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空氣緩慢對流,她實在心煩,起身打算出去,「我要回去了。」
言承揚一個跨步,兩手將她壓回原先的沙發上,「別走。」
「你?」她防備的往後仰。
言承揚蹲在她身前,將她回在沙發椅上,「為什麼你執意離開我,寧願帶著子靖留在台灣?」深迎的陣子鎖定她。
「因為沒有在一起的必要。」她倔強的回答。
「為什麼?」言承揚不明白。
「為什麼?」她譏消的一笑,「你為什麼對我隱瞞你的婚約?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讓我懷了孩子,卻另外有一件婚約等著你,言承揚,你憑什麼這樣傷我?」耀群情緒激動的瞪著他。
「我道歉。」他不捨的望著她漲紅的臉。
她接著又說:「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手裡捧著新生的小孩,卻要突然接受孩子的父親有著另一件婚約等著他,除非我死,否則我做不到!」她激動的落下淚來。「反正我一開始就是有計劃的接近你,生下子靖是意外,我可以自己扶養他,我離開,你也可以繼續你的婚禮、你的人生。雖然雅雅的父親害死我的家人,可是雅雅曾經照顧過我,我不能搶她的未婚夫。」
「耀群,我必須再次真誠的告訴你,我的心自始至終都在你身上,隱瞞是因為不希望讓你為難,那件聯姻的約定我從來都不曾承認過,既然是不承認的事情,我何必說出來徒增你的困擾?」他沮喪的低吼著。
耀群不吭聲,雙眸噙著淚,緊抿著唇。
「把她帶到美國是因為我計劃在婚禮中惡整杜氏企業,讓他們家人在分散於國外、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接受真相大白的嚴厲指責,不但是要為我爸爸報仇,也要讓他們為覬覦海天投資案的貪婪付出代價。」
「這輩子,我只認定你!她宣稱她懷了我的孩子只是為了打擊你,提高她的勝算,沒有婚禮,從來就沒有婚禮,因為我的新娘子帶著小孩離開我。事後杜雅穗她也失蹤了,我跟她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耀群兀自哭泣,「信任呢?我們根本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還有必要在一起嗎?我們一直是互相欺騙,難道連現在都還要繼續嗎?」
「聽我說,子靖的出生不是意外,那是我熱切渴望得來的孩子,而且我要澄清,我跟杜雅德從未相識,她騙你說她愛我是為了要我保全她父親的名譽、事業。當初那件婚約是她父親為了事後怕人疑心,故意處心積慮安排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表面上接受婚約,就是要他們不設防,我才能步步為營揪出他的陰謀,讓真相大白!」
他痛苦的摟著她,將臉深埋在她頸窩,「真正的信任就是要去相信你不相信的。相信我,決定隱瞞你所有的計劃是不希望你煩心、不希望你卷人整個計劃中,我一直想要給你和孩子一個美好的生活,我不願意你因為知道真相而痛苦,我明白你是那麼看重你和她的友情,原諒我的欺騙。」
耀群被動的讓他緊緊的抱住,眼淚不可遏止的在他肩上渲染出一大遍濕懦。她不知所措,面對他的誠摯澄清,她的心受到動搖。
「我能嗎?我們的關係一開始就只是建立在我懇求要當你的女人,你必須讓我坐上主把台的位子,所以我們才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和子站存在。」
「別哭,」他緊摟著她,「不管我們曾經荒謬的約定什麼,這都只是為了順理成章的追求你。」
「我好氣你的隱瞞,氣你自私的決定一切事增,害我的心你是受到踐踏般的難堪,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難受嗎?」她一想到那揪心的痛,忍不住提江錘打他的胸膛,「我要的是你的坦白。」
「我知道,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委屈。」
他保證。
這五年真的等得夠久了,他不想再等下去,現在他只想接回她和孩子,讓他好好的照顧他們。
她哭了好久,哭得眼睛都痛了,哭得臉上的淚痕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直到罕見了只好靠他身上尋求支撐。
「累了?」
「嗯,你害我哭得眼睛痛。」她啞著聲音,「以前和子靖兩人嚎淘大哭都沒這麼用過。」
「對不起,以後絕不再讓你哭。」言承揚溫柔的保證。
「真的?」她心上泛著一絲甜蜜。
「真的,我會永遠疼愛你。」他啄了她一下,「我說過,你是我的蕩鞦韆的女孩,你只能用於我。」
含著淚,她還不太能相信這重這是真的,小心翼翼的偎在這闊別已久的胸膛,她是多麼特戀他獨特的擁抱啊!曾經在夜裡因為想念他而輾轉難眠;如今他們是不是真的否極泰來了?耀群緊揪著他的雙臂。
「嫁給我,這句話我好久以前就想這麼對你說。」
她無有識是緊緊摟住他,嫁不嫁都無所謂,至少她肯定自己已經不想再跟他分開了。
好夢正酣,不知道是哪裡趕著投胎的傢伙不知死活的按著門鈴。
看了一眼時鐘,早上六點半,「天啊!假日都不讓我好好休息。」抓起擱在一旁的眼鏡,東搖西晃的下床。
宋悅然睡眼惺忪的打開門,一看到兩人甜蜜的站在外頭,嘴巴響前念個不停,「一大清早不在床上多溫存,打擾我睡覺?」退開身子,讓兩人進來。
「我兒子呢?叛徒。」耀群攤開手掌,要他交人。
「喔,你昨天是沒把她擺平啊?一大早來跟我討兒子。」看了言承揚一臉帶笑,他只覺得自己很衰。
「子靖還在睡啦!昨晚纏著我問一些有的沒的,還勞累我當馬給他騎,差點把我整死。」他還是把炮火對準言承揚,「言總裁!兒子才交給你幾天,淨是寵他玩騎馬打仗,不然就是當狗爬,你對當爬蟲類這麼有心得啊!」
「馬跟小狗應該不屬於爬蟲類吧?」言承揚問他。
「隨便啦,」宋悅然指指門半敞的房間,「要兒子自己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