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讓屬下追上!」紫衣人陰險地道,他只敢追擊弱兵。
「不必了!」男子陰柔道,咧嘴。
「在我手中,她已逃過一次。」
紫衣人立刻站定,不敢追上,臉帶疑惑。
「但是,若讓她逃出,您的身份——」
「無所謂。」
紫衣人瞪大眼,他不明白。
男子咧嘴。「她傷的重。輕者,武功全廢;重者,死。」輕描淡寫。
紫衣人臉上變色,不敢再嘖聲。
男子問紫衣人:「今夜,孔紅玉親自出手了?」
「是,今夜孔紅玉已親自出手,狙殺柳織心,卻被這個綠衣的女人所救。」
男子冷笑。
「那麼,「他」就快知道我是誰了。」
紫衣人恍然。如此,那女人縱使有命回去,也已無所謂。
「孔紅玉出手,為何「他」就會知道盟主您的身份?」他還有不明白。
男子寒笑,英俊的臉孔籠罩最陰殘的冷酷。
「「他」讓孔紅玉動手,就為了這個目的。」他陰柔地道。
紫衣人又不懂了。
「「他」以柳織心的性命為賭注,讓孔紅玉動手,能知您的身份?」
「你不明白?」
「是,屬下愚昧——」
「孔紅玉出手必失,她將去求誰?」男子低柔地道。
紫衣人臉色一變。他當然已知道是誰。
男子低柔地笑起來。「有趣。」卻輕淡地道。
戰鼓已鳴。
決戰時刻……
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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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人回到竹屋。
她身體裡的血,彷彿已流盡。
「是……是他!」綠衣人掙扎爬行到主子腳邊。
雍竣蹲下。
綠衣人附於雍竣耳邊低道,她已滿臉是血。
「想不到,甚至用不著孔紅玉,他已出面。」得到答案,雍竣站起,寒聲道。一年多前於江南,在暗處砍傷他左臂之人,終於找到。
此刻,竹屋內彷彿滲入一股寒氣。
「孔紅玉……逃走……」拼著最後一口氣,綠衣人口吐鮮血道:「柳、柳姑娘……危險……」雍竣出手,點她穴道。
綠衣人失去意識。
她傷得太重,眼看武功已廢。
屋內忽然竄出數人,將重傷的綠衣人帶走,這些人都是芝蘭亭下會眾。
雍竣仍站在竹屋內。
黎明已過,白日昇起。
但很快的,白日將盡,夜色,又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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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孔紅五派出的殺手,既殺不了柳織心,她昨夜再出手,就是冒險。
雖冒險,她仍一試,終於還是落敗。
於是,現在必須先去見一個人,否則必不能得手。
這個人在一寒洞冰窖內,接見了孔紅玉。
「你要什麼?」那人問孔紅玉。
這是個男人,一個戴面具的男人,他不僅身著紫衣金絲,身上還披金絲甲。男人看起來威風凜凜,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懾人的王者之風。
「屬下要人。」紅衣女人跪在那男人面前,懇切地哀求。
「人?什麼樣的人?」男子問。
「能幫助我殺人的人。」
「能殺人的人不少,但為何要幫助你殺人?」
「因為屬下要殺的這個女人,與您的利益有關。」
「與我利益有關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
「屬下明白,但這個女人來到江南是個意外,因為她的出現,如意軒將不能再為我們所控制。」
「哦?」男人似乎聽出興味。
「是不能為你所控制?還是不能為我所控制?」孔紅玉臉色微變。
「這女人活著,如意軒就不能控制。」她的回答已小心許多。
男人發出一聲冷笑。「是如意軒不能控制?還是「他」不能控制?」
孔紅玉一凜,她明白,任何事都逃不過主人的心眼。
「「他」不能控制,如意軒便不能控制。」她技巧地道。
此時兩人口中所談論的「他」已很明顯,此人即為雍竣貝勒。
「嗯,這話說得好。」男人終於同意。
「不過,我若出手助你,恐怕弄巧成拙,這會讓他更不能由我所控制。」
孔紅玉瞇起眼。她想起紫衣金絲,清楚這其中關鍵——這正是她前來求人,真正的原因。
紫衣金絲,世上只有一個組織會眾,身著這樣的衣物。
而一個能指揮身穿紫衣金絲殺手的人,必定是組織內重要人物,這樣的人物身上不僅著紫衣金絲,腰部還特別纏上金絲帶,以識身份。
孔紅玉也是紫衣金絲組織的人,然她也只能穿得紫衣金絲,壓根不夠格腰纏金絲帶。
既然紫衣金絲人,殺了孔紅玉派去狙殺柳織心的殺手,她便知道,組織內有人在保護柳織心,派得起紫衣金絲殺手,此人的權勢地位,必定比她還大得多!
「保護那女人的,也身著紫衣金絲。」孔紅玉忽然道。
男人沉默下來。
「因此,屬下來求主人助我。」孔紅玉說。
「紫衣金絲,可是雍竣貝勒派去的人?」
「不是,這點屬下能肯定。」
「何以見得?」「
貝勒爺已叫殺手保護柳織心,殺手偽裝成柳織心,身上未穿紫衣金絲。」
男人沉下眼,那低抑的氣勢如一把熊熊的冷火,讓這冰窖內的人瞬間炙成灰燼。
「請主人助我。」孔紅玉跪下,再次卑顏屈膝、至誠至懇的請求。
「我可以派人助你,不過,這個人,我卻不能控制。」
男人終於道,聲調卻反倒多了一絲置身事外的涼意。
孔紅玉抬起頭,大惑不解。
」這個人與雍貝勒,同樣都是不能控制的人。」
男人陰冷地道:「兩個不能控制的人碰在一起,結果恐怕不能預料。不過,倘若你要人助你,在這世上,只怕也只有這個人能助你抵擋雍貝勒。」
孔紅玉瞇眼。「主人,您的意思是?」
「兩虎相爭,他們早就已經明爭暗鬥多時,我也等著,看何時能分出勝負。」男人冷笑,低抑的聲調聽來陰邪。
「是。」孔紅玉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