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過彤靜於護在身後,鷹般銳利的雙眼直射向三人中帶頭的老大,那一瞥足以讓一個大男人腳軟。
「我,炎皓!彤霄一家子受我保護,有誰活得不耐煩的就儘管衝著我來。」
怔怔的看著擋在面前的高大子,彤靜於眼中除了炎皓寬厚的背外,其餘再也進不了她的眼。
那一年,彤靜於十二歲,炎皓十九歲。
第一章
銀色月光輕柔地灑在男子漆黑的發上,斜倚在窗邊的姿態閒適自在,投注在遠方的眼底是一片灰色的冷冽,由嘴角剛毅的線條看來,不難得知這男子的臉上極少出現笑容。
夜風撩起他前額的幾絡髮絲,將他的黑髮吹得有些凌亂,微敞開的領口讓他看起來更為狂野不羈,漸漸聚攏的眉頭顯示他已有些不耐煩了。
姚浚停止了說話聲,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沉寂,短暫的沉默終於引得窗邊男子收回目光,鷹般犀利地緩緩掃過姚浚。
「你今晚似乎有些煩躁。」 姚浚淡淡的下了評語,修長的身影陷在微暗的室內,因此看不清那人臉上的表情。
男子不語,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這情形有多久了?」對話又回到了剛才只有姚浚唱獨腳戲的話題上。
「兩星期了。身為煌焰盟的總堂主,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炎皓沉吟了一會兒,陰冷的神情浮起一絲不容轉圓的強硬,「我想這件事的答案再清楚不過,替我帶話給熾堂堂主,如果他再繼續做白粉生意,叫他不必在煜焰盟裡混了。」
煜焰盟雖為黑道組織,但從不做毒品買賣,這條鐵規至今無人敢犯,熾堂堂主的作法無異是公然挑釁他的權威,自找死路。
「我只給他三天的時間,三天內叫他處理掉手上那批貨。」他下達最後通碟。
姚浚微欠身,目送炎皓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歎口氣,炎皓爬梳頭髮,日子過得太平靜,連她都覺得有些無趣,莫怪乎一些堂口開始打起賣白粉的主意,以前殺戮爭地盤,忙著開疆拓土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過著太平盛世,他倒是挺懷念那段歲月的,也許當初他不該那麼快挑了當時的黑道組織才是,他該保留些實力的…··
才剛下樓,一群原本在樓下看電視、坐得東倒西歪的年輕小伙子,看到樓邊矗立的高大身影全停止了一切的動作,整齊畫一的起身,恭敬的叫了聲:「大哥!」每個人的臉上全是一副敬畏又崇拜的神情。
炎皓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煜焰盟裡的弟兄老喜歡來這一套,不管是資深的或年輕一輩孤,老愛套用黑道才有的繁文禮節。
「他們是崇拜你。」 跟在炎皓身後下樓的姚浚低聲笑道。他也知道炎皓不愛弟兄們這麼拘泥於形式,但誰要炎皓過去戰績輝煌,名聲響亮,尤其是幫裡年輕一輩的兄弟,簡直崇拜到了近乎神的地步。
「浚哥,浚哥——急促的呼叫聲自門口傳人,在看清屋裡另一個人後嘎然而止。「大……大哥……我……我不知道你也在……」 畢生最崇敬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居然露出了如此慌張浮躁的模樣。
炎皓冷峻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令他所有的話全梗在喉嚨。
「什麼事?」姚浚忍不住出聲替他解除窘境。
他立刻想起進屋的目的,狼狽的臉迅速換上嚴肅正經的表情,試圖挽回原有的形象。
「外頭有一個女人說要找大哥。」他目不斜視,只看著炎皓。
「打發她走。」炎皓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深夜十一點鐘,又是哪個女人主動送上門來?這情況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炎皓的命令讓他為難起來。
「有什麼困難嗎?」銳利的雙眼掃過手足無措的年輕小伙子,他挑起眉。不少女人為了想進煜焰盟,常會賄賂守門人員,這事是絕對禁止的,難不成這小伙子想打破他的規定嗎?
「不……不是……」他嚇出一身冷汗,忙揮手澄清,大哥話裡的警告意味極其明顯,但他仍忍不住想為大門外的女孩申辯一下。
「這女人,她……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炎皓抬眼睨向他。
「她……」
「小皓哥哥!」
他的駁辯被一聲驚喜的叫喚打斷,門外一個身影匆匆飛奔而人,一雙玉臂已攬上炎皓的脖子。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全愣住了,不知是為了她的美麗,抑或是她的大膽舉動。
錯愕地接過這飛來艷福,炎皓在驚訝中回過神來,待看清楚她的長相後,炎皓再次為她臉上絕美的笑面失了神。
「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皺眉,看到屋內一群人全愣住的樣子,他幾乎失笑。
「這兒就是小皓哥哥住的地方嗎?」 彤靜於訝然,環顧著這陌生的地方,沒注意到身後一群人驚艷的目光。
「你還沒回答我,你來這兒做什麼?」 炎皓沉聲問道,看到她腳邊的小袋行李,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看來就像一副離家出走的樣子。
彤靜於故意忽略他不悅的神情,依然朝他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此舉再次迷得一幫人如癡如醉。「我想來這兒住幾天。」
「為什麼?」他朝身後的手下投去一記警告的目光,要他們克制一點。
「爸媽出國旅遊了,起碼要一個月以後才會回來,而老哥一天到晚不在家,那麼大一棟屋子老是空蕩蕩的,我覺得怪可怕的,所以只好來找你了。」她可憐兮兮的委屈相看得一幫聽眾當下心軟,險些化成一攤泥。
「你哥哥知道這件事嗎?」炎皓蹙眉看著她盈滿笑意的嬌顏,竟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紅。
「他……應該知道吧……」 彤靜於眼珠子轉了轉,再次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試著用自己擅長的微笑攻勢迷眩炎皓。
「你不可以住在這裡。」可惜他可被美色所惑簡單的一句話瞬間瓦解她的笑容。
「為什麼?我只是來住一個月而已,不會打擾你太久的…··」她好委屈的噘起紅唇,令人狠不下心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