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龍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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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在兩人亦師亦友的合作之下,她們幫忙照顧好幾個痊癒的病患,這點讓她們雀躍不已。但也有悲傷的事情,那就是一位她們照顧了許久的阿姨死了,為此岳秋珊幾乎泣不成聲,春明阿姨連忙在一旁安慰。

  「小珊,人生的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如此,你不要傷心。」或許是她看多了,感覺也淡了,已不復最初的激動。

  「但是……」

  「這個社會本來就有太多的無奈,芷艷姊妹也曾經美麗,也曾經享受過揮霍無度的生活,然而人生沒有永遠的春天,再絢爛的花朵,也有凋謝的一天,你必須看開。」年輕貌美的時候是紅牌,享受紅牌該有的待遇與排場,年老了以後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孤獨無依的老人,很殘忍,但這就是現實。

  「我只是想再多幫她一些。」雖然她也瞭解人生本如此,但她還是忍不住傷心。

  「你已經幫她很多了。」春明阿姨安慰岳秋珊。「至少芷艷姊妹在臨終前,還有你這麼一位溫柔細心的小妹妹陪在她身邊,聽她說說話,陪她聊聊天,我相信她一定也很感激你。」

  「春明阿姨,您在年輕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呢?」岳秋珊注意到對方談起年輕歲月時總是特別感慨,遂大膽的問。

  「我年輕的時候啊?」春明阿姨笑笑,目光飄回到許久以前。「也和天下所有的女孩一樣執著於愛情,甚至為了愛情改變自己、出賣自己,直到來到濟良所,才發現原來愛情不是一切,慈悲才是萬物的根源。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要幫助更多的人,後來就成了修女。」

  「您真了不起,春明阿姨。」春明阿姨的一番話,讓岳秋珊有了新的省思,開始考慮她該不該跟隨對方的腳步,也成為一個以助人為志業的修女。

  「每個人的選擇不同,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做出相同的決定。」春明阿姨多少也明白岳秋珊的心意,但並不認為她適合當修女,應該有更不一樣的人生。

  岳秋珊沒答話,但在她的心中,這樣的想法已經生根發芽。

  愛情不是一切,慈悲才是萬物的根源。

  或許這才是她應該走的道路。

  *** *** ***

  「什麼,小珊在濟良所?!」

  裝飾得美輪美奐的客廳,只見到藍慕唐像一隻暴躁的雄獅從沙發上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坐在他對面的商維鈞。

  「千真萬確。」商維鈞將資料丟在桌上,要他自己看。「她躲在那個地方已有一段時間,難怪無論我派了多少人手,都找不到。」

  沒有人料得到她居然會淪落到專門收容妓女的濟良所,他完全找錯了方向。

  「小珊怎麼可能會在那裡?」藍慕唐看著手上岳秋珊的相片,她確實穿著濟良所的制服。

  「接受事實吧,她確實在那兒。」商維鈞歎氣。「不管她為什麼會淪落到那個地方,你都必須親自到那裡一趟,當面把話說清楚。」

  愛沒說出口就永遠不是愛,他若真的愛她,就不應該計較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這是商維鈞的想法。

  「我當然會當面把話說清楚。」藍慕唐已經受夠不斷錯身和誤會,不管岳秋珊現在變成什麼模樣,為什麼進了濟良所,他都要當面向她傾訴愛意。

  「總算開竅了。」看見藍慕唐的表情這麼堅決,商維鈞鬆一口氣。「事不宜遲,我勸你最好快點趕過去,小心遲了她變成修女。」到時候他就是哭到死,也沒有用。

  「小珊要當修女?」藍慕唐完完全全愣住,無法接受她這個打算。

  「是有這種流言傳出來。」商維鈞神通廣大,連濟良所的內部消息都探聽得到。

  「據說她最近常跑教會,問怎麼樣才能成為修女,你覺得這個消息妙不妙?」

  不妙,大大不妙。

  依照她的個性,一旦下定決心,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我立刻去找小珊!」匆匆丟下資料,藍慕唐像被火燙到屁股似地衝上車,司機根本來不及追。

  「老闆,您要去哪裡?需不需要我載你啊?」

  車子都被開走了,還問個頭,這個司機也真有趣。

  「你載我好了。」反正閒來無事,到處去散心。

  「噯?」他有沒有聽錯,商先生居然會要他載他?

  「今天你暫時換老闆。」商維鈞把車鑰匙丟給司機,逕自走出大門,司機愣了一會兒才跟上。

  「您真的讓我開您的杜森柏格高速跑車?」司機喜孜孜地跟在商維鈞的後面,開心得跟小鳥一樣。

  「廢話。」要是不小心碰壞了車子,他可是會殺人的。

  「商先生,您真好……」

  男人對車子的喜好沒有辦法用常理判斷,看司機誇張的反應便可以窺知一二。

  等我,小珊,你千萬別做傻事!

  另一方面,藍慕唐就沒有那麼愛護車子,有幾次險和人撞車。

  她不可以當修女,絕對不可以!他還有許多話要說,還想和她共度一生,她怎麼可以拋下他?

  藍慕唐在心裡面千拜託萬拜託,就怕遲了一步,岳秋珊成了修女。

  他到達濟良所後,隨即表明身份,謊稱他是岳秋珊的丈夫。

  濟良所的接待人員很驚訝,雖然會登門尋妻的男人也不是說沒有,但她們從來就沒聽說過岳秋珊已經結婚,但他的神情又是那麼緊張,於是她們便開門讓他進去,請他到會客室稍待。

  「我丈夫來找我?」岳秋珊愣愣地看著濟良所的姊妹,她們比她更茫然。

  「他是這麼說的沒有錯,我們也很納悶。」她什麼時候有了丈夫?

  「……他長得什麼樣子?」岳秋珊大約知道是誰開這種惡劣的玩笑,但仍需要證實。

  「長得很高、很英俊,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迷人的酒窩,帥透了。」濟良所清一色都是女人的天下,除了極少數的更夫和挑夫,根本看不見男人,更何況是像他這麼出色的男人,簡直是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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