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帶髮修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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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不過假意害羞的小女人不會去問這種事,她臉蛋紅紅地朝愛慕男子走近,有意無意地輕觸黝如深鋼色的臂膀,想趁機勾起他的手一挽。

  「胤風哥哥,你別跟著表哥學壞,他是沒節操的好色鬼,只要是漂亮的女人都不放過,你不要學他的壞毛病。」籐原雅子用輕蔑的眼神瞪了親表哥一眼,十分蠻橫地將他推開。

  薩胤風不語,低頭一視攀上手臂的柔白小手。

  其實他可以不著痕跡的甩開,但他很清楚她還會一再嘗試,直到他妥協為止,因此他未加以理會,由著她短暫的滿足一時之快。

  「愛女人才是男兒本性,和尚也有七情六慾,我想他不可能沒碰女人,要不他的慾望要如何解決。」自瀆嗎?那太不像他給人的印象。

  三上村夫故意將話題往女人方向轉,有意要激起好友的反應,從中試探他為何片面中止行動,未依合約除掉委託人的目標。

  他是見過那個台灣女孩的基本資料,也知道她有令男人癡迷的條件,可是不應該會是六根清淨的和尚,薩胤風一向心硬如鐵,不為女色而動搖。

  「表哥——」我生氣了,你不要再說些讓人怒火中燒的話。

  他一笑,挑起謔意的眉。「和尚,你告訴雅子妹妹,你到底有過幾個女人?」

  要讓她死心不容易,她可是他們家族裡最有毅力的一個。

  三上村夫以眼神暗示,但遲疑的男人並未看向他的眼睛。

  「你們要走了嗎?方靜大師要我抄寫三十遍大藏經。」以養性修身。他是這麼說的。

  「嗟!你急什麼,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咱們的雅子表妹可比你還心急。」一臉妒色還真叫人害怕,女人一嫉妒就不美了。

  活似夜叉。

  「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棰,依般若波羅蜜多故……」

  「等……等等,我要的是答案而不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他不識佛,但聽多和尚唸經,多少知道他在念什麼。

  伸手一阻的三上村夫受不了梵音繞耳,表情痛苦地做出求饒手勢,逼問他對女人的看法。

  「沒有答案。」因為在他心中是無解課題。

  薩胤風的眼深幽得幾不見底,他略抬笠帽看著熱鬧異常的祭典,腦中浮現的卻是微帶輕惱的麗容,以及她清冷的笑。

  明明想忘了她,當成過客拋之腦後,可是越想忘記影像越清晰,彷彿就在觸手可及的眼前,一伸出手就能撫摸到細如玫瑰花瓣的嬌艷容顏。

  西門艷色,他在心裡細細咀嚼這個名字。人如其名色艷無雙,在他心頭生了根。

  只有在夜深人靜時分,他才肯向自己承認他不過是平凡男子,也有克制不住心動的時候,在星月的輝映下,認真的思考起感情動向。

  真的,心動沒有理由,莫名地就發生了,在他以為能及時抽身前,殘酷的命運又向他開了一個玩笑。

  愛,是一種無法化解的咒術吧!讓人魂縈夢牽,心懸意念,輾轉難眠的忍受椎心之苦。

  「胤風哥哥,胤風哥哥……胤風哥哥,你到底在想什麼?」喚了好幾聲未見回應,不太高興的籐原雅子用力推了一下,但手仍掛在他臂上。

  「我不……」毫地,他幽黑的墨瞳迸發出光彩,低喃了一句,「是她!」

  「是誰?」可惡,究竟是誰吸引了他的目光。

  順著薩胤風的視線往前看過去,個矮的籐原雅子只瞧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她不好跳腳只好跺腳,暗生悶氣地拉著他不放。

  女人的直覺一向靈驗,她幾乎可以斷定等在前方的一定也是女人,而且相當美麗,才會讓他失神地兩眼發直,忘記她的存在。

  哼!不管對方是何來歷,都休想搶她的和尚哥哥,暗殺集團首領的女兒可不是池中之魚,殺人的狠絕連男人都膽破。

  *** *** ***

  「怎麼又是你,世界還真小呀!連坐個鉾車都會碰到熟人。」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五味雜陳,乍見那張五官深邃的臉孔,她心跳的確跳快一拍,有些埋怨那天他當真走人,未堅守己見和她一同住進西屋家。

  可是瞥見他身邊多了個女人,一股不該有的酸意頓時由胃中湧起,停留在心臟跳動的位置,很不是滋味的想一做比較。

  不過,何需比較,明顯佔優勢的西門艷色暗嗤自己瘋狂。她是最不信命運的人,怎會因司徒的預知能力而跟著迷亂,命運是操控自己手上,由自己做主,逆天而行一向是龍門弟子的最愛。

  他們反傳統、反道德、反世人視為理所當然的事物,人活著不只是安逸苟生,要去看、去聽、去見識,把不可能化為可能。

  但是在一座古城相遇的機率有多大,洶湧的人湖幾乎淹沒街道,她居然還能一眼就瞧見百公尺外的男人,這也算是一種不期而遇的緣份吧!

  「你氣色很好,看得出神清氣爽,睡了個好覺。」她的好臉色讓人嫉妒,只有他一人夜不成眠,著實惱人。

  咦?聽起來像是不滿,他沒床好睡嗎?「托福,一覺無夢到天明。」

  「很幸福。」連作夢都沒有,真是好眠。

  「謝謝。」西門艷色的回應很敷衍,因為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口中的幸福出自真心,反而有些諷刺意味。

  「不客氣。」他頷首。

  不客氣?「我們一定要一來一往言不由衷嗎?鉾車還有空位,要不要上來坐坐?」

  對自己脫口而出的邀約,她頗感意外的攏起眉,卻一點也不介意坐在身邊的男人是他。

  關於這種奇怪的心情,她暫時不做多想,歡樂的時候就該笑,何必自攬麻煩兀自空想,活在當下就要盡興,以後的事留給以後發愁。

  他搖頭,眼中浮現淡淡莞爾笑意。「你打哪弄來的鉾車,車上的居民被你丟下鴨川了嗎?」

  薩胤風沒忘記自己不是獨身一人,臂上的重力不時提醒他還有同伴,在見到她的微喜當中,又得努力克制不表現過度熱絡,畢竟他尚未正式提出取消狙殺行動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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