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侵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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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好讓人欣羨的情景。男人挽著女人,一顰一笑全在眉目之間流轉,小情人般的眷戀,她好羨慕……

  「你看什麼看得出神?」伏鋼順著她的眼看去,只看到鋪外的熱鬧大街,在鋪子正門前有個賣供佛鮮花的攤子。

  她將雙眸挪回伏鋼臉上。

  這個魯男人,哪一天才願意與她執手,將他自己送到她面前,別讓她再引頸期盼,別讓她再苦苦追逐?

  「伏鋼……我想去上香。」

  「呀?」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想去廟裡上香。」

  去求神佛劈幾道雷下來,轟醒伏鋼的硬腦袋!

  「再走過去幾條街有一處小廟。」那是最近的一間了。

  「好,就去那裡。上完香我們就回去吧,也不好在外頭久待。」可不能玩瘋了。雖然她與小鳴鳳幾乎沒踏出過皇城,識得他們的人少之又少,但也不保證不會發生突發事件。

  「你這樣就知足了?」伏鋼驚訝地問。他只帶她出來晃了街市一遍,啃了一塊芝麻大餅,吃了一碗湯麵,她不要求買布匹挑首飾買些姑娘家喜愛的小玩意兒?

  還是平民百姓的東西她全看不上眼,所以覺得無趣?

  「嗯,只要再去上炷香,我就滿足了。」她頷首。

  「你可以多逛些鋪子呀,我又沒催著要你回去。」難得出來一趟,他還沒覺得帶她玩了啥有趣的事物哩。他可以帶她去看街尾的雜要表演,又是吞火球又是踩高蹺,還有角抵比賽、舞毽子,隔壁街的吹糖又好吃又好玩,她一定沒瞧過,一定會很喜歡。三巷的包子像腦袋一樣大,裡頭的餡又香又紮實,包管她嘗了就愛……

  「頭一次出城,能吃餅又吃麵,還瞧了熱鬧市集,我心滿意足。只是我沒到廟裡上過香,很想去看看……伏鋼,好嗎?」她悄聲央求。

  「當然……好。」這麼渺小的要求,他怎麼可能會拒絕?

  招來店小二會帳,店小二親切地目送他們離開,還不忘要他們有空常來,李淮安對於這種親切熱情覺得窩心。

  小廟距離街市並不遠,伏鋼將小鳴鳳高舉在肩上,小鳴鳳趴在他腦袋上,隨著走路時規律的震動舒服得昏昏欲睡。

  拐了幾條胡同,她嗅到淡淡煙香味。

  只隔街市一小段距離,小廟卻擁有與街市天壤之別的寧靜清幽,這裡聽不見小販吆喝聲,只有讓人心平氣和的誦經聲悠悠傳來。

  她不懂得拜佛的方法,只能偷偷瞧著別人怎麼做,她跟著怎麼做。

  她當然不可能真求神佛拿雷劈伏鋼,她只誠心求了國泰民安及伏鋼身體健康而已。

  上完香,她看見有人向一旁的廟祝要了紅色平安符,她驚喜地張大眸子,也快快跟著要了兩個,一個給伏鋼,一個給鳴鳳。

  「伏鋼,這是我第一次求來的平安符,你戴上。」她獻寶似地跑向帶著小鳴鳳到水池邊看魚的伏鋼,踮著腳尖,將平安符套進他脖子間。「鳴鳳,你也一個——不行,不可以放嘴裡咬。」

  呀,說到平安符,伏鋼才想起他都忘了要去問阿勁的事。明後天他就跑一趟穆府,順便跟穆無疾說說皇城近來的慘況吧。

  「這兩個平安符,保佑你們一大一小平安健康。」雖然她送過伏鋼不少個平安符,但都是丹芹去求來的,沒有一回是她親自跪在佛前默默念著心願,也從沒有一回是她親手替伏鋼戴上,所以她顯得特別興奮及雀躍。

  即使老早就不抱希望,伏鋼還是難掩失望——原來先前的平安符真的極可能是阿勁送的,而非她……

  嘖,他在胡思亂想什麼?本來就不可能是她,有什麼好失望的!他一定是錯覺了,將好些年之前在御書房裡的那幕混雜在記憶裡,以為會那麼擔心他死活的,就只有她而已……

  「你真的從來沒有求過平安符?」話問出口,他馬上就後悔自己問了這種蠢問題。她剛不是說過了嗎?她是頭一次出城上香呀!

  「嗯。原來平安符是這麼求來的,我今天才知道。」那種跪在佛前誠心祈求,不為自己,只為了他的心情,滿滿過渡到平安符上。

  察覺伏鋼表情有異,她帶些試探,「你不喜歡平安符嗎?」

  「我不信這種東西。」他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沒這麼想。若真不信,他就不會戴著舊的平安符一戴就是好幾年。

  「但我信呀。」最好的證明就是這麼多年來伏鋼總是平平安安。

  「噓噓……」小鳴鳳突然揪住伏鋼的黑髮。

  「呀,鳴鳳要上茅房,你快帶他去!」

  「死小鬼,你給我憋住!你敢尿我頭上,我就把你的小雞雞綁起來打死結!」伏鋼可沒忘記小鳴鳳正跨坐在他肩上,要是這小鬼忍不住,最慘的就是他這個被童子尿淋頭的倒楣鬼!

  「伏鋼,你快去吧!」他還有空閒威脅小孩?而且這個小孩還是當今聖上,好大的狗膽。

  「你留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你別到處亂跑,聽見沒!」伏鋼抱下李鳴鳳,但也記得要李淮安注意自身安危。

  「我聽見了。」李淮安看他一邊要跑一邊又再三回頭惡聲叮囑,不覺莞爾。

  伏鋼魯歸魯,但常常讓她好感動。也許是習慣了等待,她的心變得很小,只要他一點點的關心,就能輕易填滿。

  李淮安坐在水池旁的石椅上,溫馴地遵從伏鋼要她別亂跑的交代。這裡她人生地不熟,拐出了街肯定會迷路,她不想挑戰這種危險事。

  偏偏她光是坐著凝思,都會有人來打擾她。

  「姑娘,一個人來廟裡上香?」

  一名年輕的男人挨著她身旁石椅空位坐下,口氣雖然還算有禮,但笑容輕佻。

  「不是,我在等人。」她也回以同樣有禮的語調,但說完這話就擺出不願意再與他攀談的神情,識趣的人應該都會很明白——然而很顯然地,那個男人並不識趣。

  「等情人?還是等夫婿?你許人了沒?」他坐得更靠近一些。本來只是陪妻子到廟裡走走,他嫌無聊自己跑到廟外閒晃,正感歎沒見到啥好貨色時,這姑娘的身影映入眼裡,他雙眼為之一亮——論姿色,這姑娘沒有他迎娶的美人妻子漂亮,但總是新鮮許多。家花哪有野花香,況且這朵野花有股淡淡恬靜的味道,雖然一身布衣,但氣質極好,只要換上華裳,誰知道她是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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