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帶髮修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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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而且車內滿滿的一群人擠成一堆,毫無他立足之地,真要硬擠一角,恐怕抗議的人聲會震破耳膜,一人一腳踹他下車。

  「和尚的幽默,我勉強當笑話聽聽,京都的百姓都很熱情,我一開口就有人贊助。」有錢有什麼買不到,大把大把的鈔票一撤,一呼百諾。

  「好玩嗎?」他問。

  「還不錯,舞扇堂的舞扇做得相當典雅。」探出頭的西門艷色輕搖著繪花紙扇,很有日本女孩的味道。

  不笑的薩胤風差點因她逗趣的動作而笑出聲。「能怡然自得很好,你很適合當個京都人。」

  京都的美,京都的嬌,京都的嫵媚她都有,宛若櫻花化身。

  她瞪了他一眼,「我原諒你的無禮……」

  「小心。」他驚呼。

  身子一半跌出車外的西門艷色微閃了閃眼,回瞪車內故作無辜的西屋淺草。

  「不好意思,空間小,我伸伸腳而己。」真可惜,沒把她踢下車。

  「的確,是我的錯,忘了你的腿粗,沒讓你的象腿有歇放的位置。」跟她玩陰的,她還太生嫩。

  「你……你說什麼?」她的腿哪裡粗了,纖細如筍,亳不佔空間。

  「怎麼,年紀輕輕連耳朵都聾了,真是可憐,本來就沒什麼姿色可言,再加上是個耳疾人士,你的未來要如何過下去。」她搖頭又歎氣,眼露憐憫。

  害人不成反被嘲笑的西屋淺草惱怒的想推她。「得意個什麼勁,別以為父親寵你就得勢了,西屋家的大權還握在我母親手中,你休想分得一分錢。」

  她不過是個外人,憑什麼得到父親的倚重和偏愛,還想瓜分西屋家的財產。

  「留著陪葬吧!那點小錢我還不放在眼裡,真當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寒酸嗎?為了點塞不滿牙縫的渣渣斤斤計較。」龍門東京分堂的資產超過百億美金都留不住她,豈會貪那點零頭。

  「你……」

  「夠了,別丟人現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吵個不停,安靜的游個街不行嗎?」吵得他耳根不清靜。

  「大哥,是她先出口傷人,你幹麼盡幫著外人。」為什麼只責備她,太不公平。

  長相偏陰柔的西屋御司勾起狹小細眼,瞅著唯一不姓西屋的「客人」。「艷色妹妹留點口德,我們寒酸歸寒酸,好歹也是香道世家的傳人,給點薄面別擺闊,你還沒拿到老頭的一半財產。」

  他的意思是先別說大話,高捧自己,西屋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哪容得小門小戶的外人叫囂。

  原本西門艷色只打算帶母親和小弟出門,可因為西屋恭治和正妻西屋宮子因管教小孩不當的問題而大吵一頓,使得他們兩人受到波及而延遲了幾日。

  不過爭執之後反而異常平靜,一聽見她要帶親人出遊,之前對她有敵意的西屋淺草,和老是用一雙蛇眼視人的西屋御司居然也要同行,而且容不得人拒絕。

  幾番思量後,西屋嵐月決定留在家裡泡茶,雖然想多點和女兒相處的時間,但是一瞧見西屋宮子的兩個孩子,她便不自覺的退縮,生怕產生更大的摩擦。

  習慣享受的西屋兄妹還帶了幾名下人在車內服侍,然後又是一些輕食甜點擺了好幾個餐盒,剩下的空間自然小得可憐,人擠人地肩背互靠。

  反倒是西屋御野死也不肯上車,溜得比寶馬跑車還快,堅稱他有密室幽閉症。

  「請別叫我艷色妹妹,我會覺得很噁心。」讓個「人妖」喊妹妹,不肉麻也毛骨悚然。

  西屋御司的眼一沉,露出陰晦神色。「不做妹妹做老婆如何,你比你母親幸運,穩坐正室之位。」

  「大哥,你在說……」什麼?

  他舉起手制止西屋淺草開口,笑得有幾分陰森。「怎樣,是你才有的福氣。」

  當他以輕佻,又帶施恩口氣說起想娶嬌艷佳人為妻時,車旁的薩胤風忽然抿起唇,目露冷光的握緊佛珠,神情十分危險地繃得死緊。

  「和尚先生,你有什麼法器可以用來洗他的嘴,他口吐邪氣。」臭得很。

  怔了一下的薩胤風反應極快的配合。「以法杖杖打百下可除體內陰邪之氣。」

  「那可難了,烏龜的殼很硬,恐怕法杖起不了作用,不如送他一面鏡子吧!」

  「鏡子?」

  「照照他的癡心妄想、腦滿腸肥,才不會一直幻想自己是日本天皇。」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否則與畜生無異。

  他揚唇一笑,笑得極淡、極薄,緊蹦的肌肉為之一鬆。

  雖然是淡到幾乎無波的笑痕,但仍讓人感覺他是愉快的,全身放鬆的在笑著,看得他身側的籐原雅子及三上村夫驚愕不己,久久無法回神。

  尤其是籐原雅子,她簡直是妒意纏身,兩眼發紅地射出如黃蜂般淬毒的毒針,寒芒爍爍的閃著冷到不行的殺氣。

  「西門艷色,你不識抬舉,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膽敢當眾讓我難堪!

  一把折扇差點被折斷,穿著源氏太子服飾的西屋御司冷冷一瞪,怒不可遏地由斜臥改成橫坐,想以強硬的手段迫使她屈服。

  可惜冷艷佳人當他是空氣漠視,素腕一抬輕放車外高大男人的肩頭,芙頰帶媚地嫣然一笑,讓車裡車外的男人同時呼吸一滯,眼神恍然地驚艷她的絕美。

  「扶我一下成嗎?這衣服不好行動。」上下車都麻煩,空有一身好身手。

  「呃!好……」呆楞的薩胤風輕清喉頭,有些笨拙地伸手一攙。

  什麼理智、什麼詛咒命運全拋諸腦後,當長滿厚繭的手心握住盈細腰肢,他的身體有如天雷轟過般,全身通滿電流的驚慄不已。

  那一瞬間,他頓悟自己真的愛上她,又深又沉的愛戀沁入從未為任何人開啟的心牆,敲毀他刻意築起的一道防線,充斥空如黑洞的心窩。

  像是吸水的海綿般迅速膨脹,填滿心的位置,溢流而出的漲滿整個胸膛,幾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心在吶喊、在咆哮,狂嘯地想高喊出那份突如其來的猛烈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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