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一想,娘親讓他幫忙保護小水心可能是假的,派小水心來盯著他別亂來,才是真的。
「如果可以像曼姊那麼厲害,我還求之不得呢!」曼姊很堅強、很能幹,遇事一點都不會退怯,反而會更不慌亂的指揮大局,讓她真的很欽佩她。
「像我娘?!」凌飛一臉驚恐,「不不不,你還是維持原樣就好,你絕對不要像我娘!」
開玩笑,再來一個像他娘那樣的女人,他絕對會「凍抹條」。
「凌飛哥,你太誇張了吧?」水心哈哈大笑。看他的表情,會讓人以為曼姊是什麼可怕的恐怖分子呢!
「當你有一個像她那樣的娘時,你就不會覺得我誇張了。」凌飛才說完,水心的眼神明顯一黯。
「如果我媽媽像曼姊……就好了。」
「別這樣。」凌飛摟著她,拍拍她的肩。「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媽都會幫你的,你並不孤單,知道嗎?」
「嗯,謝謝凌飛哥。」拭去眼淚,她漾出笑容。
「真要謝我的話,今晚我們溜出去約會?」凌飛再接再厲地問。
「不、行!」她笑咪咪地依舊回他這句。
「唉……」拐不到人,凌飛只能歎氣。
小水心真的變了,她實在不應該跟他娘太過接近的。
不過,凌飛沒有機會再接再厲了,因為導演準備拍下一場戲,水心連忙指揮隨行人員來整理凌飛的儀容。
然後,她笑笑地看著他繼續工作,接下來她則開始安排今天的晚餐。
遠處,有人將她的一顰一笑全部納入眼裡,那人的目光不時冒出幾簇火苗。
該是重逢的時候了!
*** *** ***
吃完晚餐,沒給凌飛繼續鬧她的機會,水心一個人走到飯店外頭,可以聽見海浪聲的行人步道。
突地,她的思緒陷入回憶中——
「你喜歡海嗎?」
「喜歡。」
「你不覺得有點冷嗎?」
「冷?」她原本感到疑惑,卻在看見他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裡時,明瞭了他的意思,「哪、哪有人這樣的?」
其實,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抱她。
「這樣,我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啊。」他還理直氣壯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想不想吃糖?」
「糖?」她又不懂了。
「就是這個。」他溫熱的唇,立即覆住她被風吹得有點涼的柔嫩唇瓣,繼而深深糾纏住不放,害她感到一陣暈眩……
想著,她忽然笑了出來。
哪有人連想吻人,還以糖為名義,害她後來想罵他,卻因為整個人被吻得昏頭,而忘了這件事。
他的笑臉、他不懷好意的侵略眼神,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她只敢偷偷地想他……
「如果……可以再見到你,該有多好!」她低喃著,語氣有些酸楚。
她真的好想他……
「你真能躲。」
突地,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讓夏水心全身一凜。她飛快的轉過身,看見兩個大男人走到她面前。
「凌曼貞夠厲害,居然把你藏到這裡來,害我多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找到你。」宮川俊二看到她平凡的打扮,不禁蹙起眉頭。
水心防備地望著他,然後慢慢後退,而宮川俊二也注意到她的動作。
「你還想躲我到什麼時候?」
這句話,讓水心停下腳步,原本驚慌的表情轉為鎮定。
「這麼費心找我,有必要嗎?」
「你連稱呼、問候都省略了嗎?」
「那很重要嗎?」
「你是我的女兒。」
「我姓夏。」
「那改變不了什麼,你身上依然有我一半的血脈。」
「那又怎麼樣?我相信有你血脈的人不只我一個。」
「但,我只肯讓你正式入籍。」
「多謝抬愛,我高攀不起。」這句話,她三年前就已經說過。
「小蓮已經跟我定居在日本,難道你要放你母親一個人嗎?」
「她有你,不會寂寞。」提到母親,她有些遲疑,但很快就掩飾過去。「況且我在台灣過得很好,我是不會跟你回日本的。」
「夏子,你要任性到什麼時候?」宮川俊二含怒地問。
夏子,是宮川俊二替水心取的日本名字,她的全名是宮川夏子,而夏水心是她在台灣出生時登記的名字。
「不聽你的話,就叫作任性嗎?」夏水心反問。
「你……」宮川俊二氣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論你怎麼想,我還是你的父親,你現在立刻跟我回日本,這三年來的一切,我可以不計較。」
「我不要。」
「由不得你。」宮川俊二用眼神朝助理示意,身後的助理立刻向前。
「小姐,得罪了。」助理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反轉壓住。
「你做什麼?!」
「既然你不肯乖乖跟我回日本,那我只好這樣做。」宮川俊二轉身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回日本!」但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一個大男人。
「小林,打昏她。」宮川俊二下令。
「是。」
就在小林要動手時,卻被突來的力量擋住,對方一記鐵拳逼得小林不得不後退,而水心則被來人摟進臂彎中。
水心感到自己差點跌倒,又及時被人給抱住腰,所以才沒真的跌下去。
「這是綁架嗎?我好像應該立刻報警,當場逮捕你們這兩個現行犯。」
宮川俊二和小林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給嚇到,而水心——則是徹底呆住。
這聲音……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聲音!
她緩緩轉過頭,熟悉的面孔立刻映入眼中。
洛?!
*** *** ***
「你是誰?在胡說什麼!」宮川俊二惱怒地低吼。
什麼綁票?亂講一通!
「原來是個日本的歐吉桑啊!」藍洛掏掏耳朵,接著道:「嗯……那我該不該用日文,再把剛才的話說一次?」
「你到底是誰?」宮川俊二用生硬的中文說道。
「幸好你會講中文。」他先回給宮川俊二一個俊美的微笑,然後說道:「這位小姐好像不願意跟你們走,你們強壓她走,就構成了妨害自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