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煜焰盟不是你來度假的地方。」強硬的語氣毫無通融的餘地。
「小皓哥哥……」 她垮下了臉,低聲下氣的求情,楚楚可憐的模樣在考驗每個人的同情心。
炎皓暗咒了一聲,別過臉去。
「把行動電話給我!」 他惡聲惡氣地怒目瞪向一旁的姚浚。
姚浚嘴邊浮起一抹有趣的笑容。他很少笑,炎皓沒料到自己也有引出他微笑的一天,但竟是在這般情況下,他的笑是不懷好意、帶著譏消的,思及此,炎皓恨不得立刻打掉他臉上那抹刺眼的笑。
姚浚沒有多問的交出隨身攜帶的行動電話,炎皓面色陰沉的排開眾人往樓上走去。
一雙大眼追隨著炎皓的身影直到看不見為止,彤靜於收回了目光,看到旁觀的眾人,她露出友善的微笑。
幾個年輕小伙子紅了臉,招呼她到沙發上坐下,氣氛瞬間熱絡起來,有誰能抗拒得了美女的笑容……
炎皓拿了電話直接撥給彤譯祈,而彤譯析也沒讓他待太久,響了兩聲,另一端便傳來聲音。
「我問你,靜於為什麼會在我這兒?」 炎皓劈頭就問,口氣之壞只差沒把彤譯析的耳膜結震破。
「冷靜點,炎皓!我老妹去找你了?」和炎皓比起來,他的聲音該死的愉快極了。
「你立刻來把她給帶走!」廢話不多說,炎皓只想馬上解決這個問題。
「別火嘛,老兄。我老爸和老媽出國去了,你也知道我們家那麼大,一個女孩子住在那兒總是不太安全,你那邊人多,多幾個人照應我也比較放心。
「你這個哥哥於假的呀!」炎皓險些脫口罵出一連串的髒話,瞧他說的是什麼屁話。
「抱歉!炎皓,這幾天我也有點事,我老妹就寄放在你那兒一陣子,她的食量很少,吃不垮你的。」
「你搞什麼?我這邊又不是托兒所!」炎皓額際的青筋浮現,他停下了踱著方步的雙腳,伸手揉了揉眉心。
「她已經不小了……」這句話似是別有含意,聽得炎皓心頭一驚。
陰沉的恐嚇聲自炎皓這方傳去。「我告訴你……」
偏偏彤譯祈愉快的聲調迅速的打斷他的話,「你只要記得按時給她飯吃,其餘時間就不用理她了,她很好照顧的……」聲音有些遠,電話另一端隱約可聞女子的嬌嗔聲,加上他「寶貝、甜心」地喚著,聽起來彤譯祈似乎正忙著安撫身旁的女人。
炎皓不悅的皺起眉,「姓彤的,我警告你——」
「抱歉,炎皓。我現在很忙,靜於就拜託你照顧一陣子,等我有空一定會把她領回來的。」
未等炎皓的答覆,彤譯析已收了線。
「該死的!」他不禁咒罵出聲,行動電話險些在他手裡被摔個稀爛。想也知道彤譯析此刻在忙些什麼,自己的寶貝妹妹跑到男人家住,他不但沒有暴跳如雷,還舉雙手贊成,甚至還說明「飼養」方法,他以為他在做什麼?養狗嗎?
煩躁的抽出根煙點上,慍怒的吸進一大口,炎皓的眉依舊沒有舒解。
和彤家結下不解之緣是在十八年前,那年炎皓才十二歲。他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模樣,一生下來就被人棄置在孤兒院,他的出生顯然並不受到歡迎,但沒有父母、家庭的負累,他一個人反而活得自由自在。
只是那與他無緣的父母連要棄嬰也不選個好一點的寺主,那所孤兒院打著慈善機關的日號,背地裡卻於著人口販賣的勾當,與生俱來的桀驁不馴氣質似乎在無意中救了他,使他滯銷許久都賣不出去,一直長到十一二歲早已懂事的年紀,院長決定將他廉價銷到東南亞一帶做苦力。那些大人在前一天晚上告訴他有戶人家要收養他,但他豈會不知道他們肚裡打的鬼主意,當天晚上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孑然一身地離開了孤兒院。
在公園裡睡了一夜,隔天他立刻發現另一個殘酷的現實問題,他身上沒有半毛錢,連吃飯都成問題,現實逼迫下,他試著去找工作,但一整天下來沒有人肯僱用他。這也難怪,十二歲的小孩連童工的資格都構不到,為了不讓自己餓死,他選擇了偷竊。
火車站前人來人往,他相中了一名衣冠楚楚的紳士,那人就是彤霄。
也許是第一次做案的關係,緊張加上技巧不夠純熟,生平第一次做案就失風被捕,但那人卻沒有告發他,彤霄似乎一眼就看出他目前的窘境,竟然二話不說的帶著他去填飽肚子;也許是看穿了他將來肯定非池中之物,彤霄甚至執意收他為彤家的一分子。
這天外飛來的好運他拒絕了,他向來都是獨自一人.面對一夕之間蹦出來的家人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選擇了逃避。但彤霄依舊熱情不減,不但供他吃住,也讓他上學,使他與一般正常孩子無異,但這份恩澤並未持續太久,他選擇了另一個能迅速獨立養活自己的方法——進入黑道。
若非十一年前發生那起勒索事件,至今他仍然無緣認識彤霄的一雙寶貝兒女。那年他十九歲,剛以新人的姿態在黑道展露頭角,道上沒有幾個人聽過他的名號。而勒索彤家的三名歹徒也非等閒之輩,因此接下來他被迫過著流亡生活,年輕氣盛加上太過衝動,他的身上被劃了幾刀,被逼到絕路的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挑盡當時勢力龐大的黑道組織,將它們—一瓦解後再次整合,幾年下來,煜焰盟儼然已成為黑道的代名詞,再無人能與他匹敵。
經過這件事件,他與彤家的關係更加糾纏不清,彤霄每個月的家庭聚會皆指名要他出席,也因此,他對彤靜於的印象由原先的模糊漸漸轉為清晰,小女孩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如今更是美麗得不可言表,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可能不被她所吸引,而該死的彤譯祈竟還要將她寄放在這兒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