視薇薇。」
「沒有,我沒有,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這樣安排。」
「可是,明明有人派車來接我。」
究竟是誰?竟然假冒他安排了這一連串的事情。
「媽,可不可以請你詳細的把這件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我?」
趙母馬上不吐不快的把當天發生的事情鉅細靡遺的說了一次。
「副總裁,顯然掩月山莊裡有人在搞鬼。」
項莫軻抿著雙唇陷入思考。
這時,盧軒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旁接聽,半晌,他走來以振奮的口吻說:「上鉤了。」
「什麼東西?」趙母問。
「媽,請你讓我見尹薇一面好不好?我有很多事情想要跟她當面解釋清楚。」
趙母一臉為難。
「夫人,請您相信副總裁的真心,他絕對沒有欺騙您,他對少奶奶也是真心的,就讓他們見一面吧,我們真的需要少奶奶的幫助。」
猶豫了半晌,趙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先說好,你要是又讓薇薇傷心,我就把你打死。」
領了通行證,項莫軻一拐一拐的走去,拉開紗門,屋子裡頭背對他的身影正一手勾住弟弟的脖子,另一手掄起拳頭死命的往弟弟頭上蹂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