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老實回答。
王老爺再度揚高音量:「沒有?難道你還天天花天酒地的尋歡作樂?」
「差不多。」江斐擺手聳肩,看似無所謂,實地裡己是忍俊不住的想笑。
「你這小子,你到底把婚姻當成什麼了?」
「老爺子,這事不能怪我,是她不好。」
「既然不好,那你當初還娶她進門?」
「這一切都是騰夜的錯。」
「你娶過門的妻子跟我們家騰夜有什麼關係?」
「騰夜糾纏我老婆。」
說時遲那時快,老爺子手裡的枴杖還真是毫不客氣的朝他揮來,那紮實的力道疼得江斐抱怨:「老爺子,會痛的。」
「你還知道痛?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沒胡說,騰夜確實是愛上我的妻子。」
王老爺打量江斐那一派自在從容的態度,對他小子的話帶了幾分懷疑,「你懷疑他們有曖昧之情?」
「不是懷疑,是根本就有。」
他老婆曾是王騰夜的女人,他跟她結婚四年一直都分房睡,這怎麼說,都像是他被戴了綠帽。
「你說什麼?!」
「所以我今天才來這裡請老爺子幫我主持公道。」
江斐話還沒收音,那廂老頭子已經拄著枴杖教訓人了,沒閃躲的他感受那擊在身上的力道,一下小過一下,老頭子氣喘吁吁的模樣教他明白,歲月真是不留人。
只怕再不久,他想被人這麼教訓都沒機會了。
當初剛傲不馴的他不肯接受老爺子的勸說離開黑道,而今連他都迷惘——當初堅持留在黑道是對還是錯;與騰夜的對立,真的有意義嗎?
他們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王騰夜鼻樑的那一道痕甚至都是為他而受的,當時若是沒有他擋下對方劈來的那一刀,只怕自己早就兒閻王去了。
他欠騰夜一條命,可最後分道揚鑣的兩人,卻成了此生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而他也曾癡想,林曼輕會是他與王騰夜再有羈絆的橋樑嗎?因為她的出現,貫串了他與騰夜的平行陌路。他娶她,為得是尊嚴的報復;而騰夜找他,為得是心愛的女人。這結,似乎有些眉目了。
*** *** ***
那頭遲遲沒給約定見面的時間,就在江斐只身前往王家老宅時,王騰夜也隻身一人出現在江斐的住處。
知道林曼輕與江斐結婚,他心頭的震怒筆墨難容,於是他來了!
曾經他與江斐在這屋子裡夜夜笙歌,而今已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斐的下屬見到由正門蠻橫進來的王騰夜,個個瞠目結舌地呆在原地。
「騰夜老大……。」王騰夜臉上的肅穆厲色教他們心慌。
曾經與王騰夜出生入死的下屬一見他,激動地想上前熱絡,卻又清楚明白早在騰夜老大退出黑道時,他們的兄弟關係也跟著畫下句號。
大刺刺地走進屋裡,他臉上兇惡的表情教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勸阻。
王騰夜此時心頭其實是五味雜陳,這裡,是他與江斐一起築夢的最初;也是這裡,他背棄了與江斐的承諾。而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不再可能踏進這屋子一步,沒想到,為了林曼輕,他還是來了。
「江斐人呢?」
「老大不在。」
見那幾個人防備的猛盯樓梯方向,王騰夜冷笑睨了一眼,「怕我上樓?」
「騰夜老大,請不要為難我們。」
對他的敬重並不因他的離去而減少,但真要比較,他們現在服從的人是江斐,若是王騰夜真要硬闖,那麼他們也只有抱歉了。
「告訴我,她在那裡?」
眾人面面相覷,「騰夜老大,我們不懂你話裡的意思,要不要等老大回來了,再請他跟你聯絡。」
「不必,我自己上樓找人。」
「騰夜老大!」
那幾個人才上前,即被王騰夜肅殺的眼神給逼退,怒火中燒的他,只怕再多的人也攔不住。
「閃開!」
見王騰夜快步上樓,手下們只能趕緊聯絡江斐,「快找老大回來!」怕遲了,林小姐要真被帶走,那麼後果就不是他們能承擔的了。
*** *** ***
很快地,王騰夜走進江斐房間,熟悉的擺設嗅不出一絲女人的脂粉味。
隨即嘴唇抿緊的他走出江斐房間,正好撞見江家女傭人。
「騰夜先生……!」那女傭人嚇得臉色發白。
「閃開!」
不理那女傭人,王騰夜轉身走進江斐隔壁的房間。
是她嗎?側躺在躺椅上的人……?
纖細的身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天使般教他炫目,而背向他的天使正是好眠。
似乎意識到房裡有人,林曼輕睜開迷濛雙眸,輕聲問:「江斐,是你嗎?」她以為是江斐回來了。
王騰夜內心翻騰,俊容露出陰沈神色,為她口中喊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而發狂,不顧一切攫住她的下顎,在她尚未全然清醒之際,狂霸地封住她的唇瓣,狠狠擄掠她的甜美。
這個吻?
當火熱的唇瓣被觸及,林曼輕猛然清醒,拚命地掙扎想要掙開被箝制的身子,奈何這吻來得既兇猛又粗暴,疼痛的呻喃由口中傳來。
是他!
除了他,不再有人會這麼粗暴又帶著佔有和宣示的意味強吻她,曾經多少次的午夜夢迴,憶起他曾經的蠻強索求,在在令她輾轉難眠,屬於他的粗獷氣息她忘不掉,也永遠都無法忘記,只是怎麼都想不到,他會直接找上江斐的住處!
當她嗚咽低吟抗議這吻時,充滿霸氣的薄唇這才饜足移開:「你竟敢逃走!」那低沈粗啞的嗓音帶著控訴傳入她耳裡。
「你放開我!」
林曼輕憶起自己身在何處,想起她已婚的事實,再明白,他已無權利這麼待她,一時失控,揚手直朝他揮去,然而,手腕卻在中途教他攔住握緊,疼得她眉頭輕蹙。
「想打我?不,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擒住她纖細的手腕,不顧她的反抗,炙熱的目光盯著只著單薄衣衫的她,因為陽光的透射,那若隱若現的曲線教他目光轉沈,也教林曼輕羞得縮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