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揚毫不遲疑的走進去,脫下外套裡著言子靖瘦小的身子,把睡得東倒西歪的兒子抱在手上回到客廳。
睡姿突然改變,言子靖蠕動身子揉揉眼睛,睜開眼看向抱住他的人,「正牌老爸,你來接我回家了啊!」
「對啊!」這孩子老是有新鮮的稱呼。
「那你跟媽咪上床了嗎?」言子靖興致勃勃的問。
耀群一聽到兒子口中的限制級詞彙,柳眉一挑瞪著宋悅然,「你又教他什麼不倫不類的東西了?」
「這哪裡不倫不類?」來悅然斜靠在沙發上辯駁,「我只是教育他必然的性知識,說『上床』他比較容易意會,總不好跟他說教倫、做愛吧?」
「強詞奪理!」耀群沒好氣的看著這思想乖張的上司。
「到底有沒有?一號阿爹說你們上床後,我就會有小妹妹。」言子靖很認真的問。
「子靖,別聽電視台叔叔亂說,我們回家睡覺去。」耀群的臉一紅一白的變換著,只得速速決定離開。
她實在沒勇氣聽下去,惟今之計就是把兒子跟宋悅然徹底隔離,免得影響兒子身心健康。
YDS總裁辦公室,言承揚趁著工作空檔欣賞桌上新出爐的全家福,嘴邊春風得意的笑容是怎麼也隱藏不了。
等石允從美國把老太爺接來台灣,他就可以舉行婚禮正式迎娶耀群為妻,一家人也就可以住到新家。
只要他把耀群、子靖納人羽翼下保護,當然,宋悅然也就沒啥名目可以霸佔他的寶貝兒子,欺負他心愛的老婆。
桌上的分機閃著紅燈,「總裁,醫院打來電話,夫人參加辜少婚禮的途中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急救。」秘書的聲音顫抖著。
言承揚一聽到這消息,心驟然下沉,「取消所有行程,我馬上過去!」
拎起外套,一把抓著鑰匙快步的奔出辦公室,秘書迎上前遞過寫著醫院住址的小紙條,言承揚原本洋溢著幸福的臉孔頓時蒙上一層陰影。
老天爺啊!於萬別這樣捉弄他們,等了這麼多年,他們一家人就要可以團聚了,為什麼要讓耀群發生意外呢?
開著車子極速駛出停車場,一個急轉彎朝醫院的方向快速的駛去。
顧不得連闖了十多個紅綠燈,待車子停下,他大跨步的跑進醫院急診室,臉上的表們嚴峻得讓醫護人員嚇得退開。
「請問車禍被送來的張耀群在哪裡?」他握著鑰匙大口喘著氣,心中的焦急自是不在話下。
「已經送病房了,在右手邊上去的203號病房。」護土小姐覬覦他的長相,又畏懼他瀕臨發狂的模樣,連忙指著右手邊的方向。
「謝謝。」
轉身跑向樓梯,三步並作一步往前衝去,避開走廊上的其他病患,在203號房門前看見垂頭喪氣的宋悅然。
上前一把抓住宋悅然,「她怎麼樣了?醫師怎麼說?」
他無法承受心愛的人將再一次從他生命中離去,口氣急切得想從宋悅然口中知道她的情況。
只見宋悅然低下頭迴避他眼神的詢問,一徑的搖搖頭。
言承揚心痛的紅了眼眶,麻木的鬆開揪著宋悅然襯衫的手,難道她真的不屬於他?可他這輩子不能沒有她啊!他是那麼的愛她,
怎麼會這樣?她出門前還打電話信行旦旦的說今天一定要搶到新娘捧花,他們還約定要去挑婚紗!
頹喪的推開病房,映人眼簾的是兒子無辜的眼睛和閉上眼瞼的耀群。
他摸摸兒子的頭,腳步沉重的走向病床,先是在病床旁凝望著她美麗的容顏許久,心痛著她前額的傷口,接著輕輕的坐在床沿,雙手包裡著她裡著層層紗布的手臂,不知怎麼的,男兒淚就這樣滴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言承揚不捨的將臉埋在她頸窩,感受她的氣息,如果老天爺真要這麼捉弄人,請讓他能夠這時刻重溫她的氣息。
受到驚嚇的耀群原本正固眼小想,卻突然感覺臉上有雨滴似的液體滴落,睜開眼,就見言承揚親眼的摟著她,臉部朝下埋在她頸窩處。
「言。」才著紗布的手覆在他頭上。
言承揚一聽到她的叫喚,連忙抬起頭。
「怎麼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緊張的問。
耀群伸手撫著他的臉,「怎麼哭了?」驚訝他的淚水。
「我沒事,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叫醫師來看看。」他握住她輕撫著臉頰的手。
「天啊!我這下輸慘了。」言子靖挫敗的大叫。 「兒子,你在說什麼?」耀群拉開言承揚的手,看向一旁如喪考她、莫名其妙的兒子。
言子靖跑向言承揚,「老爸,剛剛一號阿爹說要整得讓你痛哭流涕,我說他騙人,結果我們賭了一個星期的晚餐。」言子靖苦著臉繼續投訴,「後來他又說你從YDS公司到醫院不到十分鐘,我想怎麼可能,每次我們從YDS到RTV都要花半個小時,況且這家醫院和YDS公司距離更遠,所以我又跟他賠了一個星期的晚餐。」言子靖悲情的看著老爸,無辜的看著媽咪。
這時門一開,護士小姐走進來,「張小姐,你確定要住院一個月嗎?」
「什麼一個月?醫師不是說觀察,一兩天就好了?」
耀群錯愕著一張臉望著護士小姐。
「因為剛剛有個先生說你要先辦理住院一個月的手續,要我們過來問一下。」護士小姐一臉尷尬。
「耀群,你傷勢怎麼樣?」言承揚問。
「額頭被玻璃割傷,手臂劃傷而已,我原本想直接回家的,宋悅然那傢伙硬是威脅醫師把我送到病房。」
「護土小姐,我們不住院,馬上就會出院。」言承揚對護土小姐交代。
「這隻老狐狸,把我們一家三口耍得團團轉!」言承揚冷著臉,懊惱自己沒看清宋悅然的劣根性。「他跟我秘書說你車禍傷重,命在旦夕,我擔心的丟下行程,飛快的趕來醫院正著了他的道。」
「老爸,怎麼辦?我打賭都輸了!」言子靖委屈的偎人爸媽的懷裡,尋求慰藉。