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祈,你又抓痛我了,真的很痛!」他使出的力道從來都是不留情的,施夢荷自以為傲的堅強忍痛能力已經被他輕易摧毀。
只要是出自於他的力量,她都能清楚感覺到痛,即使只是一個不屑的眼神,都可以令她痛好久。
「進來!」
一回到房間,他立刻將她拉入浴室,未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一舉剝去她的衣服,猝不及防地執起蓮蓬頭,強力的水花就這麼朝她當頭淋下。
「蔚祈!」冰冷的水忽地澆到她身上,她的肌膚起了無數個小粒子:心臟負荷著那突來的溫度落差而緊緊一揪。
「把妳身上的污穢全部洗掉!」
「我污穢?」施夢荷錯愕地望著他。他竟然說她滿身污穢?
滿臉滿嘴的水讓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因他的羞辱而哭,她只感到喉嚨哽了又哽,快要無法呼吸了。
申蔚祈毫不手軟地淋著她,他自己的衣服也全部濕透,瞧見她眼中的淒然,無助而楚楚可憐,他對她的渴望拌著痛楚,憤怒到達最高點。
他將蓮蓬頭粗暴地往地上一擲,蓮蓬頭在濕滑的地上轉了幾圈,終於停止,朝上不停噴著水花。
他捧住她狼狽的臉,大火燎原般的吻一發不可收拾,顧不得她在為他說的話而心傷,他只自私而霸道、忿恨地要掠奪她的一切!
那不知來自何處來的深層痛楚,不會因此而揮發,只會更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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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裡的忿怒與激情結束,申蔚祈將施夢荷從浴室裡抱出來,兩人都穿著相同的白色裕袍,一強一弱的身形看起來竟是那麼和諧!但是他們的心,就如相隔幾十的黑白琴鍵般,一個在高音處尋求愛情共鳴,一個在低音處抵抗愛情呼喚。
「我叫妳去招待我的客戶,可沒準妳跟他們胡來,但我發覺妳好像很搞不清楚狀況。」他將她放在床上,拉了被子替她蓋好,他在想,她極有可能被他淋冷水淋得感冒。
他有些歉疚。
「尉祈,是他逼我的,真的!那只湯姆龍根本是色鬼,他……」施夢荷拉著他的手,想告湯右隆的狀,卻又遭到申蔚祈打斷。
想當初,申蔚祈告訴湯右隆說要請位小姐當招待、陪他吃個飯,他都還頻頻搖手拒絕,那憨厚的模樣哪裡像是個色瞻包天的人?
「湯右隆那胖子生性靦腆,他才沒那色瞻。」申蔚析將她的手塞入被子裡,強勢的眼神示意她最好聽話。
「你不相信我?難道你認為是我勾引他?」
「這事別再提了,總之妳以後安分點,妳在風塵中這麼多年,還怕沒本事對付色狼嗎?除非妳自己願意,否則誰動得了妳?錚錚小姐?」申蔚祈語帶諷刺,壓根不信她是被湯右隆強迫的。
「你!」施夢荷為之氣結,但心念隨即一轉,想利用這個機會要求他結束她的陪伴工作。
「蔚祈,不要再讓我去陪你的客戶了,好不好?我只想陪你……」
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申蔚祈差點答應她了,但思及當初包養她的用意是出於憤恨、是要懲罰她的,他怎能因為一時心軟而放過她?
不可能!
「已經決定的事,沒有理由更改。」申蔚祈的表情趨於嚴肅,卻又夾雜著一絲不自然,可能是他也為今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感到可笑。
但可笑之餘他卻不得不如此!這女人是他要的,他有懲罰她的理由,但又不願她被別人染指。
自從認識她,矛盾便一直存在他的心裡。
他必須說服自己,那個矛盾的起源並不是因為——愛上她。
「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沒有能力自保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妳在威脅我?妳竟然學會威脅我?!」申蔚祈攫住她的肩頭,怒不可抑的目光穿透了施夢荷脆弱的意志。
「我哪有威脅你的能耐?我只不過是在預測我的下場。」
「妳!只要妳記住我的話,妳是我申蔚祈的女人,我不准妳帶著污穢回家,妳就永遠給我保持乾乾淨淨的!」
「蔚祈,我一直只屬於你,是你硬要將我往火坑裡推!」
「不准再說了!」別企圖影響他的決定,那只會使他更瘋狂地打擊她而已,她還不明白嗎?
「我會等你的,在我認為你對我還有憐惜之情時,我會等你開口說愛我。」
「妳等不到那一天的,我就算愛上妳,也不可能娶妳,妳不必妄想申太太這個頭銜。所以妳現在就可以絕望了!以後也不要再提。」
申蔚祈冷絕地甩開那只柔弱的手,逕自脫下浴袍換上衣服,準備離去.
「留下來好不好?蔚祈?」她起身拉住他,悲憐的眼神中儘是濃厚的期待。
「我明天要很早去公司……」所以他不可能留下來放縱自己與她纏綿一夜。
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施夢荷沒求他,默默往床上一躺,背過身去,不願看見他離去的身影。
這是宿命,她的青春耗費在無數個來來往往的張三李四身上,當她付出真情的這一刻,她卻留不住心愛的男人。
去吧!她沒愛過任何人,她愛的人卻忍心傷她,還傷到最深,她無話可說。
也許他今日對她的懲罰,是來自前世孽緣,她也認了。
「明天中午我來接妳一起去吃飯。」申蔚祈終究還是心軟了,拋下一句話便離開。
真是謝謝你啊!
施夢荷在床上冷笑,兩滴淚斜斜滑落在棉被上。
一頓午餐約會就能安撫她夜夜寂寞的心嗎?
好個大方的申蔚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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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蔚祈最近回到申宅大多已過凌晨時分,他的父母親和妹妹申佳秀都已休息,但沒想到這晚當他踏人家門時,妹妹卻在客廳裡等他。
「佳秀,妳怎還沒睡?」他雖然驚訝,但問候的語氣也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