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帶髮修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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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愛我。」她笑道,硬咬住盛粥的木匙。

  「這是我的致命弱點嗎?」他表現得十分明顯,用不著她一再提醒。

  「是的,你有可能為我送命。」身為龍門的一份子,等於和危險劃上等號。

  「我命中帶煞,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會死於非命,很公平。」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會再有第二次,因為他不允許。

  「真的?」居然有這麼好玩的事。

  見她眼中迸出光彩,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似乎對別人的不幸非常感興趣。」

  「不,只對於你,你不覺得我們很適合做情侶嗎?」災難情侶。

  「我們會在一起,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帶著你。」他的語氣強硬,但眼神卻因她的一句話而放柔。

  「帶?」日本住久了,感染日本人的大男人主義。

  西門艷色想把手舉高,壓在被子底下不太舒服,但她才稍一有動作,肩上的傷便痛得她有種皮肉被撕開的感覺,痛苦地擰起眉。

  她很意外,只不過是一點外傷而已,為什麼會痛入心扉,以往她曾受過更重的傷,甚至由高崖墜下斷了幾根肋骨,繃帶包一包照樣生龍活虎,能跑能跳的不覺得真的很痛。

  而這次她卻異常虛弱,巴掌大的星鏢能造成多大的傷口,那五十元硬幣大小的血口,根本不能算是傷。

  「別動,小命剛保住就安份點,不要給我找麻煩。」他手上的傷藥並不多。

  薩胤風色厲地一喝,按住她未受傷的右肩,不許她亂動。

  「我想摸你。」漫轉明眸,她笑睇著他。

  「妖女。」他低嚷了一句,將素白蔥指放在手心,輕輕一握。

  她呵呵地笑著,「我是指胸膛,你看起來很可口。」

  大男人也有可愛的一面,瞧他莫可奈何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逗他的感覺真的很好玩。

  難怪他們家的小玉三不五時找人陪她玩「遊戲」,樂此不疲的拉他們下水,把別人的生命當成俄羅斯轉盤,閒暇時轉個兩下,看誰是下一位幸運兒。

  唔?不對!小魔女怎麼沒跟來日本,她一向最愛看熱鬧,不可能放棄這一次機會。

  她忽然心生不安,人口灣那邊不會出事了吧,為何其他幾位使者都末跟她連絡?

  「休想。」

  一句惡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笑眸輕揚地多了一絲狡色。「你是指現在,還是永遠?」

  「不要玩弄文字遊戲,你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開不得玩笑。」薩胤風惱怒地輕彈她額頭,警告她別把命玩掉。

  「聽起來我似乎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真有傷得那麼重?」瞧他簡直把她當小嬰兒看待,不讓她有自主能力。

  「重到足以喪命。」他抿起唇,神情冷峻得像要結冰。「日本忍者會在暗器上抹一種無毒素,但會破壞凝血功能的藥草,只要一有傷口便會血流不止,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為止。」

  「原來……」西門艷色驚訝的咂咂舌,顯得相當意外。

  難怪她明明上了藥,點住主要三大穴位,但血珠仍是強行衝破封鎖線,慢慢地由體內流失,消耗她僅存的體力。

  「等等,你懂藥理?」

  「不懂。」他沉著眼,目露陰鷙。

  「那你怎會這麼清楚草藥的藥性?」習過醫理的她聽都沒聽過如此歹毒的草藥。

  薩胤風猛然沉下聲。「不要問。」

  「不要問……」西門艷色頓時明白其意。「是你們的人下的手?」

  難怪他懂得治療方式,和死神搶人。

  她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若是沒在心裡想著見他一面,不由自主的走到上涼寺,恐怕現在的她早已是一具失溫的屍體。

  猛地打了個冷顫,她不知該慶幸,還是感激他的及時伸出援手,畢竟暗殺者和他隸屬同一集團,彼此間可能互有往來。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插手。」他會替她討回公道。

  「有危險嗎?」她最先想到是他的安危,不願他以身涉險。

  一聽她關心話語,薩胤風手指輕柔地撫摸她微涼粉腮。「不會比你更危險。」

  她掌控他的心,他的靈魂,不用刀劍,不用致命武器便讓他不戰而敗,主動豎起白旗。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要知道……唔!」太卑劣了,居然使用……手段。

  充滿檀香味的唇輕覆微帶藥味的緋色小嘴,以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阻止她開口。

  「噓!乖一點,外面的事留給男人去負責,你乖乖養傷。」他又吻了她一次,眷戀不已地撫著她好不容易恢復生氣的臉。

  他實在不想再看到臉色蒼白如鬼的她氣若游絲,四肢發冷的逐漸僵硬,好像下一秒鐘就會在他面前停止呼吸,不讓他有愛她的機會。

  那種感覺比挖出他的心還痛,至今仍無法平復,那份掐心的恐懼猶留腦海之中,他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珍惜所愛,是他此時唯一的念頭。

  「胤風。」她低喚。

  柔媚如絲的聲音鑽入耳中,為之一僵的薩胤風頭一次發覺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動聽,讓他心口騷動。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的那句話,現在我要收回,其實我一點也不討厭你。」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不會再逃避兩人之間強烈的情感牽引。

  「我知道。」他笑了,眼含深情地放下吃完的空碗。

  「你知道?」他幾時成了她肚裡的蛔蟲。

  「因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尤其是她。

  「偏見,你……」她不服氣的想辯解,一根粗厚的食指點住她的唇。

  「你來找我了,不是嗎?」這就是證據。

  她哼了一聲,認為他過於自大,但不可否認地,她確實想著他,在受傷的那一刻起腦子便容不下其他人,沒想過向同門發出求援訊號。

  「我愛你,真心的愛著你,相信你亦然,然後我們還有一輩子要走,為我保重自己好嗎?」他無法忍受失去她的日子。

  不知為什麼,她的眼眶濕潤了,聲音微啞的說了句,「好。」

  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吧!讓人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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