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臉上的血痕,他找了一塊OK繃貼住傷口,匆匆地跨出浴室,奔進臥房裡,打開衣櫃,隨意挑揀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穿上,再套進牛仔褲裡。
他拿了車鑰匙,飛快奔下樓,跨進車裡,啟動引擎,奔往「聖心堂」教會,就怕今天真是她結婚的日子。
他煩躁地按著喇叭,像一頭失控的獸,奔竄在城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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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抵達教會外時,他看見廣場上用粉紅色的玫瑰花和紅地毯佈置成婚禮的現場,悅耳的結婚進行曲正好傳進他的耳朵裡,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探進他的胸腔裡,揪痛他的心。
他揣著一顆忐忑難安的心,奔向前,打開教堂的大門。
此時,神父正在一對新人面前宣讀誓言。
「……如果沒有人反對,我將以神的名義宣佈這對新人在此刻成為夫妻,無論是好、是壞、是貧,是富,疾病或健康時,都相愛相!」
「我反對!我反對他們結為夫妻!」歐陽烈步向紅毯,大聲地宣告著。
驀地,寧靜的教堂裡傳來大夥兒驚訝的討論聲,好奇的目光全都投注在他的身上.
站在神父前方的一對新人也轉過頭,望著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先生,你有什麼理由反對這對新人結為夫妻呢?」神父嚴肅地問道。
歐陽烈定上前,拉住新娘的手,這才發現不是丁薇光,而是蘇淇娥。
「你……你幹麼反對我結婚啊?」蘇淇娥錯愕地問道。
不會吧,歐陽烈居然半途殺出來搶婚!
「我……」歐陽烈對上蘇淇娥的臉時,立即鬆了一口氣。「我反對他們沒有經過我的祝福就結婚!我在此衷心祝福蘇淇娥小姐能與夫婿永浴愛河!」
此時,站在新娘旁邊的丁薇光被他瘋狂的搶婚舉動給感動了。
「薇光……」歐陽烈深深地看著丁薇光。
「薇光,管好妳的男人,叫她不要妨礙本姑娘出嫁,要是害我一輩子當老姑婆,我會拉著妳作伴!」蘇淇娥壓低音量,在她的耳畔警告著。
「老婆,這是怎麼一回事?」新郎呆愣住。
「有人要搶婚,卻搶錯人了啦!」蘇淇娥首先恢復鎮定,對著神父說道:「神父,我們可以繼續婚禮了嗎?」
歐陽烈羞窘地走到觀禮區,等待婚禮結束。
新人在神父的見證和眾人的祝福之下宣讀誓詞、交換戒指,完成了終身大事。
丁薇光以眼角餘光偷偷地瞄向站在觀禮區的歐陽烈。那天,他們爭執、鬧完分手之後,她收拾私人物品回到自己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將鍾尚諾的行李從六樓的陽台拋下!
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私自接聽她的電話,還惡意散播謠言,分化她和歐陽烈的感情,他們也不會鬧到分手的地步。
也因為鍾尚諾自私的行為,讓她徹底地看清他惡劣的本性,當下立即拿起電話,威脅要報警,這才成功地將他趕出她的公寓。
在分開的這一段時間裡,她深切地思考過。她對鍾尚諾心軟,就是對歐陽烈殘忍:她對鍾尚諾寬容,就是讓歐陽烈不安。
怪不得他不願意相信她的話。
都是她猶豫不決的態度傷害了他,她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還怨他不相信她……
雖然他們分手後就沒有再聯絡了,但是伍壯元卻天天打電話向她報告歐陽烈的近況。聽說,他天天買醉、夜夜失眠,痛苦、懊惱得無法自拔。當下,所有的怨恕早就在他自虐的行為下消失了。而現在,他瘋狂的搶婚行動,更是再次征服了她的心。
禮成之後,他定向前扣住薇光的手臂,將她拉到教堂的另一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新娘是蘇淇娥?」歐陽烈的黑眸佈滿疑問。
「因為鍾尚諾逕自把教堂、餐廳、喜帖、喜餅都訂好了,又不能退,剛好蘇淇娥的男朋友向她求婚,所以我就請他把這一切東西都送給他們,當成是他償還積欠我的款項。」
「所以……妳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嫁給鍾尚諾?」他小心翼翼地確認。
「我嫁不嫁關你什麼事!」她噘著紅唇,別過頭去。
「薇光,我知道錯了啦……」他放低姿態,扳過她的肩膀,柔聲道歉。「我不該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誤會妳……」
「哼!」她拽踐地昂起下顎。嘴巴上雖然倔強的不肯承認,但是自他打開教堂大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取得她的諒解,贏得她的芳心了。
「我有罪,我不該質疑妳的真心,妳就原諒我一次嘛……」
「你只錯這一丁點兒而已嗎?」
「我還有罪,不該說那些惹妳傷心的話。」他再列舉第二條罪行。
「還有呢?」
「我有罪,不該在妳的面前抽煙、喝酒。」
「再來呢?」
「我有罪,不該這麼晚才來找妳,讓妳難過那麼久。」
「知道就好!」她嬌嗔道。
「所以,就罰我一輩子愛著妳、守著妳,好不好?」
「哼,先把你留校察看一陣子,再看你的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大掌已覆上她的後腦,炙熱的嘴貼上她的唇。
此刻,再多的「對不起」都不能表達他的歉意,唯有吻她才能證明自己懺悔的決心。
薇光的抗議全被他悉數吞噬進他的唇裡,她感受到他炙熱的舌探進她的嘴裡,柔柔緩緩地吮噬著她每一分柔嫩,溫柔地喚起她體內深藏的熱情。
以往吻她的甜美悸動只能在夢裡重溫,如今真的再親吻到她的唇,教他不禁貪婪地一再汲取她微甜的芳香。
兩人沉浸在親暱的纏綿之中,絲毫不在意成為賓客觀禮的對象。
歐陽烈得意地摟住她的纖腰。這場「救愛任務」,總算驚險成功了。
就像梁景巖說的,一邊執行任務,一邊談戀愛的感覺,也不錯。
最重要的是,他終於如願抱得美人歸,不用再忍受韓司拓的奚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