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溫亞竹驚訝的望住她,連出版社的人都不曉得她的中文名字,僅知她的英文名字。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我是毓亭呀,亞竹姊,你不認得我了嗎?」狄毓亭驚喜的奔到她面前,為了讓她想起自己,她還把一頭長髮捲了起來弄成短髮的樣子。「這樣子你想起來沒有?」
沈姨在一旁皺緊了眉,考慮著是否該把小姐帶走。
溫亞竹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清秀的女孩,「對不起,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你不記得以前的事?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車禍受過傷,所以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狄毓亭吃驚的問:「難道連我哥你都不記得了嗎?」
「你哥是誰?」
「我哥是狄毓捷呀,他是你男朋友,他不相信你已經死了,這五年來他一直在等你。」
「我的……男朋友?」溫亞竹呆了一呆,望向沈姨。
沈姨連忙搖頭,「沒這回事,小姐,你不要聽她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亞竹姊,你真的不記得我哥了嗎?」為了勾起她的回憶,狄毓亭連忙翻開背包,取出一個皮夾,秀出一張全家福的照片,指著四個人裡面站在左後方的一名男子道——
「這就是我哥,你們當時很相愛的。當年知道你出車禍後,他一直想去看你,卻每次都被守在外面的保鑣擋下來,不肯讓他見你一面。之後你被送到國外,音訊全無,哥一直想辦法在找你,後來聽說你死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幾年裡他一直在等著你回去,他相信你……」
沈姨心急的打斷她的話。「小姐,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沒有這種事,她……」
溫亞竹蹙起秀眉,「沈姨,讓她說完好嗎?」
見小姐罕見的凝起臉,沈姨遲疑了下,沒再出聲。
見狀,狄毓亭趕緊把適才未說完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我哥他一直相信你沒有死,你總有一天會回去見他的,你果然沒有死!太好了,我要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哥,他一定會很開心。」說著她忙不迭的拿出手機想打給大哥。
溫亞竹輕輕按住她的手。
「等一下,你先不要打給他好嗎?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他是誰,你能不能先讓我想一想。」
「這……」
雖然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從她們適才的談話裡也約略聽出些端倪,茱莉適時的出聲道:「就是呀,毓亭,事情太突然了,還是讓貝蒂冷靜一下再說。」
看看茱莉,再望望溫亞竹臉上陌生的表情,猶疑片刻,狄毓亭不情願的頷首。
「好吧,我可以晚一點再告訴大哥。那亞竹姊,你要想多久?」總不能讓她想一輩子吧?要是她一直想不起來,那一直癡癡等著她的大哥就太可憐了。
「你的電話給我好嗎?我再跟你連絡。」溫亞竹也不知道自己要想多久,此刻的思緒有點紊亂。忽然得知自己競有一個男朋友,她覺得好意外,而這個人到現在都還在等著她!
還有,為什麼他們會以為她死了呢?她明明活得好好的呀。
接下來和茱莉的討論,因為這件事的緣故,溫亞竹的精神有點無法集中,最後只好再另約了時間。
「我等你的電話哦,亞竹姊。」
在狄毓亭殷切的叮嚀中,溫亞竹離開出版社,準備坐上車時,猛然聽到有人高聲用中文說道——
「溫亞竹,給我十分鐘,我給你一個找回失去記憶的機會。」
第四章
她循聲望過去,看到是前日闖進溫宅的那名冷艷女子,她身邊還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快保護小姐上車。」沈姨瞥去一眼後,也認出了屈嵐初,緊張的朝兩名保鑣道。
看到兩名保鑣驅趕著前方想朝她接近的一男一女,溫亞竹站在車門邊出聲,「等一下。」同時吩咐,「讓他們過來。」
沈姨勸阻,「小姐,他們來路不明,我擔心有危險。」
「只是說一下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安迪、大衛,讓他們過來。」
「這……」兩名大漢遲疑的杵在前方。
見狀,溫亞竹說道:「好吧,我過去也一樣。」她說著舉步上前,烏眸盯著屈嵐初,「我認得你,你前幾天來過我家,說想帶我去見一個人。」
「沒錯,就是這個傢伙想見你。」屈嵐初頷首,斜睨身旁的甘爾旋。
他遞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親切的開口,「溫小姐你好,我叫甘爾旋,是亞文大學董事長。」
甘爾旋?沒聽過。溫亞竹納悶的望住他,「你為什麼想見我?」
他比向對面的一家咖啡館。「我們到對面再談好嗎?」
她考慮了下點頭,「好吧。」
「小姐!」沈姨焦急的想阻止她。
「不要緊,沈姨,我想他們並沒有惡意。」
「可是少爺吩咐過……」
「沈姨,你就只聽昊然的話呀,再怎麼說我也是昊然的姊姊哦,我比他還大。」
「這……」
「如果你不想進去,留在外頭等我也可以,但不許打電話給昊然。」見到保鑣大街掏出手機,似乎正想打電話通報,溫亞竹搶過對方的手機,同時佯裝出凶巴巴的樣子恫嚇,「不准告訴昊然,誰敢洩露消息,就給我小心點!」
為免他們偷偷通知溫昊然,她沒收了他們每個人的手機,這才跟甘爾旋一起走進咖啡館。
沈姨與兩名保鑣只好跟著進去,在他們旁邊那桌坐下,防備的盯著甘爾旋與屈嵐初,以防他們有不良的企圖。
「你認識我嗎?」各自點了飲料後,她打量著眼前長相俊美,帶著幾分頹廢氣質的男人。
「不認識,但我久仰你的大名,並且找你找了半年多了。」
「你為什麼要找我?」不認識她卻要找她,這有點奇怪。
甘爾旋直接道明來意,「我很欣賞你畫的繪本書和插畫,想邀請你到亞文大學應用造型藝術系客座教學一年。」
溫亞竹搖頭,「我沒有教過書。」而且她對教書也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