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江斐回來了。」
那天,他們去江斐的住處撲空了,他人遠在泰國首都,為此他要江仔火速派人去泰國,無論如何都要跟江斐連絡上。「你跟他約見面了?」
王騰夜拿著酒杯,目光望向窗外景色,猜不出他平靜表情下的情緒。
「是的,不過?」江仔似乎還有話說,只是他欲言又止的,不知該不該說。
「不過什麼?」
「江斐說要帶個人跟你兒面。」
「誰?」
江仔嚥了下口水,謹慎地開口:「他的妻子。」
「隨便他。」他目前最在意的不是江斐結婚與否,而是林曼輕是不是回來了。
「可是少爺……。」
「又有什麼事?」他不耐煩的瞟了江仔一眼,覺得今晚的他太過囉嗦,「快說!」
「江斐的妻子叫林曼輕。」
「什麼?」
「雖然我沒見到他妻子,但是,照他下屬描述的說法,江斐的妻子跟林小姐很像,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他哪時結婚的!?」
王騰夜震驚,他知道江仔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而江斐更不會,只是,林曼輕怎麼有可能跟江斐結婚!
四年前江斐不是也找不到她的人,怎麼現在他的妻子竟跟林曼輕同名同姓?這是巧合嗎?
還是,他根本中了江斐的圈套,四年前江斐早已找到人,只是他私藏了林曼輕。
「四年前。」
「你說什麼!?」
果然!
王騰夜手中的酒杯突擲向牆壁,發出劇聲撞擊後,酒杯玻璃散落一地。
不可能?不可以!
她是他的女人,她絕不可以嫁給江斐!
江仔被少爺此舉嚇得噤聲,心裡也納悶林小姐怎麼會成為江斐的妻子,況且外界也沒聽到江斐結婚的風聲,他懷疑,江斐根本是故意惡整少爺,四年前故意將林小姐私藏了。
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那麼他相信少爺絕不會如此輕易善罷干休!
王騰夜臉色陰沈難看,極力的克制一觸即發的怒火。
江斐!
怎麼會是他?
「少爺?」
江斐來頭不小—交際手腕高超的他,政商兩界遊走有餘;黑道頭子的他,權勢更不在少爺之下。這兩人若是真抗衡起來,只有兩敗俱傷的可能。
「我不想失去林曼輕。」這話四年前他說過,四年後他再重申。
「可是林小姐已經是江斐的妻子了。」
王騰夜瞪人,江仔馬上噤聲低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她只會是我的女人!」
*** *** ***
四年過去了,與林曼輕聚少離多的日子裡,江斐雖沒能百分之百瞭解她心裡的想法,但看得出來,林曼輕藏有心事。
近午時分,林曼輕習慣性的坐在書房裡看書。
而江斐則是倚在門邊,看著她此時恬靜安詳的表情,江斐承認他對林曼輕的欣賞逐日俱增,她的柔媚,她的個性,她的美麗,教他幾度徘徊在掙扎邊緣。
「我聽說你前幾天出去找人。」西裝外套勾在肩上,他走進書房,瀟灑的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是女人,都逃不過他的男性魅力,唯獨林曼輕對他沒有感覺,在她清澈的眸光中,激不出一絲對他的熱度。
這也是教江斐挫敗的原因!
林曼輕有些訝異他的出現,「你回來了。」不是說要明天才回來嗎?
「你去那裡?」見林曼輕起身,江斐抬眸詢問。
「我想回房間休息。」
林曼輕離去,留下滿室屬於她的淡淡清香。
事實上,他不該多干涉她的生活,這是當初結婚時的承諾,為此他找來司機
「林小姐那天去那裡了?」他問司機。
「王氏集團大樓。」
「見誰?」
「林小姐沒說。」
司機搖頭。
有趣!
他倒要看看,王騰夜若是見到他與林曼輕同時出現時,又會作何反應。
因為,他要的女人,而今是他江斐明媒正娶的妻子!
*** *** ***
第二天的午後,江斐來到王家老宅拜兒王老爺。
「江斐,誰准你進來的?」王老爺本來在花房裡賞花,一知道江斐來了,氣得拄著枴杖到客廳。
人未到聲先到,那洪髦的響聲教江斐玩味笑了,這麼多年不兒,老頭子的嗓門依舊是中氣十足。
「老爺子,你近來可好?」
他聽到風聲,王家祖孫為了王騰夜不肯屈就結婚,他老人家氣得幾乎不認孫子。
他與王騰夜十五歲相識,也同時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自小在孤兒院成長,十歲被江家領養,開始了另一段全然不同的人生際遇,可惜有錢人家的少爺他當不來,既而走上不歸路。
「你這臭小子,我身子還硬朗得很!」
身著白色中山裝的王老爺坐在中式雕花木椅,老人家銳利的眼眸直盯著江斐打量。
「那我就放心了。」
他與王騰夜的交惡,並不會影響自己對王老爺的敬重。
一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再天天過著打打殺殺過日子,該收手了。」
老人家苦口婆心勸戒,江斐肩一聳,雙手一擺,坐在他老人家對面。
「等時機成熟了,我就會離開。」現在他下面的人還全仰賴著他吃穿,他若是抽身,那無疑是要他們走上絕路,黑道拼地盤,可不像商場上的文雅,全是賭上生命在混生活。
聽他說得輕鬆,王老爺那根枴杖只差沒砸過來,而江斐躲都不躲的任憑王老爺揚起枴杖,「還等什麼時機成熟?你都老大不小三十三歲了,跟我家那小子一樣,早該成家立業了。」
江斐黑眸閃過一抹揶揄,帶著調侃意味地問著:「老爺子,難道你不知道我四年前就結婚了?」
「你結婚了?」
「是啊,本來打算帶她來跟老爺子見上一面,不過我老婆個性比較害羞,所以等下次有機會時,再帶她登門跟老爺子請安。」
王老爺收起枴杖,吹鬍子瞪眼地坐下,「那有沒有好好待人家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