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錢。」
「你以為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他實在是把人給瞧得很扁。
「我能幫你介紹男朋友。」
「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嗎?」她堅定立場,信守貧賤不能栘、威武下能屈的良民守則。
「這是他的照片。」
馬地這次是有備而來,他把早就備好的照片遞了上去。
巧書卻正眼瞧都下瞧上一眼,但她拿斜眼去瞧——
就只瞧一眼……
喝!怎麼這麼帥!這會兒臉擺正了、眼光也放直了,她趕緊把照片搶過來看得仔細一點。
照片中人真的很帥耶。
「他是誰?」
「我的合夥人。」
「合夥人!」巧書眼睛驀地一亮,她生平職志就是釣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來當她老公,而他——「很有錢嗎?」
「我的產業有一半是他的。」
「那你很有錢嗎?」
「馬爾地夫有四分之一的島嶼都有我的產業,你說我的錢多不多?」
「多多多,很多、非常多。」馬爾地夫耶!她都忘了,那是她這輩於最想在那養老的地方。
在那裡她可以醉生夢死,一輩子都倘佯在美麗的大海邊,那是多麼美的夢呀!「好,我決定了,我幫梁小姐一把,但,聽清楚哦,我是幫梁小姐不是幫你,我才不幫一個負心漢呢。」
「知道了。」
「但,你酬勞還是得照給。」
「瞭解。」
「除了男朋友,我還要車馬費。」
「明白。」
「還有……」
巧書陸陸續續的又開了一些條件,她根本是把馬地當凱子削,但他連眉頭皺都不皺一下便二答應了,因為他在乎的人值得他這麼做。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
「辦法隨你想,總之能將稟瑜勸回我身邊,一切辦法隨你安排。」
「你說的喲,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呿,沒想到他接得上,害巧書覺得亂無趣的。
該怎麼接近梁小姐呢?
這還不簡單,先來一場偶遇,再來閒話家常,兩人的感情很快就熱絡啦。巧書照著她的計畫行事,但一見到梁小姐,她就傻住了。
那是以前那個不可一世,呼風喚雨的梁稟瑜嗎?她怎麼那麼憔悴?巧書看到稟瑜,便忘了她腳本是怎麼寫的,一看到人便衝了上去,因為粱小姐的臉色看起來好糟糕,面黃肌瘦的像是極度營養不良的樣子。
「梁小姐!」她上前幫梁小姐提著水桶,這水桶看起來很重耶,提起來更重耶。
「你別再拖地了啦,你一個千金小姐命,怎麼做得慣這種粗活。」真是天壽哦,她剛剛摸到梁小姐的手,怎麼變得那麼粗!
「梁小姐,我有事要告訴你,你跟我走。」巧書不由分說地拉著稟瑜要她放棄工作。
稟瑜被人莫名其妙的猛然一拉,連日來的勞累,加上這些日子她根本沒好好休息、好好吃飯,現下被人這麼一拉,她頓時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片黑,下一秒鐘她就暈倒了。
死啦!梁小姐怎麼說暈就暈?!巧書手忙腳亂的把水桶一丟,連忙扶住稟瑜。現在怎麼辦?
叫醫生!
對,叫醫生——不不不,不對,是叫救護車,算了,還是直接坐計程車去醫院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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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在大台北這個首善之區,竟然還有人會因為營養不良而暈倒,而暈倒的人竟然還曾是威遠集團的副總裁,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古人真的沒騙人,風水還真是輪流轉,也許沒有人能想像得到梁小姐也有這麼一天吧?
看著她那無所謂著折磨自己的模樣,巧書當下決定要更努力的說服粱小姐回去馬地的身邊。只有回到馬地的身邊,梁小姐才能得到幸福,因此她把馬地去找她的事全都說給粱小姐聽,包括她是如何敲詐他,他卻二話不說的直接應允。
「粱小姐,馬地他是真的很愛、很愛你,你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巧書邊削水梨邊勸梁小姐。
稟瑜卻閉著眼睛,什麼都下願意說。這一瞬間,巧書覺得她的帥哥丈夫飛了,她的新台幣也沒了!
真是的,她幹麼一時嘴快,把什麼事都告訴梁小姐,害得她一點機會都沒有,況且——
「而且你憑什麼怪顏先生,呃——我是說馬地啦?當初你不也對他做了很過份、很過份的事嗎?你戲弄他的感情,讓他一頭栽進愛情裡,他把整顆心都給你了,但你回蕢了他什麼?你別跟我說你給了他新台幣,告訴你,馬地根本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當初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住在貧窮小漁村的一個大男孩,他雖貧窮卻不願意販賣自己的愛情,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最後他還是願意跟你在一起?那不是因為你的錢,而是因為我騙他,我騙他說你喜歡他、你愛他,你要跟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巧書愈說愈氣憤,因為說到最後,她覺得罪魁禍首好像是她自己。當初她要是明明白白的跟馬地說梁小姐要的只是他的精子,那麼十年前馬地就不會種怨太深,不會十年後還追來台灣跟粱小姐要回一個公道。
「整件事錯的人是我,但做錯事的我卻沒得到任何處罰,受苦的反倒是你跟馬地,你們明明彼此相愛,最後卻要因為我以前做過的錯事,而不能相愛在一起——」
嗚……說到後來巧書竟然覺得自己真是罪大惡極,怎麼會這樣?她當初也沒想要騙任何人呀,她只是想幫粱小姐一圓心願,她怎麼想得到馬地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會用情如此之深,他該拿了錢就跑,畢竟他那麼窮,梁小姐給他的可是一大筆數目,他還要什麼好不滿的?
巧書哭得下能自己,而稟瑜聽到她刺耳的哭泣聲,兩眼緩緩的睜開來。
從巧書責備自己的言語中她找到了自己得到了解脫,是的,她不能怪馬地欺騙她的感情,因為以前她不也跟他一樣可惡,把愛情當成可利用的交易籌碼,用新台幣來易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