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蔣牧淮心中,一直沒讓她有機會跟喬雲較量,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想要的女人一直只有喬雲。
關亞詢窩在牆角哭得傷心欲絕不能自已。
心碎的感覺竟如此難受。但她告訴自己,哭過了,她就能再站起來,這一次,她不再讓自己有機會回頭。
她要離開台灣,離開有蔣牧淮的地方。
? ? ?
蔣牧淮回到蔣家,卻遍尋不著喬雲。
「她走了。」古世伶很怕兒子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走得很堅決……」
蔣牧淮不聽,轉身要離開。
古世伶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
「去找喬雲。」
「她不會回來的。」
「我會讓她回來。」
「牧淮,你不明白,喬雲這次下了很大的決心要離開你,就連我跟你爸都留不住她,她……她將離婚協議書寄給了你,你沒收到嗎?」
「什麼?!」蔣牧淮猶如被潑了桶冷水般,煩躁的情緒一下子平靜下來。
原來亞詢不讓他看的竟是離婚協議書。
原來那就是喬雲給他的答案。
原來那就是他逼她的下場!
「不,我不會離婚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喬雲走到離婚的地步。「如果她想離婚,那麼她該親口告訴我,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把離婚協議書寄給我。」他不允許喬雲一聲不響的離開,他要她回來。
蔣牧淮風馳電掣般地將滿身的暴怒移往喬雲的娘家。
? ? ?
喬雲一直窩在房裡不見任何人。
沒見到她,蔣牧淮便不走,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不下,一個在房裡待著,一個在門外守著,她沒吃飯,他也陪著她連一滴水都不喝。
喬家兩老看了心疼,只好直勸女兒出來,希望他們夫妻倆好好的把話說清楚。
喬雲幾番掙扎,終於開門。
但她的第一句話便是,「讓我走,放我自由。」
「辦不到。」
「我不愛你。」
「我不在乎。」
「不,你在乎。」如果他真的不在乎,那麼他不會這麼折磨自己,把自己搞得身敗名裂,只為了要激怒她。
「你愛上別人了,所以堅持離開我,是不是?」
「不是的。」喬雲急著反駁。「我沒有愛上別人。」她真的沒辦法愛他,雖然知道他對她的執著。
只要她待在他身邊一天,他就永遠有著期待,期待她能回饋他的愛,希望她愛他。
這是她以前一直漠視的事實,直到他拿事業賭上她的心,她才明白自己不能再耽誤他了。
她或許是個不需要愛也能活得好好的人,但他不是。她還記得當年他追她時有多瘋狂、多熱情。牧淮是個需要愛的男人,偏偏她給不起他所要的。
「放我走吧,如果你真那麼愛我的話,請你答應我的請求。」喬雲終於勇敢地面對他,說出內心的想法。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跟他討東西。
他說過的,只要她開口,他什麼都給,但惟獨這一項不行。
「我不答應。」
他不離婚,絕對不和她離婚。
? ? ?
蔣牧淮先回到他跟關亞詢的住處,打算收拾東西回去,跟喬雲抗衡到底。
沒想到回到那裡,另一場別離正等著他。
關亞詢走了,留下一張字條跟一張支票。
字條上寫著——
我帶走你給的八十億美金,因為我已把過去賣給了你,而桌上的一億是你當初買我的未來時的價碼,現在我將它還給你,是因為我知道自己的
未來不需要有你。
再見。
關亞詢
蔣牧淮拿起支票,緊握在手中。
他的女人是走是留,一向由他來作主,是誰給她權利讓她決定自己的去留?
可是他毀了那一億元的支票,卻毀不去內心沉悶的感受。
蔣牧淮冷哼一聲。她以為她使個手段就能贏得他的注意嗎?她以為她跟喬雲一樣,鬧著要離開,他便會挽留她嗎?
不,他不會挽留她,不會找她,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喬雲,而關亞詢對他毫無價值可言。
他將支票揉成一團,憤怒地往牆上一擲。他告訴自己,關亞詢的出走只是替他圖個方便,至少他不用費力去跟一個女人談分手。
她走了,只是提早為他們之間作個了斷,他求之不得。
蔣牧淮雖然這麼想,卻無法漠視內心深處的那股空洞……
第九章
她有多少年沒回台灣了?
關亞詢頭一次數著自己離開台灣究竟有多少年。
算了算,竟已過了五個年頭。
想想,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讀完大學,甚至進研究所。
這的確不算一段太短的歲月。
當初她匆匆辦了休學離開台灣,原以為五年的時間足以讓她忘掉一個人,甚至一段感情,但是事實證明她錯了。
當她再看到蔣牧淮時,仍會激動得想哭。
蔣牧淮從沒找過她,這是關亞詢一直都清楚的事,因為如果有心找她,他會找得到的。
其實在她離開台灣前曾留下線索。她把她的連絡地址告訴育幼院的院長,甚至一到美國就寫信回台灣。
可是經過三個月的等待,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確毫無地位,他心裡真的沒有她。
於是她徹底死了心,用五年的時間去遺忘一段感情,等到自己夠堅強了才回台灣。只是她萬萬想不到,她才剛踏進國門,竟看見蔣牧淮來接妻子的機。
他還跟喬雲在一起。
他終究追回了他心愛的人。
關亞詢呆站在原處,不知如何以對。
而蔣牧淮擁著妻子的腰與她擦身而過,目光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關亞詢沒回頭,只是笑了笑。
她笑自己自作多情,笑自己太傻。原來他早就忘了她,是她一直惦念著,還以為他記得。
看來五年前她不用飛得那麼遠,因為蔣牧淮不會去追她回來。
關亞詢拖著行李踏出機場大廳。她的步伐堅定,以至於沒能看見蔣牧淮回頭看她時,眼中流露出複雜的光芒。
? ? ?
關亞詢回國是為了劇團的事。
她在美國期間繼續求學,修的是戲劇,偶爾還會在百老匯客串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